陈锦年一走进去,就见走在前面的赵绵儿挥出一把火灵力将暗室的烛火都点上。
边走赵绵儿还一边解释着,“要知道我可是近几年才重新用上自己的名字的,之前总是伪装成一个中年妇女,再带上墨苏长,本想着过几年再回东岐一趟。”
“这些年你存了不少东西吧?”陈锦年扫过暗道的壁画,每一副的边缘都有些凸起,可以看出里边是藏了东西的。
“那当然,之前老娘去过几个大宗门,后来觉得那些个门规太他妈多,就自立门户搞了七弦阁,你别看钟老那模样,他接触的第一本古琴残谱就是老娘给的,只不过老娘没想到他能从中悟出琴音杀人这种绝活。”赵绵儿摆了摆手,晃着脑袋接着说道:“老娘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些文雅的活,当大将军比较快乐。”
二人边说边笑,很快就走到底部,暗室逐渐展开,四道一样的玄铁门紧闭着。
“四道门,三道死门,你倒是够无趣。”陈锦年只扫了四扇门一眼,便开口说道。
“没办法,墨苏长那个二傻子总喜欢偷老娘的兵器威胁老娘,这次不让他接个一年的客都解不了老娘的心头之恨。”赵绵儿握紧拳头愤恨的想。
赵绵儿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簪放进门的凹陷处,咔嚓一声。
只见门微微的自中间转动,陈锦年一眼扫过去就见着里面各式各样的武器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
踏进去之后才发现,暗室内竟然还摆放着十来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黄金珠宝和奇珍异宝。
看得陈锦年不经咋舌,“你这是敛了多少财才装满了这些。”陈锦年随手拿起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大把储物戒。
赵绵儿见陈锦年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立刻伸手把盒子抢过来护在怀里。
“你别想老娘的钱,这可是我的命,敢拿脑袋都给你拧下来!”赵绵儿假装凶猛的朝着陈锦年呲牙。
陈锦年灿灿收手,撇了撇嘴,“没想到我们大将军现在也成了财迷。”
赵绵儿不屑的将盒子放在一旁,一边挑选着兵器,一边道:“你是不知道墨苏长那个家伙,之前在东岐他就喜欢偷偷的买各种各样的画具,没想到南穹花样更多,他看见喜欢的就买,这些都不够他买个一两回的。”
虽然赵绵儿这般说着,眼中却毫无心疼,还有一种宠溺小娇妻的意思,嘴角挂着的笑让陈锦年不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陷入爱情的女人就是可怕,以前对钱没有概念的赵绵儿如今也是知道赚钱养男人的人了。
想了想自己,与赵绵儿相识时二人同岁,一同奋进修炼,赵绵儿春心萌动时,她在陈家的髑楼内闭关修炼符术,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大部分的符术都学了个遍。
赵绵儿参加抵御妖族入侵,在战场上意气风发时,她随族长前往乔峰秘境试炼,呕心沥血几月才一身狼狈的从秘境中出来。
再到后来赵绵儿与墨苏长订婚时,她,看着赵绵儿满心欢喜的让人开着玩笑有些羞涩的样子,也不过是觉得很神奇。
细数上辈子,陈锦年忽然发现自己有过亲情,友情,独独没有爱情,当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看这个怎么样?
赵绵儿豪迈的声音在陈锦年的耳畔响起,她猛的回过神来,抬起眸子仔细的观察了几眼,“索命勾操控起来倒是颇为困难,但你的话很合适,毕竟你曾练过琅漓捆。”
陈锦年一本正经的回答让赵绵儿伸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让你走神,我这是给你挑的。”
陈锦年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我有符术,而且我不喜欢南穹这些武器,你有扇类的武器没?”
听陈锦年这么说,赵绵儿猛的一敲脑袋,“我想起来了,有!”她蹲下身子在一大堆摆放着武器的盒子里面翻找着。
很快便从一堆盒子中拿出一个长一尺二寸的盒子,“找到了找到了。”赵绵儿丝毫不顾及形象的盘腿坐着地上,打开盒子一看,一把约一尺长,扇骨玄黑的折扇的折扇正合拢着躺在里边。
陈锦年蹲下身子,目光扫过折扇,伸手拿起,微微展开,折扇的扇面是陈锦年从未见过的材质。
指腹微微拂过扇面,能感受到扇面的柔软,只是稍微一用力,扇面仿佛一瞬间便变得坚硬,陈锦年拿起身旁箱子内的一块黄金,一劈,毫无声响,黄金便被扇面横切成两块。
微微挑着眉,“这折扇叫什么名?”
“焚烛。”赵绵儿说着还指了指扇骨中间的一条符文似得纹理图案。“你看,这个就是名字,用的是南穹的古文字,与如今的文字差别甚大,我当初可是花重金找南穹国师给我译的。”
陈锦年用手摸过赵绵儿指的这条细微的纹路,真想不到这居然是文字,不过仔细一看,却也还是可以看出几分文字的模样,只是无法和如今的南穹字联想到一起。
“焚烛。”陈锦年轻唤了一声,只见焚烛突然晃动了起来,在陈锦年的手上滑动,一时不察,陈锦年的手心被划出一道伤痕,殷红的鲜血自伤口处渗出。
焚烛扇身沾染到陈锦年的血,微微发出亮光,只见一道天地法则自天而降,将陈锦年和焚烛圈起。
一旁的赵绵儿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后退了几步看着天地法则完善陈锦年与焚烛之间的契约。
天地法则慢慢消散,陈锦年黑着一张脸,第二次了,自从重生到现在已经是第二次被强制性无想法的契约了!
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契约了,陈锦年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中的焚烛丢掉。
只见焚烛好似活物一般稳当漂浮,没有落到地面。
它抖了抖扇身,不知材质的扇面展开,出现了一双人眼和一个鼻子一张嘴,乍一看就像是在扇面上画了一张人脸一般。
“臭娘们你敢扔小爷!”扇上的嘴巴语出惊人,此话一出,赵绵儿直接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扇子。
两眼泛光的摸了摸扇面上的眼睛,还轻轻戳了戳眼球。
焚烛脸部狰狞,嘴不断咬着想要咬住赵绵儿乱摸的手,可惜无济于事。
“锦年,这玩意好玩,不愧是你,轻而易举的又契约了个好玩的东西。”赵绵儿两指捏住焚烛扇面的嘴唇。
将两片殷红的嘴唇捏住不让它开口说话。
“你这家伙开口就骂你主子,真是不知死活,要知道她可是经常随手把武器丢到炼狱之境里面淬炼的,她可是有至尊妙华鼎魂火的人,你也不怕被炼化。”赵绵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威胁着焚烛。
见它放弃挣扎后才松开手,她自热清楚陈锦年的炼器废柴体质,要是真把这焚烛丢到妙华鼎内炼化,指不定炼出个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陈锦年只是静静挑眉看着赵绵儿忽悠它,陈锦年的眼神看在焚烛眼中好似很不满的样子,它扇面微微颤抖,看着陈锦年的眼中充满恐惧。
焚烛颤抖着声飞后了好几步,远离陈锦年,“你你你别动小爷啊,小爷我和你签的可是生死契!小爷要是死你也得死哒!”
听着这话的陈锦年眼角一抽,这家伙到底自己脑补了什么,她看向赵绵儿,却见赵绵儿憋着笑摆了摆手。
“蠢死了。”陈锦年跨步上前一把将飘远的折扇抓住,毫不犹豫的将扇面合上,然后丢进桃花源里。
见焚烛消失,憋笑憋得脸通红的赵绵儿瞬间笑出声。
“哈哈哈!这扇子太蠢了吧,乐死我了。”赵绵儿把手搭在陈锦年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赶紧拿上武器,我还急着办事。”陈锦年面无表情的说着,嘴角还是几不可查的抽了几下。
见陈锦年这幅表情,赵绵儿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露出的眼睛却还含着笑意,她肩膀微微颤抖,伸手拿起一根架在兵器架上的长枪。
赵绵儿手持长枪熟练的耍了个枪花,豪气冲天的喊了一声:“走!今天你指哪我打哪!”
“今天不打,明天才打,你这把焚烛来得正是时候。”陈锦年勾了勾唇,潇洒的朝着暗室出口走出去。
陈锦年和赵绵儿两人身形如鬼魅一般的飘过兴无城中人的高楼屋檐。
两人站在苏府对门的高墙之上,俯视着苏府中的情况。
赵绵儿看着诺大的苏府纤眉一挑,“想怎么搞?”
“再等会,我先进府,时机一到我会祭一道天光符,到时候你就蓄一道天火流星打向苏府。”
陈锦年吩咐着,只待赵绵儿一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此时的陈锦年已经潜入苏府,轻车熟路的在苏府中游走,在看到一个院子门口前躲起来,黑暗之中,陈锦年将目光放在院门前正左顾右盼的婢女身上,手一挥便出现了一张符咒在她手上。
动作利落的朝婢女打去,只见那婢女瞬间定在原地,顿时把双眼瞪得贼大一阵骇然,黑溜溜的眼珠子扫视着四周。
此时的陈锦年大摇大摆的走到婢女面前,此时的她脸上戴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黑布,笑眯眯的伸手捏了捏婢女的脸,随后便无声的踏入院中。
此时守在院中的婢女婆子们早已倒了大半,陈锦年从门到屋子门口犹如一阵凉风吹过一般,并未惊起任何人。
将耳贴着门,细细一听便听到了如她所料的声音,刚刚过来时她有看苏长风的书房,灯火通明,侍卫们都精神得很,一看便知苏长风还在书房里。
柳依琴时不时没憋住传出来的声音让陈锦年听得真切,伸手轻轻在窗纸处钻出一个足以伸入两指的洞。
左手微拢,轻轻一勾,一道符术浮于指尖,将两指探进钻出的洞,随后轻缓的分开,符术犹如星点一般在柳依琴的房中蔓延开。
只听着那声音不再穿出,陈锦年轻推开门走进去,床上赤身二人,红白相间,让人瞪大着眼睛定在原地,在听到门开的声音时,转过来的眼球都带着惊恐。
陈锦年悠然的走过去,朝着门处打去一道符术将整间屋子隔绝于外界。
走到床边微微打量着柳依琴,她三千青丝凌乱,白滑的手臂此时还被那人按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