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襟中拿出一颗丹药服下,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运起神识与饭团交流,“饭团你死哪去了?”
“我在你那什么姨娘这找到个宝贝,等会我就回去。”饭团的声音像小正太一样,自从两人结契,就可以用神识沟通了。
饭团从前喜欢四处寻找宝物来换好吃的,自从来了兴无城几乎常不见踪影,后来被陈锦年威逼利诱了一番才交代自己天天出去卖萌,总有人会拿吃的给它,陈锦年也因此改了条件,只要寻到一件宝物就送它一瓶丹药。
望着外面渐暗的天,陈锦年终于见到饭团从窗户外边跳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指环。
“呐,就是这个,这肯定是好东西。”饭团把指环放到陈锦年手中然后跑去桌子上喝水。
拿起指环细细观察,指环上刻满云纹中间还隐约看得出是个古字。
古……据她了解南穹国与东岐边境好像就有一个隐世家族姓古。
可上一次见到古家人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听说后来那人也没放过古家,以他的性子,定是一个不留。
或许是她想多了,陈锦年把指环放在随身的药包中,却没发现在她放进去的时指环闪烁着黑色的光。
不知不觉回到苏家已经半月有余,苏长风丝毫没有要回京城的迹象,每天都抽空过来和陈锦年唠家常指导她修灵,生怕她修为太低会被人诟病。
陈锦年如往常一般早起锻炼,手持一把折扇使得飘洒至极,宛如活物一般,让人觉得手中好似拿的不是一把折扇而是一把绝世名剑。
一招一式皆是让人寒颤,折扇破空而下的声音不断在院中响起。
苏长风在一旁感叹这个女儿在山中遇到这位高人真是三生有幸,若是不用灵力以肉身持剑与她对战,自己都不一定能赢。
而陈锦年在苏长风面前仍有隐藏自己,虽然隐约有突破灵者六阶的趋势,但在苏长风面前却一直是灵者二阶。
已经压低几阶的修为,却还是让苏长风惊讶不已。
练累了的陈锦年走到桌边坐下,刚喝了一口热茶,就看见一个面容娇弱的女子扭着腰肢走进院中。
“老爷,这是妾身特地为您和大小姐准备的,这会子寒气重,大小姐身子又不好,别受凉了。”
柳依琴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两碗热腾腾的姜茶,摆放在父女二人面前,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
陈锦年是最闻不到这味儿了,一闻就恶心反胃,眯了眯眸子,心中虽满是不悦面上却是不露半分。
这贱人大早上特意来膈应她的是吧?这些天她不吃姜的事整个厨房都知道,她这个管后院的会不知道?
“琴儿有心了,只是这些天寒气重,出来还是要多穿些才是。”苏长风说着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穿得单薄的柳依琴身上。
“姨娘身子弱,还是多在院中养着才是,听说姨娘当年生小妹的时候落了病,可千万别着凉了,我还想看见小弟出生呢。”陈锦年面无表情的喝下面前的姜茶,撇了眼正暗暗扫视着院子的柳依琴,心中大概知道她来做什么。
“多谢大小姐关心,妾身定会努力为苏家诞下长孙的。”
柳依琴说着还有些羞涩的看了眼苏长风,丝毫没有被陈锦年踩了痛脚的样子。
自从那次落下病根,十二年来她都没再怀过,加上后来苏长风常出远门,更是没机会怀上,要不然生下长孙,就算苏长风不愿意,老太太也会逼着他把柳依琴扶正。
苏长风脸上挂着笑,心中也想着确实要给苏家留个长孙,看陈锦年不排斥的神情,应当也很想有个弟弟吧。
晌午苏长风就和柳依琴去了自己院子,陈锦年则是听着流砂说外面的新奇事。
“昨天江二小姐在城外山上捡了个残疾的男子,长得那叫一个美。”流砂形容江二小姐带回男子时的场景,生动形象。
陈锦年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当时兴无山她也曾救下过一个残疾男子,只不过处于那个男人的阴影,救下之后就落荒而逃了。
现在想来没讨点救命的钱也是亏了,那人身上的衣料是极好的,容貌也称得上是绝色,家世应当不错。
“还有……”流砂突然压低了声,在陈锦年耳边说道,“听说最近二小姐要回来了。”
陈锦年回想了一下,苏洛惜有两个妹妹,一个叫苏茜茜,一个叫苏洛琪。苏茜茜比苏洛琪有出息,七岁时被修灵大派的长老看上,就带走了,几乎很少回苏家只是每月都会寄回几封家书。
“她回来干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苏茜茜从小就是雷厉风行的狠角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犹豫,若是招惹到,那也是个麻烦家伙。
罗叔没死,那当时对老太太的誓言也直接作废,手中的契印淡了些,加强了掩住手中契印的符咒,陈锦年低垂着眸一副慵懒的模样。
“听说了修灵界那几大派要招收新弟子,现在各城都在举办比试选出三名去京城参加招新,二小姐是和一名长老回来的。”流砂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告示。
陈锦年仔细的看了看,大多数一些文绉绉的话,简单说就是此次比试凡是兴无人士皆可报名参加,前三名以兴无城的名义去京城参加招新。
“半月后便是比试?”
“是。届时以擂台的形式,城中心的擂台已经被江城主加强了。”
“好,我去闭关,半月内除非是有性命攸关的事以为其他事情都不用来找我说。”陈锦年当机立断定下闭关之事。
走到罗叔夫妻俩居住的井边,纵身一跃进井,看着井中如今灯火通明的模样,与上面的院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地下不在地上了。
夫妻二人此刻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陈锦年进来两人还有些疑惑,“大小姐怎么来了?是有事找我们夫妻俩么?”
“罗叔、婶,我来闭关,你们也知道我在外面不太安稳,老妖婆和小妖婆可天天盼着我死呢。”
陈锦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也不想来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可这里绝对是整个苏府最安静最安全的地方,她在井口处绘了符文加强井中气息的隐匿,就算在这里突破都不会有人感知到。
“大小姐,我有件事想告诉你。”罗叔神色有些凝重,也让陈锦年多了几分正经。
“罗叔你说就是。”陈锦年坐在石椅上,等着罗叔的下文。
“小姐可知你身上的毒是何毒?”
“知道,蚀灵花毒,会蚕食体内的灵力,到丹田处时修为全无。”陈锦年如实回答,这毒对她来说解起来不难。
她之前一直想知道苏家怎么有这种毒,知道老头告诉她是胎毒时她才意识到什么。
“小姐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罗叔说便是。”陈锦年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永远不要在外人面前以自己的面貌使用灵力。”
罗叔认真的看着陈锦年,倒是让陈锦年一头雾水,“为何?”
他好似回忆起什么,看着陈锦年的脸似乎在看另外一个人。
“罗叔?”陈锦年一声轻呼唤回罗叔飘远的思绪,望着面前正满眼疑惑的少女,眸中闪过一丝浅浅的痛色。
“你娘生前结仇之人甚多,你与你娘长得太过相似,出门在外怕是多有不便。”
陈锦年摸了摸下巴,眸子微眯,“罗叔认识我娘?”
“我自是识得,我的命就是你娘救下的,本是受你娘嘱托来到你身边照顾你,只是未想后来也没陪你多久。”罗叔说到苏洛惜的母亲时,眼中有光,而后面又忽然黯淡了下来。
“她什么时候死的?”陈锦年更在意这个,她在苏洛惜的记忆中从未见到过关于她娘的记忆,而且小时候也曾意外听到自己并非苏长风亲女儿的事。
苏长风对外的解释是他与苏洛惜的母亲两情相悦,在京城迎娶后怀了苏洛惜,而她生苏洛惜时难产而死,所以才只能带着苏洛惜会兴无城让苏家养着。
而由于他常年不在城中,说在京城娶妻也无人怀疑。
“在你六岁的时候,她还是没能撑过去死在京城,临走前传音于我,让我照顾你。”罗叔有些愧疚的说着,他受托于人,却因为自己没能完成恩人的托付,恩人的女儿差点死于非命时他还在井中养魂。
“我答应您。”
陈锦年的声音在陷入沉寂的井中显得格外清脆,素手一挥手指尖凝聚出一股乳白色的灵力,慢慢幻化成一张镶金边的玉狐狸面具。
戴在脸上,挡住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一抹薄唇微微勾起,本来平静无波的眸子露出几分少年桀骜。
“待出去时我换上一身男装就没人知道我是苏洛惜了。”陈锦年朝着愣住的罗叔和罗婶调皮的眨了眨眼。
“那以后要叫小公子了。”罗婶到底是曾经跟在老太太身边的机灵人,说着也暗中掐了掐还愣着的罗叔。
陈锦年笑了笑转身寻了一间空屋子朝着门处打去几道符印,走到屋中的蒲团盘膝而坐,心无杂念的吸收起周围的灵气。
罗叔感到腰间的疼痛缓过神来,看着正瞪着他的婆娘,咧嘴笑,“她男装时也是如此,当真是亲母女,连眼神都这般相似。”
“你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吧,让你放弃京城的名声地位隐姓埋名到这照顾她的女儿。”罗婶笑得是眉眼弯弯的,却让罗叔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当即赔笑道,“那不是报恩呢嘛,要不是这次报恩又怎么遇见你这么个媳妇,你说是不是?”
罗婶一副勉强接受的样子,看向正修炼的陈锦年,低声问道,“你可知小姐是谁的孩子,当初老太太可是费尽心思也没让家主开口说出小姐的真实身份。”
看着自己一脸好奇的妻子,罗叔失笑道,“自是知道的,若不是嫁给那人,以她的性子早已名震修灵界乃至三洲了。”
“是何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