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账先生一看陈锦年手中那一沓银票眼睛都亮了,忍不住砸吧了下嘴。
“公子可还需要购些什么?全极阁还有许多极品,像星宿冥晶磨成的精粉啊,绝世砂啊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陈锦年在听到绝世砂时抬起眸子,“绝世砂?”
记账先生一看有戏,当即那是舔了舔嘴唇就开始介绍起来,“这绝世砂是前几天有人挂在我们这卖的,一两值三十万银两,据说用来绘制法阵可以增添灵气的聚力,绘图更是绝佳选择,还有……”
虽然记账先生说了一堆,可是陈锦年心中却多了几分思量,绝世砂在这些眼中或许这能用在这些上边。
可如果用在符纸上那威力也是成倍的翻,她眸子沉来沉,出声打断记账先生,“这绝世砂有多少?”
“啊?”记账先生听见这话先生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总共有三斤二两,不知公子……”
“全要了。”陈锦年废话不多说,又拿出一张百万的银票递给记账先生,又是惊得他合不拢嘴。
急忙从后边的柜中拿出一个楠木盒子,轻放在台上让陈锦年验货。
又拿出四十万的银票找还给陈锦年,提起笔又是一笔账记上去。
陈锦年不到一会便花了近四百万的举动引来周围许多人的瞩目。
要知道在这种贵人才会来的地方,总是容易混进一些混子,此时便有一个人正坐在一旁观察陈锦年。
检查无误的陈锦年手一挥将绝世砂收入桃花源,接着便带着另外两人离开了全极阁。
就在她踏离门槛的那一刻,刚刚在暗处观察之人也跟在后边走了出来。
流砂正准备上前说些什么,却见陈锦年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看了一眼陈锦年的眼神,瞬间就明白自家主子要干什么,心中为身后几个人暗暗念了句走好。
唉,悲哀,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的是什么。
陈锦年走在前边,越走越偏僻,直到几乎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几个壮汉突然从一旁跳出来围住三人。
整以暇地望着面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陈锦年做出一副慌张的表情,有些结巴的道:“你……你们是什么人?要做……做什么?”
几个大汉见陈锦年这个有钱子弟这幅慌张的模样,瞬间心中的虚荣感爆棚,那叫一个狂样、
领头那人先是将手中的三环大刀狠狠插入地面,粗矿的嗓音响起:“把你身上的银票交出来,再跪着地上叫几声爷爷我们就饶你一命,要不然……”
领头那人说着,四处望了望,随后锁定目标拔起大刀就朝着看到的那张残破且历史悠久的木桌猛的一劈下去。
只见木桌瞬间被劈成两半,陈锦年似是收到惊吓般一哆嗦,这副模样更是让壮汉确信这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陈锦年打了一个响指,一沓银票就出现在她手中,她拿着银票的手向左划一下,又向右划一下,就看见那群人的目不转睛的跟着银票移动。
她勾了勾唇,看向那领头的喊道:“我要是把钱都给了大哥你,那他们怎么办。”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一旁十几号眼睛都看绿了的家伙。
那领头的扯起嗓子大吼,“你管老子怎么分,赶紧给老子!”他脚下一动就要过来抢,手在离银票只差一指距离的时候。
陈锦年无情的把手移到另外一边,如同耍猴一般,此时的她眼中早已不见慌张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戏谑。
她薄唇微扬,眉眼带笑的扫视着四周,“不如各位大哥说说这几千万银票应该给谁?”故意将几千万几个字的音咬重了些。
看那群人几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前争抢银票的时候,陈锦年将手中的银票猛的朝外一撒,而后往后退了好几步。
刚刚她站的位置早已被几个大汉扑了上去,几乎像许久未进食的饿狼一般毫无人性的争抢着掉落在地上的银票。
那领头的先是一懵,未曾想陈锦年竟然做出这般举动,接着便手持着手中的大刀,毫不顾忌的砍向手中拾得银票最多那人。
闻声落地,那人的手臂只一刹便被砍下,惨绝的嚎叫声响彻云霄。
陈锦年挖了挖耳朵,完全无视了面前这一场人性大战,她似批评般的朝着流砂和蒋思枫说道。
“你们两个就不能配合配合我吗?我在那边演戏,你们在背后冷着一张脸,太不给我陈某人面子了。”噘着嘴不满的看着二人冰水般的脸。
心中不要再,本来流砂在外边就已经是个高冷姐了,再来个蒋思枫,日后她可怎么带着这两座冰山闯荡江湖。
唉声叹了叹气,看二人不为所动的样子,陈锦年只能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面对她们。
没过多久便听到一阵笑声响起,陈锦年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人伫立在一大堆尸体中,双手还紧紧攥着一大堆被揉得皱皱的银票。
那人似乎失心疯一般的笑了许久,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银票是我的了,我有钱了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笑声刚停下的一瞬间,一道蓝光闪过,他便头颅着地。那张满是人血的脸上还带着抢到钱的喜悦。
脖颈处不断喷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四周,陈锦年面无表情的丢去一道符纸。
一时间那些尸体便燃烧起来,一场大火下去,这些人的存在便被抹去了踪迹,只剩下一捧混杂的骨灰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骨灰随着风被吹得四散开,被掩埋在了泥土里,飞到了各种地方。
陈锦年摇了摇头,可惜的道了句:“人嘛,好好活着不好吗?”
站在她身后的流砂双手合十不疾不徐道了句:“善哉善哉,走好。”
如同一开始预料到的,陈锦年对想害她之人从不手下留情,要多狠有多狠。
流砂是一点也不意外,可是蒋思枫就看傻眼了,她本以为陈锦年最多只是给这些人个教训。
没想到竟然是团灭了这群人,不过想想这些人都是自己自相残杀的,和自己主子没什么关系,就算主子不动手,最厚一个也活不了多久。
毕竟手持巨款又身受重伤,拿着钱又能走到哪去呢,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普通人。
流砂走在路上,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公子,你这银票是不是花得有些冤枉?”
此话一出蒋思枫也抬起眸子,她很想知道陈锦年的答案,毕竟那些人若是按人奴去买也不过几百两就能解决,主子手中的可都是百万的银票、
陈锦年努了努嘴,有些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谁告诉你们我撒的是银票了。”
随后又继续说道:“那不过是我施了障眼术发几片落叶罢了。”
她低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那些为了几片叶子自相残杀送命的人一般。
——
临近子时,江城主早已经带着管家站在左阁楼旁的小亭子中,目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摆满布阵材料的石桌上。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期待的那一抹身影缓缓走进石桌。
付茹倩粗略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材料,熟练的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器渡生笔。
将材料分成几部分,撇了一眼亭子站着的二人,神情冷清的拿起材料。
在材料上方绘制了一些晦涩难懂的阵符在上方,随后素手一挥,阵符随着她的动作飞向指定的方向。
陆续布下十七道后,付茹倩将指尖轻轻咬破,用笔尖蘸了些血,在第十八块料上方绘制出一个小型的阵法图,随后将材料顺势打入她脚下的泥土之中。
一时之间,十八道光束自地底下射出地面,一道道白光照亮了整个城主府。
阵法缓慢的浮现出来,又在付茹倩的一道阵下被掩盖了起来。
看似平静无变的城主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的格局猛的变化了起来,却又好似没有变化一般。
江城主附手于身后,表情神秘莫测。
“这付长老总是给奴才一个熟悉的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可回忆了许久也未曾想起何时与她见过。”江城主摇了摇头,深邃的眸光停留在布阵的付茹倩身上。
阵法完全消失之后,江城主渡步上前,“劳烦付长老了。”
“无碍,只是此阵法布于家中,对城主府或许不是什么好事。”付茹倩拂袖,将渡生笔收起,手中一道符纸递给了江城主。
“这是?”江城主仔细研究了片刻,疑惑出声问道。
“护身符,若是府中真的激发阵法时,此符能无效阵法对持符之人的伤害。”
二人走在幽静的小道上许久无话,突然江城主开口说道:“初次见长老时总感觉有几分熟悉,不知长老可以这种感觉?”
他似是随意的发问,却见付茹倩落脚时顿了顿,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付茹倩淡笑着瞥了一眼江城主,“或许是有缘,江城主不必多心,你我此前从未见过。”她的眸中满是冷静,看不出一丝说谎的模样。
倒是让江城主纳闷,到底该说这付长老是老狐狸呢,还是真的二人从未见过呢?可第一反应不会作假,刚刚她明明顿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