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陈锦年快步上前一刀插在苏洛琪的小腿上。
“啊──哈哈哈苏洛惜你没听见吧,她惨叫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苏洛琪惊呼出声,小腿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她看着面前满是心痛和自责的陈锦年,还是不听的说着。
“我让你闭嘴!闭嘴!!”
陈锦年满眼杀意将她小腿上的刀拔出又捅进另外一只腿,连续好几下之后狠狠的在苏洛琪的大腿处碾了一圈。
苏洛琪颤抖着趴着,几乎无法再发出声音,她动着唇无声的在说着什么,陈锦年手中的小刀一划,顺势挑断苏洛琪的手筋,接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粉撒在苏洛惜身上
“啊──啊苏洛惜你不是人…啊──”苏洛琪感受到什么一般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可惜她的四肢全被陈锦年砍得面目全非,她拼尽全力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陈锦年看着四周爬的飞快的蛇蚁蚊虫,眸中是杀意慢慢消散,清冷的声音在只有苏洛琪惨叫声的院子中显得各位突兀。
“我说了,你拦不住我。”陈锦年朝着面如死灰的苏茜茜丢去一道符咒,瞬间解开了她身上的禁制。
苏茜茜忙不迭的跑到苏洛琪身边驱赶着爬到她身上啃咬的蛇虫,动作有些慌乱。
陈锦年收回殁炎笔,由殁炎笔所支撑的符阵也随之消散开。
一身是血的陈锦年如同一副行尸走肉般走到百草院,望着门口上的牌匾,陈锦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踏进去。
她曾失去的亲友太多,所以哪怕是知书这个没陪伴她多久的小丫头她都很在乎,她那么天真无邪不谙世事,哪怕痴傻也一心为苏洛惜为她,如今的她和苏洛惜早就是一体。
她心中好像多了一种叫害怕的情绪,她害怕踏进院子之后看到的是知书残缺的身体,她害怕知书不会再起来喊她一声小姐。
陈锦年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直到听见屋中流砂大喊的声音,才没有丝毫犹豫的踏进百草院。
“发生何事?”陈锦年的声音有些低哑,眸中慌张的神色尽显,此时的她满脸是苏洛琪的血,锦衣更是残破不堪,斑斑血迹。
肖柯急忙那这手中残留的半瓶药剂递给陈锦年,“这药剂吊住了知书的命,可是她身上的伤口被撒了毒粉,哪怕用了最高级的愈合药剂都于事无补。”
陈锦年将药剂随意丢在地上,抬起手将殁炎笔又祭了出来,伴随着她的动作,殁炎笔绘制出一道道符咒打在知书身上,动作的幅度较大,伤口的血液止不住的滴落在地上。
符咒不断围绕着知书滋养愈合着她的骨血,陈锦年的脸色也变得无比惨白。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在屋中响起,流砂望着灵力逐渐枯竭的陈锦年,放下手中的药剂,运转体内的灵力传到陈锦年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两人身上的灵力几近枯竭时,知书身上的伤愈合了。
知书无力的倒在一旁,陈锦年强撑着身子走到知书身旁,伸出手在一旁的布上擦了擦,直到感觉干净了才揉了揉知书的头发,“等你醒过来,我便帮你回复神智。”
陈锦年的声音很轻很柔,她对知书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想保护好她,像流砂一样,没有目的的想保护她。
门外传来了吵闹声,肖柯立刻就跑了出去。
“家主,家主你不能进……”
肖柯拦人的声音响起,倒在一旁缓了一会的流砂正准备起身出去,被陈锦年一道灵力拦住。
“小姐?”
“暴露了对你没有好处。”陈锦年沉默了片刻,听着外面越来越大声的吵闹,轻叹着起身走了出去。
流砂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看着陈锦年挺直的身影,坚定的追了出去。
“苏洛惜当真是你伤的琪儿!!?”柳依琴如同泼妇一般跑上来就想给陈锦年一巴掌。
右手抬起攥紧柳依琴打过来的手,眸光狠厉,吓得柳依琴直哇哇大叫,掰着陈锦年的手挣扎着,“老爷救我!”
却不想陈锦年手直接一松,柳依琴顺势的倒在地上。“哎哟!”
苏长风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沾满血的陈锦年,站定在原地,手有些颤抖,“当真是你伤的琪儿?”
满眼沉痛和不敢置信的眸子接触到陈锦年的眼光,她眼神没有任何躲闪,静静的站在那里。
“是。”
“为何?”
“她该死,没杀她我已经留情了。”陈锦年说着吩咐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她的心口处出现了几丝刺痛。
“好…好极了……我以为琴儿和琪儿只是嫉妒我对你百般好,没想到你竟真的如此恶毒,今日我便给你教训,让你回到正道上来。”
苏长风心痛的伸出手,灵力聚集在手中,他望着面前站如松的陈锦年,红着眼朝她打去。
陈锦年深吸一口气,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此时身上的痛好像都被心口处的痛转移了,她轻咬着唇。
就在苏长风那一掌拍过来时,流砂闪到陈锦年前方,拔出腰间的剑挡在她面前,一时间修为爆发出来,院中的人才惊觉面前这个侍从竟然是灵师级别的高手!
流砂冷哼一声淡淡道:“苏家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还不配动小姐。”她手中的剑陡然幻化成一把刀,上面刻满了纹路,散发着凌厉的寒光。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属于灵师强者的修为爆发开,将院中的人们都压得喘不过气。
陈锦年仰头,蹙着眉握住流砂的手,叱责道:“说了别暴露,蠢死了,我又死不了。”
虽是叱责的语气,却带着满满的关心,流砂眸子闪了闪,“小姐知道我的身份?”
“早就知道了。”陈锦年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润,显然有些是体内的灵力回复了几分。
早在知书告知她手中的剑时灰时白时她就已经怀疑流砂手中的那是把剑是妖剑,可南穹的人必然不会去接触妖族的事物。
想起妖族不擅用剑更擅长用刀时,她就曾用符术禁妖术试探过,果然,流砂进不了,还以为是陈锦年设置了所有人都无法进入的禁制。
也就不以为然,陈锦年在试探出流砂是妖族时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在发现她还有人族的修为时更是惊讶。
阻止她出手不过是担心她暴露,虽然她能随意的运用身体内的灵力和妖力,但难免出现疏漏,如果人群中刚好有除妖师那就危险了。
“小姐,我会护着你的,他苏长风还没有资格伤你。”流砂丝毫不给面子的说着,只见苏长风脸色一下青一下黑的,有确实没再动手。
只是苏长风不动手总有人会动手,跟着来的苏长珮袖带一挥朝着陈锦年打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她的脸。
陈锦年素手一挥折扇飞出挡住苏长珮的袖带,本来流血已经止住的伤口又渗出不少血来。
蹙眉挥动折扇,流砂见状当即就是一刀朝她劈去,苏长珮不过是个小小的灵师五阶,在流砂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只三招就打得她狼狈不堪。
“够了!”苏长风大声怒吼道。
面色如常,陈锦年从衣袖中找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一并服下,整个人的气色变得红润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不断的修复着,温度逐渐升高,陈锦年看着苏长风,缓缓开口,“她伤了我的人,就该偿,我没错也不会认错。”
此时的陈锦年尽管十分狼狈,周身强大的气场却让人忌惮,苏长风看着面前十分陌生的陈锦年,满眼失望。
陈锦年也不解释什么,她需要的是无条件的支持和相信,可显然,苏长风无法做到。
她淡笑着,扫视着周围的人,每一个都像是在准备看她的笑话一般,却又被深深的震撼到。
“你当真是让我失望透顶。”苏长风长叹一声,叹息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陈锦年苦笑着,“您也让我失望透顶,苏家主。”最后这一声苏家主,斩断了陈锦年对苏家的最后一丝留情,她以为苏长风会站在她身旁,却始终没有料到他不过是个普通不知后宅可怕的男人。
苏长风漆黑的眸子猛的一缩,面前的苏洛惜好像就在他不远处,又好像搁了万水千山一般遥远。
他吩咐一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回想起不到一月前他在大厅说的话,他说要好好照顾她。
可刚刚他被小女儿的伤震惊到了,哪怕是跑过来问罪时也没有开口寻问过,她刚刚身上还在滴着血,明显身上不单单只有苏洛琪的血。
陈锦年垂下眼帘,遮在发下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瞬间出现在里屋。
知书悠然转醒,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了一身血的陈锦年身上,哑声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说着还想从床上下来查看陈锦年的伤。
陈锦年走过去抱住知书,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抱住,像是抱住了绝世珍宝一样,“以后我不会再留你一人在家了,以后不会了。”
眼眶微微泛红,她说不清自己多害怕知书死掉,明明上辈子已经是个看透生死的人了,怎么会还这般矫情呢。
知书有些疑惑自家小姐为什么突然抱住自己,只是感觉到小姐好像很难过,微微颤抖的身子让她有些担忧,伸手轻抚着陈锦年的后背,像之前陈锦年对她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
陈锦年身形一僵,既而移动了一下手的位置,将知书打横抱起,“我带你走。”
抱着知书走到门口,流砂手执着刀挡住想要上前的众人,灵压毫不压制的散发着。
院中十分压抑,柳依琴躲在苏长风身后,目光阴狠的盯着陈锦年。
陈锦年走着,流砂逼退众人让出一条路来,顺着这条路走到院门,陈锦年微侧过身撇了一眼院中的人。
淡然一笑带着流砂消失在苏家。
苏家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消失的陈锦年给苏家带来巨大的惶恐,而此时兴无城一条无人的小巷子中,三名女子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