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木屋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陈阳,走到他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陈先生,终于醒了。”
中年男人笑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陈阳淡淡的道,“在东海国际,策划暗杀我的人就是你吧。”
何帆微微一笑,“不错,正是我。
没想到陈先生命那么大,那样都不死。
也不对,应该是吕健这个人太聪明,救了你一命。”
陈阳其实明白何帆为什么说他能活下来是吕健太聪明,因为那个时候吕健如果不舍命相救,在陈阳怀里的吕心诺也会一起死。
吕健救陈阳,就等于救吕心诺,他很清楚陈阳绝对不会亏待吕心诺。
陈阳连萍水相逢都愿意帮助他们父女,如果是这种救命之恩,陈阳不会让吕心诺受半点委屈,也会保证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吕健本来就是残疾之身,对自己的未来也没什么信心,拿命换吕心诺的前程,对他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陈阳冷笑一声,“也就只有你们无双这群恶心人的东西,才会有这种肮脏的想法。
空调机掉下来,只有短短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从吕大叔抬头发现,到作出反应,最多也不过1秒钟。
你能在这一秒的时间里面,就想到这么多事情?”
何帆哈哈笑着道,“人心叵测,陈先生怎么知道吕健平时有没有想过攀上你这根高枝,改变女儿的命运呢?
毕竟吕健应该很清楚,他是绝对没有能力让女儿跨越阶层的。
只有你......”
“闭嘴!”
陈阳冷冷的打断了何帆,“你应该不是来跟我辩论吕大叔存不存在功利心的问题,你们想要的是宁明。
既然如此,就别浪费时间,谈条件吧。”
何帆被打断了也不着恼,他只是漫不经心的道,“陈先生,宁明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他的死活对我来说已经无关重要,我只想要钱。
一笔能够让我远走高飞,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陈阳目光一闪,他脑海中念头百转,瞬间就猜到了多个可能。
宁明应该如他所推测的,对无双的首脑很重要。
但是这个人不在乎宁明的死活,只想要钱跑路,那就证明无双极有可能内讧了。
以何帆为首的这群人不想要跟着无双一起完蛋,他们开始各自谋求出路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先要钱,等要到了钱,再做别的打算。
陈阳忽然一脸好奇的问道,“宁采依知道你这么做吗?”
何帆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他有些震惊的盯着陈阳看了片刻。
“哈哈哈,陈先生果然厉害,你是怎么知道她也是无双的人?”
陈阳淡淡的道,“她不止是无双的人,还是无双的现在的实际控制者吧?”
何帆再次惊奇的打量的看向了陈阳,忍不住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你刚才所说,宁明对你们来说已经毫无价值,但是昨天你们仍然先后派了两拨人去将他给救出来。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一个毫无作用的人,甚至有可能将你们全部搭进去。
除了至亲之人,没有人会这么做了。
我思来想去,唯一有这种动机的就只剩下宁采依和宁明的老婆钟雅了。”
陈阳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自从宁明落马之后,我就让人去查过她们两人的动向。
这两人突然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
要么是找地方藏了起来,要么就是隐藏在幕后指挥无双。”
何帆还是一脸疑惑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怀疑钟雅,而怀疑宁采依?”
“因为卓诚的财产消失了。”
陈阳最近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在卓诚父子死在纽约后,按理说他们的财产应该落到唯一有血脉关系的卓灵身上。
但是我动用米国的关系,用卓灵的身份去查过卓诚父子的遗产。
在他们死之前,所有的资产都被转移了。
不管是名下的物业,还是米国银行账户上的钱,都没有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当初洗到境外银行的账户,估计也被人给搞走了。
卓家的钱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卓诚这种老奸巨猾的人,也不可能轻易的将钱的控制权交给外人。
他当时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仅剩下的一个儿子卓英雄。
而能让卓英雄这个蠢货,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交出来的人,只有宁采依一个人!”
陈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初在江城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
在你们打算对我下手之前,宁采依突然打电话邀请我出去吃宵夜。
因为你们知道我住在省委大院,根本没办法下手。
让宁采依表现出对我有兴趣,主动约我出去,这样就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只要我赴约,你们用无数种办法将我留下来,比如你们惯用的下药。
被我拒绝之后,你们才被迫采用雇佣兵那种高风险的方式,最后还功亏一篑。
在卓家被赶到东海去之后,第一次音乐美食节,宁采依突然跑过来要看周董的演唱会。
她表面上的理由是躲避宁明的逼婚,实际上就是为了故意接近我。
在发现我对她没有丝毫兴趣,宁采依又果断的选择了离开。
因为在新林的时候,我突然问过她,知不知道无双这个组织的存在。
她当时表现的很正常,演技非常的高超,我一点都没看出异样来。
在那之后,她就很清楚,如果非要赖在新林不走,只会让我更加怀疑她。”
何帆忍不住赞叹的拍手道,“厉害,厉害,我们栽在你手上一点都不冤枉。”
陈阳冷笑着道,“你们当时在纽约,除了盯上天下集团的股份、黑鹰帮的钱和保尔森基金会,连卓家和卓灵都没打算放过吧?”
何帆神色诧异的道,“我实在想不通,陈先生为何如此了解我们。
对我们的行事风格以及运作模式都这般清楚,屡屡能预判我们的下一步行动。
陈先生,能先解答一下我的这个疑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