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子改变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秦安之后,林晚意深叹一声。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起来的缘故,每次见到别人的眼泪之时,她都会忍不住的跟着高兴啊难过啊的。

明明她也就三十多岁,怎么活得好似五六十般的老者一样了。

于是自嘲的说了一句。

“大约是做了祖母,人也跟着多愁善感了许多。”

夏安闻言,安慰的说道。

“娘娘心善,福报还在后头呢,等咱们沛王,三公主,还有霄王都成了家,一屋子的孙儿孙女等着唤您祖母之时,那您就没时间多愁善感了不是。”

听着这话,林晚意也觉得甚有道理。

于是打足了精神就说道。

“太后她老人家身子骨尚且硬朗着呢,我也得多放宽心些,等着看孙儿孙女,甚至是重孙儿孙女出世才行。”

“娘娘说的是!”

“外头的雪可是又大了些?”

“大些好啊,瑞雪兆丰年嘛。”

主仆二人在这红墙黄瓦的宫中,已经过了快二十年。

曾经的夏安姑娘,如今也成了夏安姑姑。

但林晚意的眼神,还是温和如当年。

就在林晚意忙着给沛王等几人准备大婚之事时,太子倒是一反往日的出挑,显得格外安静。

每日不是规规矩矩的上朝,就是认认真真的在东宫里头看书。

若不是外头的天委实冷了些,只怕他还要再练练骑射呢。

这天,他正拿着一本《国策》看得仔细,没想到韩王和沛王却来了。

一进门就跺脚哈气的说道。

“这天气冷死个人了。”

“呸呸呸,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还在这里说这些,也不怕让母妃听见了又要教训你一顿!”

沛王双手一摊,无奈的苦笑。

倒是太子帮他一句腔就说道。

“二哥果然是年纪大了,嘴也开始碎起来了,我记得杜嬷嬷并不多言啊,你跟谁学的啊?莫不是路总管?”

太子口中的路总管,自然指的就是曾经的小路子。

如今他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也是韩王身边最信赖之人。

无论是府内府外之事,他都说得上话,办得周全事情。

突然被太子这么一点名,路总管立刻就出声说道。

“太子殿下可是误会奴才了,奴才自小就被师父说是个锯嘴的葫芦呢。”

他说的情真意切的,差点把几人都给哄过去了。

但在场之人,谁不知道实情。

便是太子都羡慕自家二哥身边有如此得力的管事太监呢。

于是便调侃说道。

“渍渍,路总管还说自己的锯嘴的葫芦,那这盛京城里头怕都是些哑巴了,哈哈哈。”

他这么一玩笑,众人也跟着乐了起来。

屋内烧了地龙,所以没多会儿身上的寒意就散了。

他们喝了两口热茶下肚后,太子才问道。

“二哥,四哥来找我,可是有事?”

“无事便不能来找太子殿下了?”

沛王故意调侃着说道。

结果反而被太子给调侃了回去。

“那是,我多忙啊,没看见父皇送了多少折子过来吗?”

随后就指了指书桌上那厚厚的一沓。

从前还只是一小摞,如今大半的折子都往东宫送了。

太子隐隐有种感觉,父皇怕是想退位让贤了呢。

但这种话,他也只是敢在心里头想想。

毕竟,天家父子与民间父子可不一样。

虽有父子之情,也有君臣之礼。

再好也得注意这规矩。

看到那些折子,沛王倒是还如往常一样笑笑。

倒是韩王郑重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虽未说什么,但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冲他一笑,微微点点头。

示意二哥放心就是。

而后,沛王才开口说道。

“前几日母妃找我了,说是明年春日要安排南巡,咱们一家子去五台山看看皇祖母,还有大姐姐一家,但是二哥他们没法子去,我想着太子大约是要留下监国,也未见能去得成,所以特意来问你一句,可有什么喜欢的,我倒是可以费心给你寻来。”

说话间,还刻意挑挑眉。

逗得太子一乐,险些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给本殿下寻个江南美人回来不成?”

“我正有此意,此次选秀本就是为着给你选太子妃的,可如今却毫无着落,父皇母妃也不着急,我这做四哥的瞧了不落忍,既这盛京城的世家小姐你没有中意的,那四哥就从江南给你寻一寻,说不定还真就能寻个合适的回来,也好让你早日大婚才是。”

沛王这话,说得倒是走心。

就是让太子有些苦笑不得。

“四哥,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太子不中意盛京城的世家小姐了?”

“你有中意的?哪为何不让父皇下旨赐婚?”

“我……”

太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旁边的韩王就替他解释道。

“因为太子倒是中意人家了,人家却没瞧上太子。”

闻言,沛王惊讶了。

“何人啊?连太子都瞧不上,难不成她还敢肖想父皇不成?”

太子见状就拍了韩王一下,立刻解释道。

“四哥别胡说,没得害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韩王在旁边偷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沛王好奇极了,连忙问道。

“谁啊?能得你如此之重视?连说都说不得了。”

“还能有谁?选秀当日婉言谢绝的曾家小姐呗。”

不得不说,这男子说起八卦来,倒是不必妇人们短舌。

沛王看了看太子,紧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顺便还拍了自己大腿几下,颇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对着太子就挪揄说道。

“当初我怎么说来着,让你选了这曾家小姐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如此拖来拖去的,倒是把你自己给拖的陷进去了,旁人家或许还有机会去说说,这曾家的门,我可不敢进。”

沛王对于曾先生,也是心有恐惧的很。

毕竟,当年在皇子所进学之时,太子首当其冲的是他盯梢之人,而他们这些池鱼,也跟着殃及了不少。

太子叹息一声。

于是就把儿时曾经见过曾家小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随后无奈的表示道。

“本殿下还从未见过这般古板又有趣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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