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看着一个个投靠过来的人,心中越发满意,但就在李风高兴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打断了这欢乐的氛围。
“你们真的认为幽王能赢吗?”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人主动站了出来,虽然穿着文官的官袍,但身形却很是彪悍。
“这是谁?”
金和说:“王爷,他是……”
那人忽然一声暴喝:“你也配说出我的名字?”
金和被吓的一哆嗦,两腿一软,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众人看去,裤裆都湿了。
没有人嘲笑金和,因为他们也被吓了一跳,这人的嗓门之大,连李风都感觉脑子嗡嗡的,他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发现他穿的文官官袍极为干净。
项然极为紧张:“王爷,他用的好像是狮吼功。”
李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光凭吼声就能有如此威力,这位怕是个猛张飞似的角色,可他却偏偏穿着文官的衣服,这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带金和下去换条裤子。”
金和被搀扶下去,那人厌恶的呸了一口,对李风说:“我是都护府长史,庞英。”
李风哦了一声,明白他为什么穿着文官的衣服了,都护府长史是个很奇怪的位置,职能是辅佐都护,可以说是东都军事上的二把手。
担任这个位置的人往往是武将,可当初设置的时候偏偏设置为文职,这才有了武将穿文官衣服的奇怪情况。
投降和没有投降的人都看向庞英,但他们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投降的人希望李风杀了他,没有投降的人希望他能扭转局面。
“说说我为什么赢不了。”
庞英冷笑一声:“王爷有三败,尚且不知?”
李风来了兴趣,还真是个猛张飞,胆大心细。
“我有哪三败?”
“王爷第一败是幽王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即便是王爷竭泽而渔,也不过强征来三万没有训练的士卒,这些士卒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作用,第一败便是兵员的不足。”
“王爷第二败是因为兵员的不足而联合突厥人,这么多突厥人入境,想来安西军镇被突厥人攻破了,大乾失去屏障,突厥人得以长驱直入,而王爷你掌控不了突厥人,最终会被突厥人反噬,甚至连累大乾百姓。”
“王爷第三败是你身为臣子,却捏造谣言,诽谤当今圣上,天下正义之士都不会向着你,王爷你必败无疑。”
庞英说完,从容的看着李风,他在等待,等待李风向他请教如何应对这些办法,届时他就可以近身,一举拿下李风。
这就是庞英的计划,城破的时候他正在其他地方镇压渗透进来的敌人,看到突厥骑兵进城,他知道城破了,自己抵抗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死去。
为了让自己发挥作用,庞英这才主动被俘虏,他知道李风一定会招揽东都的人,那时候就是他发挥作用的时候。
为了找到一个接近李风的好时候,他这才等到现在。
李风微微一笑,这些东西他早就知道,也早就安排好了,庞英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能得出这些分析,也算是个人才。
“不愧是能做上都护长史的人,眼光毒辣。不过刚才守城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庞长史,身为都护府的二把手,你不应该坐镇城门吗?”
庞英没想到李风会转到这个话题,心中的淡定顿时就散了。
“都护府长史,二把手,都护离开的时候,不应该是由你来负责东都城的防御?为什么会是郭雷霆那个小孩子?如果是你的话,想来东都城不会这么轻松被我拿下。”
李风的话让庞英脸色扭曲起来,他想到了自己被郭鹏云打压,被郭雷霆那个小孩子压在头上,心中的计划全部转为了愤怒。
李风像是没看到庞英扭曲的表情,继续说:“不过想来也正常,郭雷霆是郭都护的儿子,当爹的当然要向着儿子不是。只可惜,庞长史这一身才能,浪费了。”
庞英大喝一声:“没有浪费。”
李风呵呵一笑:“是吗?”
简单的两个字差点让庞英破防了,他恶狠狠的瞪着李风,很想上去把他撕碎了,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想着自己只要拿下李风,这泼天的功劳一定可以让他平步青云。
“郭都护安排的事情,有他的道理,作为下属,只需要照做就是,这是为官,为下属的智慧。倒是王爷,有如此多的劣势,却依旧起兵造反,很是不智。”
“不聪明就不聪明吧,先皇在世的时候时常骂我笨小子,金口玉言,我也不好改了。”
庞英急的肉都在抖,幽王怎么不按照常理接话?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怎么解决劣势吗?
李风说完又往后看了眼,发现郭鹏云正在让人砍伐树木做攻城器械,战争快开始了,没功夫和这些家伙扯淡了。
“庞长史,你还要不要动手?不动手的话,我就把你押下去了?”
庞英大惊,但几个江湖人士已经把他围住,并且点了他的穴道。
“你…你怎么知道?”
李风忍不住白了庞英一眼:“你武功不低,身上却这么干净,说明你没有反抗,显然是另有所图。你能图的只有我了,想法很好,但细节处很有问题。”
庞英苦笑一声,自己精心想出来的计策,原来一早就被幽王识破了,他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蠢。
“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投降我给个官做,不投降就下去和袁瑞达做伴吧。”
说完,李风又补充了一句:“我这里不讲究论资排辈,只要你有能力,有战功,大将军我也能给你。”
提到大将军,庞英眼睛顿时瞪大了,他几乎没有犹豫:“我投降。”
李风对其他人点点头,他们解开庞英的穴道,庞英站起来,猛地一拳打向李风。
项然大惊:“王爷……”
李风只是微笑着站着,庞英这一拳稳稳的停在李风鼻子前一厘米的地方,随后他收起拳头,心服口服的跪在地上:“王爷宽容大量,末将愿跟随王爷安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