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本和风不语左顾右盼的四处看了一刻钟,看见唐州酒楼顾客最多,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让孟言本有进去看看的冲动。
“我们就去唐州酒楼吧!”孟言本对风不语说,他在想,这酒楼,为什么如此受欢迎,它与旁边的其他酒楼,有什么不同之处。
“好!”因为人多,风不语立刻警觉起来,他要保证孟言本的安全。
在孟言本走进去的那一刻,唐州酒楼人满为患,大家都在围着一个书生,书生门前展着一幅画。
这个书生就是南枯嘉文,他前些天根据自己从大理到成都府的所见所闻画了一幅巨画,想着到唐州酒楼看看有没有识货的,想不到一展开,引得人们争先恐后的围过来。
“这是………”孟言本大惊,然后凑过去。
登时,孟言本大惊失色,画中的人,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甚至有的人在野外悬树了结生命。此刻,孟言本在问自己,这画中的景象,是那书生杜撰,还是真实存在。
“这画,不好!”孟言本大声道。
“噢!何人说我的画不好?”南枯嘉文前后左右的瞟着。他觉得自己用一个月创作的此画,不说能够与名家大家比肩,但在成都府画坛,当是独一无二的佳作。
“是老夫!”孟言本走过去。
孟言本看了看,画名竟然是《宋境行览图》,他登时愣了难道这是真的?大宋不是富庶安逸之名满四海么,固然有苦难之百姓,也不至于说活不下去而结束生命吧?
“前辈,这画,不好之处在哪?”南枯嘉文微微作揖,眉眼中是桀骜不驯之态。南枯嘉文自从有了百里兰心赐的一百两银,吃穿不愁,有空闲时间可以读书习书画,学问提升了不少。
“这画,太夸张了!我们大宋,物产丰富,财富滚滚!如何有了这等凄惨景象?”南枯嘉文像是问自己,倒不似在问南枯嘉文。
“如何夸张了?这是我亲眼所见!”南枯嘉文斩钉截铁道。
“哦,是么?”
“晚辈千里迢迢,从大理到成都府,一路走来,亲眼所见!”南枯嘉文看着孟言本,“倒是前辈,富贵温柔乡呆久了,不了解民间疾苦吧!”
“真的?”南枯嘉文内心凉了起来,想不到大宋百姓过得这么苦。
这个时候,一个沧桑而黑瘦的人挤过来,,说是姓李,单名唤作大石,对孟言本说:“这位公子画得没有错,我们村,以前五十户,现在不到二十户了!”
“这,何故?”孟言本坐下来。
“何故?当然是官府所压迫!”李大石气愤道。
“怎么讲?”孟言本问道。
“单人头税,就让百姓苦不堪言!本想多生养,家里多个劳力!可是,想到人头税,就不敢多生!”李大石脸色阴沉,甚至是悲伤。
“是啊!人头税,年年有,还有其他苛捐杂税呢!”周围的人嚷嚷道。
“原来如此!”孟言本这才知道百姓,特别是山区的百姓是苦不堪言,富庶之风,并没有吹到山区去。
当然,在城里的百姓,也是同样背负着各种税,东京汴梁和成都府等各富庶大城的百姓,是朝廷什么时候想收税就收,比如,给西夏、辽、金的钱不够了,就找生活在城里的百姓征收,什么皇家修宫殿,建园子,钱紧缺,亦是如此!
“公子,此画,可否卖与我?”孟言本对南枯嘉文说。
“您觉得值多少?”南枯嘉文问道。
“一百两!”孟言本摸了摸袖口,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
“您是诚心的?”南枯嘉文微微笑道。
“怎么?”孟言本知道自己给价低了,“一千两,行吧?”
“一千两?不卖了?”南枯嘉文开始收画,他准备撤了,见孟言本不诚心,没有再聊下去。
“且慢!我们聊聊!”孟言本拦道。
孟言本见南枯嘉文眉清目秀,且桀骜不驯,才学杰出,便有了想了解的冲动。想知道,南枯嘉文千里迢迢从大理到成都府,是所谓何事?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枯嘉文冷冷道。
“见你年纪轻轻,才学不错!老夫请你楼上坐!”孟言本笑颜道。
“好吧!”南枯嘉文想着自己饿了,竟然有人请,就吃一顿吧!
南枯嘉文便与孟言本上了二楼雅间。而风不语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孟言本身边。其实,因为风不语身上散出的真气,早有人在注意了。
百里兰心和离中歌已到唐州酒楼,当风不语进到唐州酒楼的那一刻,便引起她们两个的注意。她们两个想着,如此内力深厚的人,竟给人做护卫,看来所护卫之人不简单。
当百里兰心见南枯嘉文与孟言本上楼时,内心一颤,暗自高兴,不觉脸腮微微红烫。她感激他对她的照顾,哪怕是在瓦屋山的日子,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惹不起念起他。想着此次到成都府来,恐不能再见,想不到他竟到唐州酒楼来了。
“来人,到时给那公子送一壶酒,一盘菜!”百里兰心给身边的人说。
“哟!师姐,你认识那公子?”旁边的离中歌笑问道。
“不认识,只是欣赏他的才学!”百里兰心回道,便回屋去了。
百里兰心在屋里走来走去,如果不是在此人多处,她想立刻与他一见。
“吃点什么?”孟言本问南枯嘉文道。
“竟然是您请客,就客随主便!”南枯嘉文回道。
孟言本就看着菜单,要了一壶茅台,和四样菜,并对风不语说:“你也过来坐!”他想着,在外面,不需要讲规矩,况且风不语此刻该饿了。
“老爷,使不得!”风不语回道。
“过来,坐吧!在外面,随意些!”孟言本热情道。
“是!”风不语走过来,轻轻坐下,给孟言本倒酒。
“您不是一般人吧?”南枯嘉文问孟言本,“您贵姓?”
“孟!名言本!”
“哦!孟前辈!”南枯嘉文起身作揖。此刻的南枯嘉文没有想到孟言本是成都府高官,认为他只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