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气候应该是非常的怡人,可有这么一群人,一个个满头大汗,在地下挖掘着什么。
这不是人在盗墓,领头的是柳俊生,他把部队分成三班,自己现在亲自动手,挖掘地道。
三天前,当他说起偷袭三界兵站,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一个连长甚至说,除非从天上飞过去。他的回答是:“我们不会飞,我们从地下钻过去。”
霓虹军兵站的建立颇具功力,这个地方两头通畅,便于物资转运,但是两侧又有高地,可以很好的进行防卫,无论是去偷袭还是强攻,极难得手。
但柳俊生发现了三界这里有个特点,土质非常松软,敏锐的他立刻想起这有利用空间,现在的他们,已经在地下“钻”了整整天。
张宗灵并不知道营在做什么,大横山的师部指挥所,张宗灵的手里拿着一封电报,底下所有营长以上军官全部到齐。
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黯然,卢醒用发颤的声音道:“师座,是真的吗?”
张宗灵沉重地点点头。
电报是蔡仁杰发来的,告诉张宗灵,委员会派来的那个暂编师已经溃败,他已经率所属部队从定远向明光方向转进,准备阻击夹攻明光的霓虹军。
电报上没有说暂编师败成什么样子,也没有说现在定远的战局如何,这正是张宗灵和在座军官担心的,蔡仁杰作为当事人都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局面恐怕大大的有麻烦了。
“诸位回去准备吧,霓虹军的进攻恐怕就要开始了。”
张宗灵的预测是准确的,霓虹军随即对新编第七十四师的阵地发起了极其猛烈的进攻,他们将所有山炮推进到一线,配合步兵,向守军的各个阵地发起了强攻。
荻洲立兵比张宗灵更清楚地知道定远发生了什么,沼田德重已经向他发电:“定远守军已被击溃。”他接到电报后,当即改变原先沼田旅团从上窑和凤阳进军的计划,命令第联队主力和骑兵第**队为基干,组成仓林支队,从定远直插明光守军侧后。
在正面猛攻明光守军阵地的同时,荻洲立兵还命令组成各支以小队为规模挺进队,对种花家军队的阵地和侧翼进行渗透,荻洲已经意识到,眼前的对手是个未成年的**虎,必须在长大前扼杀。
张宗灵走到了伤兵医院,这里是新编第七十四师整个伤兵的治理所在,超过名伤兵在这里。门口一个伤情分析员,看见张宗灵前来,立刻起立行礼,张宗灵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工作。
伤情分析员是个上海医学院刚毕业的学生,他给所有的伤兵指点了两条路,一条是生路,判断士兵还能抢救,就抬入野战医院;判断伤情过重,就抬入另一条路,一个深深的巷子里,重伤员在那里等死。
张宗灵走入那条死路,一个重伤员满脸鲜血,胸部被子弹贯穿。
张宗灵小心地用手帕把伤员擦脸,这个手帕是里中唯从外面给他的礼物,擦完血迹后,又把士兵的衣领小心地进行了整理。
士兵还是永远闭上了双眼,流下最后两眼热泪。
跟随在旁边的谢晋元知道张宗灵为什么来这里,张宗灵想撤退了。但是伤员的撤退是个大问题,为什么说败仗比胜仗难打,就是撤退不好组织,尤其是伤员无法顺利转移。撤退得不好,就变成溃退。
“现在该怎么办······守有可能守不了,走又不能走”
但此时的张宗灵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于是只短暂地思考过后就做出决定——今晚点伤兵首先脱离,由张震中三营护卫,辎重部队和炮兵也随后撤退;工兵营、新编第一团营、新编第二团营、新编第三团所部为撤退第二梯次;新编第二团一营、特务连由我率领,阻敌前进;通讯部队务必保证各部队通讯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