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晞试探着给林家打电话,林太太听到他的声音,很是意外,“姑爷,这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事吗?”
她想起两天前的那场风波,紧张起来,“是不是雨樱又在霍家闯祸了,她又打伤谁了?”
霍言晞一听这话,就知道苏暮雪没有回林家,支吾道,“呃,我就是想告诉您一声,雨樱跟我们一家人都相处得很好,没有闹矛盾了,您就放心吧。”
林太太松了口气,内心暗道:这个闯祸精,你最好安分点,在我没有捞够钱之前,你甭想从霍家离开!
霍言晞陷入更大的焦虑中,她没有带手机钱包,如果连娘家都没有回,到其它地方更是寸步离行了。而且探视录像也没有她出门的踪影,她不可能离开这座宅子!
可如果还留在家中,为什么下人们将整座豪宅找遍了,也不见踪影,如果遇到了危险,她也会叫喊求救啊。可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霍言晞拿起沙发上的那只冬瓜抱枕,上面带着她淡雅而熟悉的体香,他更加伤感起来。
“雨樱,中午的时候我还给你做了面条,你吃得那么开心,我知道你是个豁达大气的人,不会与母亲计较的。
“我也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想融入这个家庭,你不会不辞而别。”
“胖冬瓜,快告诉我,你的主人在哪里?”
夜深了,苏暮雪呆在酒窖内,又饥又饿,而且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除了酒气,空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灯也打不开,凶手在外切掉了电源,而且地窖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一团漆黑。
她忽然感觉这座庞大而寂静的别墅,如同十六世纪的欧洲古堡,里面藏着许多幽灵,或许下午就是幽灵闪现。
苏暮雪越发害怕起来,就算是被钢丝吊在几十米的高空都没有如此恐惧过,最后在饥饿与恐惧中,她终于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霍言晞最后也心力交瘁的倒在床上,半夜忽然做起了噩梦,梦中只见苏暮雪面色惨白,双目流血,朝他伸出手,凄惨的叫着,“言晞,救我,快来救我!”
他急忙伸手去拉她,可怎么都拉不住,她的身子轻飘飘,向着黑暗的深处滑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雨樱,你不要走!”霍言晞一声大叫,从梦中惊醒过来,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后背。
“她一定还在这座宅中,一定遇到了危险!”霍言晞冲出房间,将佣人叫起来重新搜索。
霍太太在睡梦中被声音吵醒了,走出房间,“言晞,你一天见不到她,就这么魂不守舍吗?她这么大个人了,又有那么厉害的身手,不会照顾自己吗?”
霍言晞肃容说,“妈,我有个预感,雨樱有性命之忧!而且,她就在这座宅中!”
霍太太说,“可是下人们,不是将花园每个角落,楼里的每间房子都搜过了吗?难道大家的眼睛都不好使?”
霍言晞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喃喃地说,“也许,她被幽灵带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她能感觉到别人,可是别人发现不了她,而且怎么叫,别人都听不见!”
霍太太一听,感觉毛骨悚然,“你这意思,莫非她被人埋在了地下?”
“地下?”霍言晞若有所思,带着下人们来到地下室,打开灯光,一间间屋子搜起来。
可是他走到走廊,望着尽头那间酒窖,见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便离开了。
因为这间酒窖,只有他与父亲有密码钥匙,其它人根本进来来,自己没有将密码告诉任何人,现在父亲在国外出差,更不可能去打开门了。
苏暮雪在昏迷中听到外面的喧哗与脚步声,她想站起来,可根本没有力气,张开焦燥的嘴唇想呼喊,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
过了一会,她听到脚步声惭惭远去,喧哗平息,地下室重新归于寂静与黑暗中,而她也继续陷入无边的绝望中。
霍言晞精疲力尽地回到房间,望着墙上的头像,“雨樱那么爱你,视你为女神,你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人生信仰,请一定要保佑她,不要让她有危险!”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大亮了,霍言晞走出房间,一只白猫从他脚边溜过,霍言晴推着轮椅在后面追赶,“小布丁,不要跑,快过来!”
霍言晞将白猫抱起,放到妹妹手中,可忽然间,发现猫抓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那依稀记得,昨天苏暮雪脖子就戴着这串项链。
霍言晞激动起来,急切地问妹妹,“晴儿,你的猫咪去过哪里?快告诉我!”
霍言晴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哥哥,我才刚刚起床,哪里知道?它晚上就是睡在自己的猫屋里啊。”
那间猫屋搭在客厅的角落内,可是晚间它会在宅子中四处活动,一定是经过了她出事的地方,将遗落在地的项链捡了起来。
于是将白猫放到地上,大声命令,“小布丁,刚才去了哪里,你再走一遍。”
那只猫吓得缩成了一团,霍言晴叫了起来,“哥,你不能这样粗暴地对它,看你都吓到小布丁了。”
霍言晞着急地说,“晴儿,这是你嫂子的项链,现在只有猫咪知道她的位置。”
霍言晴一震,其实从苏暮雪出事,她也担心了一夜,可是知道自己行动不便,着急也没办法。
她抚摸着猫咪的头,轻柔地说,“小布丁,刚才去哪里玩了,带我好吗?”
说了好几遍,猫咪好像听懂了,跳下楼梯,来到地下室,转了一圈迷糊了一会,最后来到了酒窖前。
霍言晞内心一沉,赶忙过来开门,发现电源切断了,很明显是有人故意的!
他急忙拉开电闸打开门,灯光下,苏暮雪奄奄一息的伏在地上,已经进入了重度昏迷。
他冲过去抱起她,大声吼叫,“快叫医生!”
苏暮雪感觉自己从黑暗的地狱拯救出来,眼前一片光亮,慢慢睁开眼,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床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私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