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烠见许书宁一直没有从宫中出来,有些担忧,就准备进宫去看看。
薛一心酸得不行,在心里默默祈祷许书宁最好是出事了。
但不一会儿她就看到许书宁和方如烠一起回来了,许书宁满脸的笑容,正跟方如烠说:“宁王殿下真的好可爱,所以我先前一直在跟他一起玩儿。”
方如烠跟太子接触得比较多,因为宁王出生的时候他已经领了差事,每天都很忙,若是没事都不会进宫。
但他知道宁王是有些胆小怕生的:“你能得他喜欢,也不容易。”
“可有在宫中用膳?”
许书宁摇头,方如会就带着许书宁往小食堂去。
二人都看到了薛一心,但都没有跟薛一心打招呼。
气得薛一心恼火不已:“怎么,许大人觉得自己考了个探花,就目中无人了?”
她是说许书宁没有给她见礼的事情。
“哎呀,大人,我肚子好饿啊,我们快走……”许书宁很没礼貌的当做没有听到薛一心的话,拉着方如烠的袖子飞快跑了。
薛一心想到她之前去拉方如烠,方如烠那避如蛇蝎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痛。
“薛大人,我们夫人有请。”
薛一心看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过去了。
端着餐盘坐下的许书宁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同丽秋道:“你跟上去看看。”
方如烠回头,正好看到薛一心上了柳家的马车,他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被薛一心骚扰得不行,也觉得薛一心的喜欢是一种负担,但还是不想薛一心走上不该走的路。
看来,要给薛伯伯他们写信,让他们来京城管着些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皇上让人给方如烠送的砚台,是方如烠快要下衙的时候收到的,他很是疑惑的问:“皇上送这给我是何意?”
皇上跟前的大太监李公公笑着道:“奴才也不知,东西送到了,奴才就先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说完他就飞快的转身走了,方如烠给他的茶水钱他都没有收。
不跑快点,他怕自己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啊!
方如烠看了看这上好的砚台,把那股子奇怪的感觉抛到了一边,皇上偶尔心情来了,也会给他赏赐些东西。
方如烠这边收到东西的同时,薛一心也受了宫中的传召进宫。
她这边是皇后派人来请的,皇上现在对薛一心也有些不忍直视。
被薛一心这样的喜欢上,真的太倒霉了,饶是他作为天子都觉得害怕。
皇后自知这次的事情是她太片面了,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来处理。
对于薛一心的安排,皇上是早就定下了的,薛一心以权谋私,在大理寺也无任何建树,反而搞了很多不合时宜的政策,更不服上司的沟通,所以要停职三个月。
但皇上和皇后都觉得薛一心的性子很适合呆在礼部,所以若是三个月后薛一心有认识到她的错误,会让她再回礼部。
当然,这话就不会跟薛一心明说了,否则就达不到让她反思的目的,反而会有恃无恐。
薛一心万万没想到她还没有动手对许书宁做什么,好把许书宁赶出大理寺,反倒是她自己先被革职了。
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全靠自己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她眼中含泪,看着皇后:“师姐,可是小许大人今日进宫说了什么?”
皇后见她这执迷不悟的样子,有些头疼的道:“这事情跟小许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心,你可还记得你为官的初衷?”
“可还记得,当年先生都是怎么教导我们的?”
若非看在大家是同门,皇后也不会帮着薛一心在皇上跟前去说什么了。
薛一心脸色微白,她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作为,也意识到了她错在什么地方,可她理智上是清醒的,可每每看到许书宁,不知为何就会失去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跪下道:“是臣错了。”
皇后见她有悔过之心,稍微没有那么头疼了,扶她起来道:“本宫不是你,也不知道你对小五是如何的情感。”
“但我们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情情爱爱。”
许书宁下衙回府,许同方很开心的问她办宴会的事情。
先前许书宁每次考试过后,许同方要办宴会她都拒绝了,及笄礼也办得十分低调。
但现在殿试都结束了,许同方觉得可以办宴会了。
许书宁这次也没有再拒绝,跟许同方说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同方随圣上入京之后,其实一直都挺低调的,这次他决定高调一把。
当即就喊了苟氏过来跟苟氏商量的如何准备宴会,要请哪些人的事情。
许书宁就发现,这次苟氏竟然也很兴奋,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不情愿。
她微微挑眉……
回去之后就让宁蕊这些日子都盯着苟氏一些。
许同方决定要办宴会,但这宴会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需要有准备的时间。
全小姐的那两个丫鬟被阿青的兄长醉酒沾了身子过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就摸黑用一顶小轿抬了过去。
这事情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所以两边都没有张扬。
大平村男子提供的画像,大理寺的人在京城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那人,倒是宁远找到许书宁,说他知道那人是谁。
宁远先前帮着许书宁把京城这些官家的关系网厘清楚之后,又陆续整理了商户和隐藏在暗处的一些关系。
画像中的男子是京城一个戏班子里的账房。
那戏班子并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戏班子,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戏班子里的账房,没有人会注意。
但这个人在前些日子离开京城过后就没有再回来。
许书宁就带了人去找到了那戏班子,询问了账房的去处。
班主见到大理寺的人胆都快吓破了,许书宁问什么他就老实答什么:“娄先生约莫半个月前说家中老母病重,他要回去尽孝,所以就跟了辞了账房的活计回去了。”
“他为人有些清高,自诩怀才不遇,所以跟我们戏班子里的人关系都不怎么好。”
“我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放心用他的,因为这样的人不是搞小动作,也不会贪墨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