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夜携两个打手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几个老总间奇怪的氛围,仿佛有着火药味的残留。
“看来,我没来之前,这里也挺精彩?”
司夜扫了眼面上情绪最为外露的地中海男人,也就是李茂,挑眉问道。
为首的中年老总尴尬的笑了笑。
“哪里,都是在讨论该如何跟司少道歉呢。”
中年老总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刚才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司夜也没抓着不放,他本就是随意问的,倒是这人口中的他们在讨论该如何跟他道歉,方才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哦,那我可就开始期待了。”
司夜嘴角一弯,迈入这亭台阁内最高规格的包房。
古风装修的包房,大气十足,中间偌大的圆桌上,放置着的菜品不论是摆盘,还是色彩的搭配,看上去都颇为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味道几何。
司夜也没客气,上去就坐在了主位上。
瞬跟柳斌两人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司夜身后。
老总们一一落座。
中年老总自诩年纪最长,坐在了离司夜最近的位置,第一个举杯,满脸歉意的冲着司夜微微鞠躬。
“司少,我是章氏的章崇,曾经在王家的威逼利诱下,跟司家为敌,用过黑心手段污蔑司家旗下的中药店掺假,是我章崇对不住司家。”
中年老总,也就是章崇提起此事,就羞愧难安,也不求司夜原谅便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此事憋在我心中良久,始终不曾对人说出口,眼下说出来了,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司少尽管追究,我章崇绝无怨言!”
章崇一脸坦荡的看向司夜,不似作假。
司夜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没有表态,只将目光移向了下一个人。
正是那头顶地中海的李茂,他在内心鄙夷了一番章崇的实话实说,真蠢,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不是等着对方来找麻烦吗?
能达成和好的目的才怪!
李茂讨好的冲司夜笑了笑,先是恭维了一把司夜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能将司家发展壮大,还顺带着把天晟集团都给带发财了。
“司少,当初就怪那王家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弄得我真信了他的鬼话,才对司家做了些不好的事儿,但现在我已经知错了,以后绝对跟司家一条心!”
李茂慷慨激昂的发表了自己的感想,言语间把曾经对付司家的责任全甩给了王家。
司夜同样面无表情,没有表态,看向下一个人。
是之前跟李茂不对付的灰色西装男人,他的神情比起油嘴滑舌的李茂就正色多了。
“司少,当初王家找到我,用极大的利益诱惑到了我,致使我对司家出手,截断了不少司家当时能拿下的订单,确实是我利欲熏心,但在商言商来说,我不认为我的行为有问题,顶多算是无下限,不要脸了些。”
灰色西装的男人说着,还顿了顿,才承认自己的不要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必司少也明白吧?”
灰色西装男从头到尾没提过认错两字。
李茂听着,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又是一个蠢货!
能聚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对司家下过手的,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认为自己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司家人了呗?
司家能放过他才怪呢!
司夜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对灰色西装男的说法表示同意。
其实这场鸿门宴,司夜来不来都无所谓,只要是正常的商战,他就没想过要报复。
商人嘛,自然是利益为先。
当时的司家没多大的商业价值,被人放弃,被人取代,再正常不过。
接下来的几个老总说法跟李茂的差不多,都是把责任甩给了之前的那些个王家啊,孙家,李家啊什么的,真正落到他们身上的罪责都是很无关紧要的。
一行人说完,忐忑不安的看向司夜,想看司夜是什么态度。
“章崇章总是吧?关于司家售卖假药材,以次充好的事儿在南城发酵得够久了,你应该不会介意澄清一下的,对吧?”
司夜不断敲击的手指突然停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离他最近的章崇。
看似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实际上章崇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答应。
章崇放松一笑,说出盘桓在胸口的秘密后,他浑身就轻松了不少,面对这个情理之中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我会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告知给所有人的。”
章崇的坦荡为他的行为挣回了不少印象分。
司夜低低的嗯了声,目光缓缓移动。
处于第二位的李茂跃跃欲试,很想知道司夜对他的态度,却发现司夜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反而是停在了他的死对头身上,甚至还目露赞赏。
“你,我知道,是南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能靠一人之力将公司做到这个地步,确实能力不错。”
灰色西装男表面淡定,实际上攥着酒杯的手再用力点,酒杯都能碎了。
偏偏在他认为自己方才那番话肯定会惹得司夜不爽时,听到了司夜的夸赞,他愣住了。
“关于之前你跟司家的矛盾,我不会计较。”
司夜的表态更是让他回不过神来。
反倒是他的死对头李茂更快反应过来。
“凭什么!”
“他可是截走了司家那么多的单子,司家当时流动资金没了,就是因为这王八蛋啊,司少,你忘了吗!”
李茂气得跳脚,怒声吼道。
司夜冷笑一声,扭头看向他。
“你也有脸说这话?他的手段至少光明磊落,你呢?花高价撬走我司家的管事之人,让他们监守自盗,然后又在他们坐下错事后,否认之前的承诺,让他们家庭破碎,生活跌至谷底?”
司夜在来之前,就对在场的所有人进行了调查,关于这些人曾经在司家所动过的手脚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这家伙。
他以为,这家伙应该会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岂料跳的最欢的就是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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