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第363章 落棺和野狗

我壮着胆子凑过去,眼镜都看了这么久了,我要是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不真是胆小如鼠了。我幻想着前面那鬼物可怕的面容,可当我看到眼前只是个小姑娘时,还是吃了一惊。

这小姑娘挺漂亮的,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民族服饰,上衣是黑色的,腰部连着肚脐眼露在外面,臀部前后一圈也是黑色的,臀部下面是花色点缀的部分,再下面是大红色裙摆。

我刚刚看到的,是她衣袖和臀部的黑色布料。我心里一惊,脱口问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姑娘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吃了一惊,却反过来问我:“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你这个人真是没礼貌,又不是你家的山,哪有这么问人话的。”

眼镜忙打圆场:“不好意思,我们是来旅游的,看到这个洞很僻静,就进来找找刺激,没想到里面有个穿红裙的大美女。你知道的,这有点惊悚嘛。”

这女的勉强笑道:“这里也没什么凶险,不过里面太深了,还是不要去的好。”我心说陈丹青你可真会说话,进来找找刺激,光这句话就能把她给刺激到了。

眼镜也笑:“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家吗,一个人来这么恐怖的地方做什么呢?”

她愣了一下,也跟着笑:“我进来采洞菇,回去炖鸡汤喝的。”说完头一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并没有过多的和我们交流。

这地方真是钟灵毓秀,生的女人都这么机警过人,陪着笑就把我们打发了。我感到有些忐忑,这里有当地人进来采蘑菇,那还能是个斗吗,我们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我问眼镜刚才为什么大呼小叫的,他没好气地说:“老大,你准备倒斗,在可能是个斗的山洞里头走着走着,迎面忽然撞过来一名穿着“古代”衣裳的年轻女人,能不害怕吗?她可是穿着黑麻的衣服、大红的裙子哟!”

云南民族成分复杂,我有点拿不准,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想搜搜看这是不是什么民族服饰。奇怪的是外面信号满覆盖,进到山洞里才不过几米深,就完全没信号了,看来这座山的矿物成分能干扰手机信号的传输。

我们接着往里面走,一路上我都在留意,并没有看到什么洞菇,也许那小姑娘是骗我们的,她只不过是进来小解什么的,没想到遇上陌生男人了,只能撒个谎。说实话我挺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的,尽管有不靠谱的想象成分参杂在里面。

也许世上就没有这种蘑菇,洞菇这个说法,起码我长这么大没听过。

走过一个s形转角,忽然迎面冲过来一条高大的本地狗,耳朵竖着,好像是和狼狗杂交的那种。我们都被这条凶恶的狗狗吓了一跳,闪到一旁让它过去,谁知道它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竟然一口逮住了东海的手腕。

东海手估计痛得很,大叫了一声,拔出伞兵刀“激情犯罪”了。他是杀猪的,手里有分寸,只用一刀就杀了这条恶狗,我赶紧拿出杀菌消炎药,让他就着矿泉水吞了。

我有点不放心,忙问他:“你手没事吧?”东海扬起手腕没好气地说:“这还用问?你他妈被狗狠狠咬一口试试?”

我说:“得打狂犬疫苗,咱们出去吧。”

东海说:“不急在这一时,我们先去前面看看,万一里面到头了,也免得下回再白跑一趟。”

眼镜也点头说:“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狂犬疫苗15天内去打都有效,是不急在一时,我们来都来了,干脆一次探到底再说。”

我瞪了他一眼:“搞毛线,你是我们的风水堪舆大师,怎么这么没自信呢?”他说一次探到底,摆明了就是没信心嘛,要真的是个斗,我们这一趟还想一次探到底,他在做梦呢。

山洞挺深,我们走了一阵,手电光扫到远处约莫两人高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横搁在上面。我一看东西还不小,赶紧提醒他们两个注意。

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口悬棺,它挂在洞壁左上方,是用木桩搭的架子,木头已经朽坏了,感觉随时都会断裂垮下来。

我们走过去,刚到棺材底下,东海忽然大声叫了一声,我听见木头叽叽嘎嘎的声音,接着棺材就砸下来了,幸好我们躲得快,不然被这口棺材砸到头上,不死也是个半残。

棺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人骨已经千疮百孔,好像被白蚁蛀过的木头。我没好气地说:“你鬼叫什么?这木头朽坏了,随便一点震动就能将棺材摔下来知不知道!”

眼镜问我是棺材先掉下来的,还是东海先叫的,我说先叫的,我们都吓个半死,如果是人先叫出声的,东海会不会是狂犬病发作了?

东海用力咬着牙,好像在忍受着痛苦,我对眼镜说:“得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万一他身上的狂犬病毒没有潜伏期,耽误了要死人的。”

我们不是医生,谁也说不好这事儿,也不敢再往里探了,撞了个棺材,起码说明这里是有墓葬的,眼镜应该没找错结穴点,我们下回再来就是了。

这家伙有点发疯,好几次想咬我的手,但还算有理智克制着,我们将他弄上车,让她一个人躺在后座上发癫,连夜给送去了当地医院。疫苗打了,他安静了下来,我们决定在医院守着他到天亮再走。

到了半夜,他忽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还没注意到,他就已经跑进了走廊里。我吃了一惊,这家伙只穿着个裤衩,满医院瞎逛,估计要吓到那些等在走廊里的病人家属了,尤其是女性。

我和眼镜在走廊里向他撞过的人道了两句歉,缓和了一下局面,也不可能顾得上一个个去道歉,赶紧将他制服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跟疯狗一样咬了我一口,要不是我捏着他的腮帮子,非得给我啃下一块肉来不可。

我们连忙找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可医生非说他是个精神病人,要把人送到疯人院去,我当然不答应,赶紧打电话给胡子。拨号到一半,忽然想了想东海的话,他知道我叫胡子过来,不得气死。

我决定还是先问过吴敌再说,刚一拨过去,电话那头吴敌听了非常紧张,马上问:“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我想了想,他的措辞是“奇怪”,什么人才能叫奇怪的人呢,或许那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美少女算是吧。

我给说了那个女的的情况,他吃了一惊,急促地说:“为先,你好好听我说,马上带着他去白水镇那边的彩云镇,在绿叶药店找一个叫霍超的人,这个人能治好他!”

我一愣,吴敌马上问:“记住了吗?”我忙说记住了。他愣了一下,估计是在想什么,然后又说:“将东海捆起来,别让他乱咬人。你们先去找人救他,我后脚就到。”

我正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他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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