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千慧越发满意,知进退,能审时度势,这也是长处。
“看座!”
“刷!”
一些人眼带惊异之色地转过目光,他们知道,这是单千慧对张克表示满意的举动。
张克谢过后,一旁坐下。
单千慧沉思片刻:“既然知错,那就算了!”
张克舒了口气,总算将这件事揭过去了,连忙起身道谢。
单千慧摆摆手:“不过既然来了,就住上几天,你看我这碧霄宫如何?”
张克赞道:“仙境一般,想来那海外蓬莱仙境也不过如此。”
谁都喜欢好听的,单千慧眼中露出笑意:“小道士不诚恳,本门多是女子修行,行事偏于柔弱、散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停顿片刻道:“小道士可知异域空间投影?”
张克心中一凛:“略有所知。”
“这莱州有个地方,叫做大裂谷,千年前,有道君与外界大能在此征战,由于战况激烈,导致天地胎膜出现裂缝,虽然后来被封堵住了,但终究有了破损,每六十年就会有域外投影在此显化...”
张克点点头,有所了悟,看来单千慧叫自己来,为的就是此事。
“每次显化时间不会太长,大致七日左右,显化出来的是一种兽形人,类似于未能褪掉躯体的妖族,会显露部分野兽特征,这兽形人性情极其残暴凶猛,且以人为食...”
张克神情一变,严肃起来。
只听单千慧继续道:“所幸正好在大裂谷出现,为了防止兽形人跑出大裂谷残害生灵,千余年来,每逢六十年,就会有莱州各门派出人手,对大裂谷进行清理。”
单千慧叹口气:“本门弟子不善征伐,每逢大裂谷开启,必有大量弟子殒命,所以...”
张克主动道:“身为人族,此生必不与食人者干休,恳请前辈定要提携晚辈见识一下,只是不知这兽形人可有修为?”
单千慧笑道:“好个知情识趣的小道士,到时其它不用管,你只需负责本境界层次的兽形人即可。”
张克舒了口气,同等境界中,他自认不弱于任何人。
单千慧有些为难道:“只是,这本是莱州本地的事情,你一个定州人贸然参与,有些不妥,需知每次大裂谷之战,各门各派都要拿出不少的奖励,若是你参与了,怕是有麻烦,不如...”
张克见她眼神先是在背剑女修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提花篮的女修。
那还不明白她的想法,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忙道:“晚辈自幼受师门培养,待我如同手足,终生不敢忘弃!”
脑中快速急转,需要赶紧想个法子出来。
要不然恐怕后半辈子就要被拴住了。
想了片刻,也没个法子,眼看单千慧就要张嘴说话。
心中一急,暗道: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这次豁出去了不要脸了!
大声道:“晚辈虽与前辈初次见面,但心中非常仰慕前辈风采,不知道可有机会聆听前辈教诲。”
在场众人清楚地感受到张克话中隐晦的意味。
互相以眼神交流,暗叫:好个色胆包天的家伙!
单千慧眼神一眯,心中“腾”地激起一股怒气。
多少年没有人敢如此调笑自己了。
张克见着不妙,张口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披罗衣之璀粲,珥瑶碧之华琚,小道士心慕久矣!”
单千慧怒容一滞,她本是世俗青楼出身,虽后来踏入修行。
可才子佳人的故事,自幼耳熟能详,此时听到张克话语,心中一动。
“哈哈哈!~小道士好大的胆子,哎呦喂!笑死我了!”
殿外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身材高挑,面如桃花,柳叶弯眉樱桃口,嘴角一颗美人痣。
头戴金累丝兰花蕊垂珠钗子,身穿金红两色刻丝绣蝶纹的云丝长裙。
一步一摇,凸显几分魅惑。
“二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碧霄宫二岛主“飞天魔女”卞玉虹。
她闲来无事,听弟子说起,有陌生人上岛。
还被单千慧晾了五个小时,有些好奇,前来看热闹。
哪曾想在殿外听到张克大放厥词,不由笑出声来。
单千慧说完,转头瞪向张克,正要发火。
卞玉虹笑吟吟道:“不来哪知道三妹的仰慕者来岛上了!”
张克赶紧起身见礼:“张克子拜见卞真君!”
转头对单千慧道:“是晚辈唐突了,愿将功赎罪,此番大裂谷之战,不知是前辈座下哪位道友带队,晚辈愿与之结拜,必待之如手足。”
“你...”
单千慧一肚子脾气发不出来,怒哼一声,一挥衣袖,起身离开。
卞玉虹“咯咯”笑着,追了上去。
张克长舒了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背剑女修一脸钦佩之色的过来。
一翘大拇指:“张克!服了!你是我见过最不怕死的!”
张克尴尬一笑:“这...这不是被逼到墙角了吗?”
背剑女修好奇:“小妹聂音,我真的就这么差,被道友看不上吗?”
“呃”
被聂音的直接坦率噎了一下。
张克解释道:“贫道这次到莱州来,本就是为了寻找一位师姐的...”
聂音爽朗一笑:“原来如此,那还好些,我以为自己这么差劲,白给都没人要呢?”
“......”
“咯咯!”
单千慧房间内。
卞玉虹捂着嘴笑个不停,看着单千慧一脸晦气的样子。
开解道:“三妹也不要太在意,这事你做的有些差了,也怪不得别人。”
单千慧没好气道:“都说麻子心眼多,真是一点不假,算是倒了霉!”
卞玉虹偷笑两声:“你都不提前试探一下,万一那小道士已经结亲了呢,或许有了心上人呢。”
“什么都不问就乱点鸳鸯谱,也是这小道士胆子大,换个人,这事更麻烦。”
单千慧心中一动,成就真君多年,她早已习惯发号施令。
从不顾忌他人想法,倒是有些鲁莽了。
卞玉虹嘲笑道:“不过这小道士倒是有几分急智,才思敏捷,碧霄宫中可没这等人物。”
单千慧愣了一下,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与卞玉虹闲聊几句,找了个借口将卞玉虹送走。
喝了口茶,想到大殿之上被张克出言调笑,一股热气升腾,浑身有些燥热。
喃喃自语:张克子!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心慕久矣!
“呵呵呵!”
卞玉虹离开单千慧房间,隐约听到单千慧言语和低笑,心中略有所动。
......
夜中。
张克正在熟睡,猛然间,感觉房中似乎多了一人。
心中一紧,刚要动作,全身却突然被束缚住,一动不能动,不由大惊。
突然,一人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神魂顿时变得有些昏昏沉沉。
半昏半醒之间,隐约听到耳边传来销魂蚀骨的轻声低吟:“嗨~!小道士!今晚我让你仰慕个够!”
迷迷糊糊中,身上一凉,衣服被解了开来。
......
清晨。
太阳放射出万丈毫光自东方升起,聂音早早来到张克门前。
“啪啪啪!”
连续拍门,过了几秒钟,门内传来张克有气无力的声音。
“进来吧!”
聂音推开门进屋,一进门,眉头就是一皱。
总感觉屋子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提了提鼻子,正思索着,张克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聂音看了一眼张克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张克眼窝深陷,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似乎一夜间透支掉身体。
现在只是站在那里,都一副摇摇欲坠的感觉。
怎么形容呢?
对了!就像是被咂咂完的甘蔗,浑身精华被索取一空的样子。
聂音暗自得意,为自己想到的形容暗暗比了个手指。
“张道友!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
“哦!不是,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哈哈!你这梦可够可怕的,梦到什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哎!别提了!梦到与一高手交战,鏖战良久。”
“对了!什么时候出发?”
张克岔开话题,神情有些尴尬地问道。
聂音有些奇怪张克怪异的表情,迟疑道:“你身体这般情况,能行吗?”
张克定定神,深吸口气:“没问题,只要沿路休息一会就好!”
聂音“哦”了一声:“那先和真君道别,若无吩咐,今天就走。”
张克头皮发麻,颤声道:“这点小事,有必要禀告真君吗?”
聂音一乐:“昨天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现在怂了?”
张克一咬牙:“走,大不了再战一场!”
聂音一脑门问号,奇道:“什么再战一场?”
“哦,没事,随口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