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都兰等人正在商量着破敌之策的时候,从山里悄然出来的金三顺、陈老实和王贵已经看到了哥萨克骑兵搭建的营寨。
没有外围护栏,甚至连个巡逻的岗哨都没有。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看到这毫无警哨的营寨,金三顺和陈老实、王贵都是一脸的懵逼,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是对方布置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面跳。
然而,三人一直潜伏了一个多时辰,愣是没看出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或者是陷阱。
倒是在这过程中,他们看到了不少哥萨克骑兵的随地大小便。
“小三子,咋整?”
王贵望向趴在自己旁边的金三顺,“我瞧着,这些人,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啊!”
“不能大意!”
金三顺坚定地摇摇头,“再看看,反正咱们不着急,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觉得是该小心点儿!”
陈老实也跟着开口,“必要的时候,咱们可以兵分三路,看谁的命不好!”
原本就忐忑的金三顺和王贵听到陈老实这话,更是不淡定了。这特么的拼命啊,鬼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好不好?
若是命不好,恰好撞到了刀口上,岂不是小命要完?
“老实哥,那啥,你要没什么话说,能别说话么?”
金三顺委屈巴巴地望着陈老实,“你这一说,我这腿都有些发软。要不,你再说点儿好听的?”
“好听的?这个简单!”
陈老实憨憨一笑,“到时候,咱们就看谁的命好些!”
“我……?!”
金三顺更郁闷了!
这话跟刚才的话,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老实哥,算我求你了,你别说话了成不?”
王贵有些憋不住尿了!
这要是让陈老实继续说下去,不用等他们做什么,他就已经再没胆儿做什么了。
“好吧,我不说话了!”
陈老实倒是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拼命的。若是命好,这一次就是建功立业,飞黄腾达。若是命不好,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根本就没说错啊!
三人继续缩着,看着。
借着淡淡的月光,三人全都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对面那完全不舍防守的营寨。
“好像没有陷阱啊!”
“那就,上?”
“上!”
陈老实这会儿是妥妥的傻大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实哥,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刚才聚起的一点胆气,因为陈老实的一句话,瞬间散了大半。他们是想着建功立业,从此能飞黄腾达的。可陈老实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他们这一去就是一个死。
金三顺和王贵重新聚集胆气,然后,就在他们准备出动的时候,听到了奔驰的马蹄声。
“先等等!”
这忽然的变化,让准备拼命的三人又一次缩了回去。
没隔多久,就有一支马队护送着数十辆大车,进了这完全不设防的营寨。而这些意外来客的到来,更是坚定了金三顺三人的观察。
这营寨里的一群人,也不知道是胆儿肥还是无知者无畏,根本就没有安排任何的防守和岗哨守卫。
三人继续缩着,哪怕是冻得流清涕,也是没有一点儿撤退的心思。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进入营寨的骑兵又护送着那数十辆大车离开了。
“准备行动!”
看着营寨里慢慢安静下来,金三顺抬手一挥。
结果,三人刚爬起来,又出幺蛾子了!
而这一次,幺蛾子不是来自于营寨里的哥萨克骑兵,而是来自烈尔脱。
在崔达阿勒坦的指点下,都兰等人成功锁定了策妄阿拉布坦可能的囤积粮草之地。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毁了这些粮草,断了哥萨克骑兵的粮草供给。
烈尔脱带着两千人出动,自然惊动了哥萨克骑兵。但这些哥萨克骑兵在发现烈尔脱一行人是向西而行的时候,竟是都没有追击,而是直接下马,回去各自的营寨,继续睡觉。
“走,该咱们上场了!”
看着哥萨克骑兵的营地再度安静下来,金三顺三人终于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三人被冻得的够呛,浑身都在哆嗦。
他们没敢直奔哥萨克骑兵的营地,哪怕对方没有安排守卫,他们也是没敢太嚣张,而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在草地上趴着,一路向前爬行过去。
这无疑是很耗时间的。
但三人都没想到的是,正是他们的这种小心谨慎,让他们保全了性命。
哥萨克骑兵虽然缺少组织纪律性,但他们又不是没长脑子的蠢货,营地之中,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安排守卫?
之所以金三顺三人没有发现巡逻的守卫,是因为哥萨克骑兵的守卫都在营帐里缩着呢。
这些守卫在帐篷上挖了洞,时不时地往外瞄几眼,若是有人想要偷袭,结果必然会一头撞上哥萨克骑兵的迎头痛击。
炸粮草和马匹!
这是金三顺三人定下的偷袭目标。
至于擒贼擒王,他们也想过。可惜,哥萨克骑兵的帐篷基本都是一个样。
三人又不懂哥萨克人的语言,根本就找不到对方的头儿住在哪里。
所以,这事儿只能退而求其次。
粮草不多,就是刚才那些大车运送过来的。因为送来的较晚,还没有分发下去,这倒是便宜了前来偷袭的金三顺三人。
火药就分成几堆,混在粮堆里,然后是用火药延长一段距离,为他们逃跑留出时间来。
至于马匹,哥萨克人的战马分别关在几处地方,也是好找得很。
“火药不够啊!”
前来炸马匹的陈老实有些头大。略一思考,还真被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既然炸药不够,那就少用点炸药,多弄点干草,放火烧!
都说老实人心眼儿少,可在这一刻,陈老实的心眼儿挺多。他果断偷了一套克萨克人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就开始了搬运干草,喂马。
因为粮草运来的晚了点儿,哥萨克人这会儿还真的有人在搬运干草喂马。运草的人不算少,多了一个陈老实,也没人发现一点异常。
然后,当哥萨克人喂完了马,各自回转帐篷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走在最后的陈老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