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
瞧见九福晋这个样子,九阿哥心里的怒火更盛,“你这样子,是在表示你对额娘的不满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一分的妇容妇德吗?”
“是吗?”
九福晋抬眼望向九阿哥,撇嘴一笑,“爷若是瞧着妾身不顺,大可以给妾身一纸休书啊!”
“若是您觉得一纸休书不解气,您让妾身暴毙了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九福晋也算是彻底看开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既然如此,她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她这么委屈,求而不得,那就不求,这罐子既然破了,那就摔了,砸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一刻的九福晋,完成了从受气包到女斗士的转变。
九阿哥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九福晋渐渐走远,好一会儿都回过神来。刚才的董鄂氏,真的是她的福晋?
这一刻的九阿哥,脑袋很懵。
只是,懵过之后的九阿哥,又是一脸的急切。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去管自家福晋的时候,他得去找十阿哥。
九阿哥匆匆出宫,直奔十阿哥府。
……
十阿哥府中,十阿哥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就在不久前,他那在他面前一直都小心在意的小舅子,居然带着人过来把他的书房狠狠打砸了一番。
十阿哥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表情很苦。
小顺子小心地收拾着书房里的狼藉,不敢说一句话。
“小顺子,爷是不是很没用?”
十阿哥坐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望向小心收拾着房间的小顺子。
小顺子本来就小心谨慎着,陡然听到十阿哥说话,吓得一哆嗦,手里刚拾起来的碎瓷片全部由跌到了地上,碎成了更多的小片儿。
同一时间,小顺子就往地上跪去,也顾不得地上都是破碎的瓷片。
所幸,这大冷的天儿,小顺子身上穿着的很厚实,不会被碎瓷片划伤。
“算了,你继续收拾吧!”
十阿哥瞧见小顺子的样子,很快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他不是那种苛待下人的性子,尤其是不会无缘无故地迁怒旁人。
没再理会小顺子,十阿哥起身出了书房,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很冷,但十阿哥的心更冷。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都兰说让他休妻的那番话。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站在院子里,吸了一口冷气,十阿哥忽然笑了。他并不是那种喜好文学的人,但他却对一些故事很感兴趣,比如写出这一首诗的花蕊夫人。
他,爱新觉罗胤誐,是个男人,是个爷们儿!
“十弟!”
就在十阿哥心中有了决定的片刻后,九阿哥匆匆而来,到了十阿哥的面前。
“九哥,你这是……?”
瞧着九阿哥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十阿哥微微皱眉。
“十弟,你打算怎么做?”
九阿哥急切地看向十阿哥,“哥哥我刚从宫里出来,你跟十弟妹这次……最好的办法就是弃车保帅,你——”
“九哥!”
闻听九阿哥的话,十阿哥猛地抬手,打断了他的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