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说的这么煞有介事,要说徐克俭心里完全不相信,半点都不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鬼神之说,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但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敬畏。
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人,肯定更怕鬼。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此刻,听到顾长生最后的话语,徐克俭心头一紧之下,更是条件反射一般,微微低了低头,看向自己前方的地面。
他确定什么都没有,厅内灯火通明,哪怕是有一根透明的细绳拉在前面,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哼!”
这些念头从脑中闪过,他顿时又不信了,面色一沉,鼻中冷哼,脚下更没停,右脚自然而然地踏了出去。
“砰!”
“哎哟……”
就在下一瞬,徐克俭的右腿仿佛踢到了一块看不见的绊脚石似的,一个踉跄就向前扑了出去,摔在地上,疼的轻呼出声。
只是,话声未落,他便陡然反应了过来,面色大变,瞬间惨白如纸,后背更有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上爬,眨眼就是一背白毛汗了。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前面什么都没有,但这一脚可是自己迈出去的,右脚的触感绝对骗不了人,难道是……真的脏东西?
别说他了,就连钱星辉和蒋晨二人,此时也都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视间,他们突然都有点怀疑徐克俭会不会和顾长生是一伙的了。
不然的话,凭什么这么配合他啊?
顾长生所说的冤魂啊,怨灵啊,自然全都是假的了,但他拥有灵识,无形中弥散出去,就这,仅仅只是毛毛雨罢了,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短暂的呆滞和震惊后,徐克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抬手就向顾长生指了过去:“别跟我说什么冤魂怨灵的,老夫是无神论者,你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信的,刚才一定是你干的。”
其实他已经有点相信了,只不过还在嘴硬罢了,不然额头上也不会冷汗淋漓了。
“唉……”
顾长生轻叹一声,扭头瞄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拿起茶具,自顾自地开始泡茶:“徐所长,人家缠着你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就等着变成怨灵之后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呢,也算是不容易了。”
“你却一句话就否认它们的存在,人家能不怒吗?”
“他们现在还没变成怨灵,杀不死你的,但却可以搞一些小动作吓你,刚才那个小鬼头就是个例子,而现在,你第二次否认人家的存在,这会儿,一个舌头拖到胸前的老奶奶,正在其它冤魂的帮助下叠罗汉,打算往你肩膀上跳呢……”
“妈呀……”
一听这帮冤魂正在旁边叠罗汉,最上面的居然还是个舌头拖到胸前的老婆子,要往自己肩膀上跳,徐克俭吓的一哆嗦,嘴里连妈都叫出来了。
没等他闪身避开,右肩处便陡地传来一股沉重的压力感,仿佛一块数十斤重的石头,突然一下砸了下来似的。
“扑通!”
因为猝不及防,关键还是被吓的有些腿软了,徐克俭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接连两次,徐克俭当场就崩溃了,跪下之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慌不迭地向着顾长生作揖:“大师,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这样会害人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大师指点迷津……”
当然了,这一次仍旧是顾长生用灵识做到的,而且,他的灵识延展而去之后,并非一触即收,现在都仍微微地压在徐克俭的右肩上呢。
给他的感觉,就是那个舌头拖到胸前的老太婆还坐在自己的右肩,赖在这儿不走了。
如此场景,徐克俭仅仅只是脑补一下,便已吓了个魂飞魄散,之所以刚才还那般硬气,现在却这么快就崩溃了,便是因此之故。
“唉,肾蓝金卖的这么贵,效果吹的这么神奇,就仿佛长期服用,包治百病,强身健体!”
扭头看了他一眼,顾长生幽幽一叹:“你虽以为只是做了个假的检测报告,也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你又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出具的这份检测报告,而对肾蓝金的效果深信不疑?”
“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被骗了点钱而已,或多或少,但也有一部分人本身就有疾病,却因为相信肾蓝金的效果,而咬牙坚持服用,不去治疗,最终枉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