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应炎青!”
“州主杨依!”
双方老大将自己帮派首领的姓名重复了一遍,声音洪亮。
“......”
应炎青和杨依...一个信天,一个信人皇...
这是什么情况?
程潇一时间脑壳转不过弯来,指着两个首领,“你们全部原地疗伤,暂时不要开打。”
“啊?”
两个老大都愣住了。
“没听见本座的话?”程潇眼神一冷,道:“谁再动手,本座便卸去他的手脚!”
“这...为什么要卸脚啊?”
“......”
我尼玛。
程潇直勾勾地盯着发声的那人看了一会儿,道:“意思是卸手你就敢动?”
“...不敢。”
那人缩了缩脑袋,其他人则是连忙抱了抱拳,悬空打坐。
这里一直都是实力说话的世界,他们虽然不知道程潇属于哪个阵营,但是这并不影响程潇把脸垮下来之后的威慑力。
程潇皱着眉头,开始在心里冷静分析。
天道只剩一缕残魂,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恢复力量,这二十来个人境界都不高,在他面前就是一帮杂鱼。天道就算知道他要来,也不可能催动阵法来操控那么多于它伤势而言毫无帮助的人。
所以这些人不是在演戏——即使阵法没有损坏,也因为天道受伤而受到了削弱,他们的记忆已经回来了,应该是说,这里所有人的记忆都已经回来了。
便是如此,依然有天道和人皇两派。
通过他们刚才的对话能明白,信天是因为现实,整个神州已经被永久的黑暗所笼罩,人皇不知所踪,这就是“天道的惩罚”,天道是不可忤逆,不可触怒的。
另一派信人皇,是因为人皇为了人类的自由而战,为了开拓更广阔的天地。
其实也就是守旧派和创新派的碰撞,只是程潇没想到,两个州主居然也加入了进来,还是两派分别的首领。
他们是夫妻啊,命运与共,如果也恢复了记忆,那么应该一起再造人皇的威势,就算想叛敌也一起叛啊,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那盏灯,又是谁留的?
程潇脸色渐渐沉重,不得不对应炎青产生了怀疑。
这是顺理成章的怀疑,他不仅反叛人皇,还和老婆闹掰,直接就在脸上写了几个字:“我就是天道。”
天道诡计多端,也不能完全确定杨依就是值得信赖的,很可能这只是障眼法,这就要看谁站在大气层了——到底是天道想直接骗他,还是天道想让他以为它在骗他,还是天道想让他以为天道想让他以为它在骗他......
当然,程潇的重心会放在应炎青的身上。
在脑海里绕了一圈,程潇脱离思考,开口:“你们不要再打了,各回各家。”
“......”
程潇见二十来人皆没有动作,右手一抖,灵力化剑。
死亡的威胁扑面而来,双方老大很是无奈,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带着手下朝不同方向撤退了。
程潇不再停留,化身蓝色流星,闪过天际。
......
“他回来了。”
杨依望着天边越来越近的光点,微微一笑。
她的身旁,正是那盏发光的夜灯,夜灯露出了清晰的样貌,竟是一张古琴。
应炎青站在另一侧,神色淡然,“那不是他,以他的性格,只会一脚踹开空间之门,出现在你的面前。那应该是...他的使者。”
“那便是他亲临。”杨依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声,“你总是这般固步自封。”
两句话的时间,程潇已然来到二人跟前,拱手,“应州主,杨州主,在下程潇。”
他的眼神并不警惕,表情很平淡。
就算他没有站在大气层,以他现在对人皇肉身的熟练度,便是对方两人暴起发难,他也能周旋一二,然后伺机逃离。
然而没有人动手。
应炎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埋首注视着他,将本来回复杨依的话,说给他听:“一个天道,把世界弄成这个模样,九州九主全被控制,他自己也重伤隐匿,试问,若是开拓了新天地,该拿什么去征伐?若是有外来入侵者,拿什么来抵挡?”
“......”
“我的考虑如果是不思进取,固步自封,那你们的举措便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应炎青扭头看着杨依,眼神柔和了许多,“我与你说过多次,我想这样的话并不难理解。”
杨依皱眉道:“只是一次劫难,便让你变得如此怯懦?”
应炎青摇头苦笑,没有说话。
“......”
程潇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气氛绝不紧张,但也不放松,就是很微妙。
好像两人矛盾的侧重点并不是天道,而是对于未来世界的走向...?
这...就算你们知道天道重伤了,你们因此而摆脱,但是还是得重视啊,它还没死呢!
我自己都是如履薄冰,你们就已经开始高谈阔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