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峰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仿佛要把陈阳的形象生动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而随着他的描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嘲笑变成了惊讶,最后甚至演变成了一种近乎崇拜的表情,这小子说的倒是没错,陈老板那可真是有本事的人!
“听听,人家陈老板的名头,也没挂这个经理,那个教授的,人家可是凭真本事闯出来的,现在古董圈,就看陈老板!”说着,秦浩峰把大拇指一竖,“陈老板才是古董行的这个!”
听秦浩峰这么一说,屋里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像是一群麻雀掉进了米缸,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秦公身边那个姓冯的鉴定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夹住苍蝇了,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指着秦浩峰说:“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活宝啊?秦公你都不认识?你这双眼睛是专门用来欣赏宝贝,不看人间的烟火的吧?”
另一个姓曹的鉴定师也跟着起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秦公在我们这行,那可是泰山北斗,活化石!你居然拿一名刚在古董圈出名不久的陈老板,跟秦公比,你怎么想的?”
秦浩峰被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挠了挠头,一脸迷茫地问道:“真的假的?这老头这么厉害?”不对呀,要是这么厉害,阳哥怎么没说起过呢,也没听说他捡过什么好物件呀!
冯鉴定师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老头?那是老前辈!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拿放大镜照你的脸,看看你有没有说谎!”
曹鉴定师更是笑得差点把手里拿着的放大镜都给掉在地上,他扶了扶眼镜,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小伙子,看来你对咱们古董圈的‘江湖地位’不太了解啊!”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秦公,听到秦浩峰这番豪言壮语,也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像一位看着自家孩子闹腾的长辈,眼中满是包容和笑意。
说起来,秦浩峰这番话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在秦公听来,却也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在他看来,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敢想敢说,敢于挑战权威,这才是古董圈未来的希望所在。
况且,秦浩峰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也不无道理。陈阳这两年在古董圈里的崛起速度,确实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他的事迹在圈内广为流传,几乎成了传奇般的存在。
想到这里,秦公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清了清嗓子,对秦浩峰说道:“秦老弟,你说的陈老板,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眼力和魄力,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
听到秦公夸奖陈阳,秦浩峰顿时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板,一脸骄傲地说道:“那是当然,陈老板可是我的偶像,他可是说过,要让我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古董鉴宝大师!”
秦公笑着点点头,没有接话,他知道,对于年轻人来说,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而像陈阳这样,既有实力,又有魅力的年轻人,正是古董圈所需要的。
“呵呵,你说的没错,”秦公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仿佛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小辈,眼神里透着一股孺子可教也的欣慰,“陈老板确实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你们年轻人啊,就应该多学习学习陈老板这种拼搏进取的精神,不要老想着走捷径,脚踏实地才能取得成功嘛!”
说着,秦公的目光落在了那幅十咏图上,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画卷,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呢,这幅画的情况比较特殊,就算今天你口中的陈老板本人来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啊,小伙子,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破,你说是不是?”
秦公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秦浩峰的反应,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于是清了清嗓子,放缓了语气,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般说道,“这样吧,小伙子,我先给你拿五十,就当是押金了,你先把画留在这里,等我们找专家鉴定完,确定了真伪,咱们再谈后续的合作,你看怎么样?”
“这样,小伙子,”秦公抬头看着秦浩峰,笑着说道,“我给你拿五十,就当押金了,你把画留在这里,怎么样?”
“五十?”秦浩峰听到这个数字,眉毛顿时高高挑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头鹰,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说秦老板,您老人家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这幅画可是我花了八百买回来的,您就给我押五十?这也太......太......太那啥了吧?”
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在场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能把房顶掀翻。冯鉴定师一边笑,一边努力忍住笑意,对秦浩峰解释道:“小小伙子,你误会了!秦公说的五十,可不是五十块钱,而是五十万!五十万呐!我的小祖宗,你可得听清楚了!”
话说回来,这些拍卖行里的人说话可真是惜字如金,尤其是说价格的时候,能少说一个字就绝不多说一个字,就好像那万字是镶了金边似的,碰一下都得付钱。
你要是问他们这乾隆年间的珐琅彩小碗多少钱,他们保准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五十。你可别以为是五十块钱捡漏的机会来了,人家那指的是五十万!五十万啊,这要是换成硬币打水漂......虽然说差了四个零而已,但这可是关乎钱包性命的大事啊!
说起来,之前去加德还是保利预展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件趣事。一位大哥,估计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看上几件东西,就问工作人员:“哎,我说,你们这手牌多少钱一个啊?”
这预展上看中了东西,你想参加拍卖会,得先办个手牌,才能参加正式拍卖,就跟进门要拿号一样。工作人员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先生,我们手牌二十一个。”
大哥一听,顿时就乐了,眉毛一挑,说:“二十一个?这么便宜!在我们那儿,洗个澡加搓背还得一百块呢!”说着,大哥还真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豪气地说:“来,给我开五个!”
工作人员当时就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哥这是把二十当成了二十块啊!他强忍着笑意,耐心地跟大哥解释道:“先生,您误会了,我说的是二十万一个,不是二十块一个。”大哥听完,尴尬地挠了挠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二十块钱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这二十万可以理解成押金,像加德这种大公司,一般大型拍卖会要200万押金,小型拍卖会也要10万到20万,汉海大拍是50万押金,小拍好像是10万。等拍卖会结束了,拿着手牌去退,买到东西就从押金里扣,没买到就全额退还,基本上当场就能拿到钱,最晚也就等个一两天,服务那是相当周到。
我还记得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一位大哥在拍卖会后排站着,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6500万,结果前面的人头都没回一下,还有不少网友在评论里调侃,说这位大哥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跑到人家公司年会上喊价来了。更有甚者,说这都是拍卖公司安排的托儿,故意烘托气氛的。
其实啊,这还真不能怪网友们乱猜,因为这可是加德的大观夜场。从2010年开始,加德每年都会举办一场顶级拍卖会,叫做大观夜场,所有精品文物都汇聚一堂,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拍卖品比比皆是。
就比如说,张大千的《巨然晴峰图》在大观夜场以1.35亿成交;李可染的《长征》以1亿多成交;元代王蒙的《涤砚图》更是以2.8亿的天价成交,这些可都是足以载入拍卖史册的重量级藏品!
你想想,大观夜场的入场押金就要500万,能在里面一掷千金的主儿,哪个不是身价上亿的?你在这种场合喊个6500万,人家根本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更别说回头看你了。
说白了,大部分拍卖会都是非常安静的,有时候会有人小声议论几句,绝不会出现小说中那种,站起来就指着别人鼻子骂,两人互相嘲讽的现象。如果真有大部分人纷纷回头看你,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喊的价格太离谱,买贵了!
冯鉴定师解释完,大家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哎呦喂,小伙子,你这回可真是走了大运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笑得脸上的肉直颤,仿佛看到了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他面前。
“可不是嘛,哎呦呦呦,啧啧啧!人家秦公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你这八百块翻了多少倍啊!都可以去买辆豪车了!”一位打扮时髦的贵妇,掩着嘴笑道,眼睛里闪烁着羡慕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呢!
“小伙子,你这运气,用八百块换五十万,这简直就是白捡钱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也忍不住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和不可思议。
秦浩峰听着周围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掏出一根烟,但是并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子下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己露怯了,得先圆回来再说,随后秦浩峰才缓缓说道:“各位,各位,先别急着羡慕我。我告诉你们啊,这五十万,在我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听到秦浩峰的话,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五十万还不算什么?”金丝眼镜男难以置信地问道,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把眼球都瞪出来。
“小伙子,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五十万啊,那可是真金白银啊!”时髦贵妇也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秦浩峰看着周围人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各位,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幅绢本,我可是花了八百万才买下来的!”
什么?!八百万?嘶!这一句话,所有人都不笑了,看向秦浩峰的目光纷纷露出吃惊,这小子居然花了八百万买下了这画?
秦浩峰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这个惊人的数字吓了一跳,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爆炸。
“八、八百万?!”金丝眼镜男结结巴巴地问道,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我的天哪,八百万买一幅绢本?这小伙子是疯了吧?这怎么可能呢?”时髦贵妇惊呼道,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八百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小伙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头发花白的老者也忍不住感叹道。
就连一直淡定自若的秦公,听到秦浩峰的话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一脸质疑地看着秦浩峰,问道:“你说什么?你花了八百万买下了这幅绢本?”
秦浩峰不慌不忙地点点头,然后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他和那位神秘老人的故事。他把老人描述成一位世外高人,精通书画鉴赏,并且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这幅绢本就是溥仪当年带出去的那幅《十咏图》。
最后,秦浩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绢本没问题,画风没问题,画理没问题,各种题跋、藏印也都对得上,再加上老人说的那些话,这幅画绝对是真品无疑!我凭什么不卖个好价钱?”
“所以说,秦公,您给我五十万押金,这不是开玩笑嘛?”秦浩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