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叶少,别走呀!”看着叶辉转身出门的背影,陈阳在后面喊着,还不忘用手在空中挥舞几下,试图留住叶辉,“哎,我说真的,您别不信邪呀!我这人吧,别的爱好没有,就好一口这明末清初的字画,尤其是王铎,那可是我的心头好!您要是有不要的,随便给我几幅,只要不要钱,我都要!”
陈阳看叶辉压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继续提高音量,“叶少,您想想,您家里那些字画,堆在那儿也是堆着,说不定哪天就被老鼠啃了,被虫蛀了,多可惜呀!只要您给我,我保证把它们当宝贝供起来,每天三炷香,早晚擦拭,比伺候祖宗还上心!”
眼看着叶辉已经走到了他的豪车旁边,陈阳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扯着嗓子喊道,“您考虑考虑,放家里放着也是放着,按照您的话说,都落灰,还不如给我呢?”
叶辉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陈阳,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我真TM纳闷了,你看你,哪里像个玩古董的,我看你倒想捡破烂的!我家里那些宝贝,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叶辉说着朝着陈阳啐了一口,“就你那点破烂玩意儿,也配跟我提王铎?我告诉你,我家的王铎,那都是用来收藏的,不是用来卖的!别来我这儿丢人现眼!”
说完,叶辉看也不看陈阳一眼,趾高气扬地坐上自己的汽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只留下汽车尾气和一阵灰尘,呛得陈阳直咳嗽。
陈阳站在门口,看着叶辉远去的小轿车,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回店内,脸上带笑跟宋青云和贾老板说道,“这叶辉是不是有毛病,没事就来上我这显摆来了?”
宋青云笑着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了一眼陈阳,“叶辉这小子,原来在咱们三省古董圈里,就他这么一个年轻人,又有满清贵族后裔的名声,家里地位也高,也没人给他来回怼。现在你出名了,又跟他年纪差不多,我看呀......”说到这里,宋青云坏笑了一下,“我看他是看上你了!”
“呸!呸呸!”陈阳朝着宋青云吐了几口,“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可不好那口!”
贾老板在旁边看着宋青云和陈阳斗嘴,不由抿着嘴角笑着,这两个人,一个像老小孩,一个像个愣头青,凑在一起总是能闹出不少乐子。陈阳跟宋青云斗了几句之后,转头向贾老板问道,“贾老板,我刚才想了一下,咱们关系都这么熟了,我就跟你明说了。”
说着,陈阳侧头看了一眼长条桌面上的王铎,这幅王铎,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就仿佛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贾老板,这字也是我帮别人找的,您要是相信我呢,咱们就生意成了之后,二一添作五,这价格指定比二十万高。”陈阳压低了声音,仿佛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您要是不信我呢,我现在就……”陈阳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看着贾老板,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抉择。
“陈老板,我信你!”没等陈阳说完,贾老板将茶杯往桌面上一放,重重点点头,发出砰的一声,茶水都跟着晃荡了几下。
“您陈老板卖货的本事,我知道,您能带着我挣大钱,是看得起我,听您的!”贾老板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将全部的信任都压在了陈阳的身上。
宋青云听完吃惊的看看贾老板,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喂,老贾,你疯了?你最起码问问这小子,能卖多少钱呀?我跟你说,这小子心眼才多呢……”宋青云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仿佛贾老板被陈阳灌了迷魂汤一样。
“宋会长,”贾老板兴奋的搓着手,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看着宋青云,“我不但信陈老板,我也信你!看看上一次陈老板搞了一次拍卖,让我们挣了多少钱就知道了!”
贾老板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仿佛看到了无数张钞票在向他招手。宋青云听完嘎巴了几下嘴,随后微微笑了一下,这老贾,活的还真是通透。虽然说陈阳现在混出了名气,但三省古董商对陈阳还是有诸多质疑,反倒这是贾老板......
想到这里,宋青云笑着摆摆手,“得得的!算我没说。”
陈阳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看着贾老板爽快地接受了条件,心里暗自得意。他转头对柱子吩咐道:“柱子,先给贾老板转十万块,就当是这幅字的订金。”
柱子点点头,表示明白,带着贾老板去银行办理转账。贾老板此刻心情激动,完全信任陈阳的眼光和能力,跟着柱子就往外走。宋青云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地给陈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后面房间去谈谈。
“劳衫,在前面看着点,有人来了喊我!”陈阳说完,压低了嗓音,用手在劳衫面前挥了挥,“当然,如果有漂亮姑娘来找我,直接让她进来,不用通报!”
劳衫听完笑了一下,配合地点头哈腰道:“陈老板,您放心,有漂亮姑娘来了,到不了你后面!”
陈阳笑着拍了拍劳衫的肩膀,“你小子,要变成花和尚了!”说完,转身示意宋青云跟自己去后面的办公室。
“咋了师叔,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难不成是哪位大收藏家看上我的宝贝了?”一进办公室,陈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和好奇。
宋青云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从手包里掏出一张传真纸,递到陈阳面前,故作高深地说:“你自己看看吧,看完可别吓一跳!”
陈阳接过传真纸,狐疑地看了宋青云一眼,心想:这老家伙,又在卖什么关子?
陈阳怀着好奇的心情,将宋青云递来的传真纸缓缓展开。纸上的内容密密麻麻,记录着边海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陈阳逐行细看,只见上面记录着边海春每一次出手的时间、地点、文物类型以及去向。
某月某日,他将红山玉器偷运到棒子国,再经由棒子国转运到鬼岛;
某月某日,他又将大量的瓷器、木器、字画和玉器送给了托湾湾人,具体去向不明;
某月某日,他利用海运集装箱的便利,偷偷将战国和汉代的玉器、青铜器运往米国。
陈阳越看越心惊,这些文物的时间跨度之大,种类之多,数量之巨,令人咋舌。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边海春为了将这些文物偷运出境,可谓费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
他甚至利用去港城旅行的机会,将两张珍贵的宋代古画偷运出境,至今下落不明。看着上面的一串串数字,陈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边海春竟然从我国大陆运走了五千多件古董,其中还不乏元代以前的珍贵文物,更有不少明显属于国家一级、二级文物。
“我艹!”陈阳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跟着震了三震,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传真纸,仿佛上面记录的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一件件正在流失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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