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月先是简要的给夫人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把院子里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县衙里哪些人是院子里的常客,当然,县太爷的情况她也大致说了说。
“夫人,院子里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如果夫人信得过我,我不但可以保证夫人将县太爷牢牢抓在手里,还可以让夫人完全掌控这一切,到时候不只是这个院子,就是在县衙,也是夫人您说了算。”黄才月最后说道。
县太爷夫人满脸质疑地看着黄才月,她不只是不相信黄才月,就连那个院子存不存在她都很是怀疑。
黄才月见状赶紧劝说道:“我知道夫人与我素不相识,一时间很难相信我,但夫人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慢慢的就会发现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就算我能骗您,我也骗不了县太爷吧,到时候只要夫人不愿意,依然可以来这里将县太爷捉奸在床,这对您没有任何损失啊!”
夫人认真想了想,她的确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丫头,可是县衙的骡车是真真切切停在酒馆旁边的,所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这丫头还没有骗自己。既然如此,何不先看看这丫头究竟有什么打算,如果她真能让自己把那个死男人牢牢抓在手里,那这个险也值得冒。
于是夫人点了点头,说:“好,我暂时相信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办?”
黄才月欣喜若狂,朝夫人靠近一步,轻声说道:“夫人,屋里的两位官差随时都会醒来,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不能把所有计划都告诉您。您先这样~~”说着,黄才月便将耳朵凑向夫人耳边。
夫人听完点点头,随后又警惕地看向黄才月,“小丫头,我可以按照你的话去做,但是你千万别骗我,也千万别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黄才月悻悻然一笑,道:“夫人,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您,说到底,我是想借您的手把我自己从院子里救出来,所以请您放心,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骗您,也不会跟我自己过不去的。”
“嗯,这样最好!行了,你进屋吧。”
黄才月闻言给夫人行了个礼,随后便转身朝酒馆走去。
回到酒馆后,她先查看了两位官差的情况,然后回到桌子旁,趴下来假装熟睡。
过了一会儿,酒馆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就见夫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夫人先是看了眼黄才月,随后径直走向仍在发出呼噜声的两位官差。
夫人毫不客气,走过去一手一个抓住官差的耳朵,然后用力一拧。
“哎呦~~”官差疼醒过来,刚开口喊疼,却睁眼看见是县太爷家的母老虎,于是立马将嘴闭上。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夫人沉声说道,跟着便朝屋外走去。
整个过程黄才月都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两位官差跟他对了下眼神,黄才月也是装作一脸茫然。
随着夫人走出门外,见夫人站定之后,两位官差便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垂着双手不敢抬头,“夫人!”
“好啊,你们两个,陪着县太爷出来鬼混,还特意瞒着我是吗!潘老二,我问过你多少次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夫人压低了声音骂道。
两位官差立马连连解释:
“夫人,我们不是故意的~~”
“是县令大人他~~”
“就算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骗您,可是我们更不敢得罪县太爷啊~~”
“够了!”夫人有些不耐烦,马上喝止了他们,“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有县太爷就能保住你们,我也可以随时让你们丢了这个饭碗,还有,要是我把这事禀告奥鲁,你们的人头都可能保不住!”
两位官差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这母老虎说得出做得到,也知道奥鲁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于是立马跪下来连声求饶。
夫人得胜似的笑了笑,然后让他俩站起来,说道:“想让我饶了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以后都要听我的,以后不管县太爷干了什么事,都必须一件件跟我说清楚。还有,今天的事不许让县太爷知道,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明白了吗?”
“可是~~这县太爷~~”两位官差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在出卖县太爷啊,一边是夫人,一边是县太爷,哪头出了岔子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事,笑道:“放心吧,你们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而且等我收拾了这个死男人,县衙就是我说了算,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两位官差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于是两人点了点头,道:“我们明白了,以后一切都听从夫人的!”
“嗯,行了,我问你们,里面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潘老二马上回答:“哦,她是凤蝶小~~那小狐狸精的丫鬟。”
“丫鬟?一个狐狸精还有丫鬟?!去,把她叫出来,我有话要问问她。”
“是!”潘老二应了声,马上跑进酒馆。
不一会儿,潘老二便将黄才月带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夫人摆出一副愠怒的面孔,压低声音了厉声问道。
“我~~我叫彩月,您~您是哪位?”黄才月装作害怕的样子。
一旁的潘老二瞪了她一眼,“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县太爷夫人,还不快给夫人请安!”
黄才月马上故作惊讶地问道:“县~~县太爷夫人?!那~~”
“那什么那!夫人都知道了!现在夫人要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潘老二教训完黄才月,又转脸对夫人笑道,“夫人,有什么话您只管问。”
夫人点点头,“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单独问她。记住,不许在县太爷面前露出破绽,如果他稍有怀疑,我饶不了你们!”
两位官差领了命,连声承诺之后就退回酒馆。
这边夫人眼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然后对黄才月问道:“好了,第一步我已经照做了,接下来怎么办?”
黄才月看向酒馆门口,确定二哥和东子没有偷听后便答道:“请问夫人认识一个叫黎伯的人吗?”
夫人皱着眉头想了想,“黎伯?黎伯?你是说黎大生?他不是做山货生意的吗?怎么还跟这事儿有关?”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反正院子里的人都叫他黎伯,这个人很关键,是院子的老板,据说他的钱每个月都会给县太爷分一份。”
夫人恍然大悟,捶胸顿足地说道:“那就是他了,好哇,他跟我说他是做山货生意的,因为受到那死男人的照顾,所以每个月都会给我男人一点好处,他俩还经常在一起喝酒。”
“呵呵,夫人,据我所知,黎伯给县太爷的可不仅仅只是一点好处,最起码也得每个月一千两银子,甚至可能更多!”
“一千两?那死男人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一千两啊!”惊讶完,夫人又马上痛心疾首道,“好哇,我说他每个月给我的只有多从没有少的呢!敢情他就是给了我个零头啊!”
“所以夫人,您现在冲进去只会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只要动动心思,这笔银子您就可以全拿在手里。”
夫人看着黄才月,似乎下定了决心,“好,丫头,我信你了,只要你替我办成了这件事,我~~我就把得来的银子分你一份。”
“呵呵,那我就先谢过夫人了!不过,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这样,您先回去查查这个黎伯,然后下一次你再用找我问话为借口,把查来的情况告诉我。”
“好嘞!”夫人痛快地答应道,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等夫人离开后,黄才月便返回酒馆,一进门,两位官差就将她拉了过去。
“彩月,夫人都跟你说啥了?”东子急切地问道。
“就是问了我凤蝶的事情,她还让我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就饶不了我,哦,对了,夫人还说了,让我把什么事都告诉她,不许撒谎。”
东子听完,马上苦起脸来,垂头丧气地叹道:“哎,这下好了,咱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说好好的,夫人咋会找到这里来呢?”
潘老二不屑地笑了笑,“哼,这还不容易?门口那辆骡车衙门里的人都认识,也就是别人不知道咋回事罢了!可夫人是早就怀疑上的,还不是一看见骡车就明白了?!哎,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哎,二哥,咱们往后该咋办呐!”
“还能咋办?照办呗!要说县太爷和母老虎,咱哪头都得罪不起,可母老虎背后还有一个奥鲁啊!所以依我看呐,母老虎胜算大一些,咱们就听母老虎的!”
东子细细一想,觉得是那么回事,便点点头道:“也是,县太爷也不敢得罪奥鲁,就更别说咱们了。”说完,他又看向黄才月,叮嘱道,“哎,丫头,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啊,要不然,咱们仨一个都活不了!”
黄才月装作木讷地点点头,却在心里为自己叫了声好,她知道,计划的第二步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