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怎么不动了?”
陈强也害怕,这么高的台阶,会不会摔死了?
“老公,你去看看。”
“看什么看,赶紧跑,万一出人命了。”
两人怕的拔腿就跑,谢凉从远处跑来,来不及摁住那两人。
刚才他从小路走来,看见傅太太和旁人起冲突,正要走近帮帮她,哪知就出了事。
他看着一头血的闻姝,也顾不得其他,立马打横抱起。
闻姝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全身都在疼,胃里一阵作呕,顿时就吐了出来。
谢凉意外的没嫌弃,等她吐完之后抱上车。
助理都惊呆了,今天谢二少说要去孤儿院看看,让他们在外面等,哪知进去一会,竟抱着傅太太出来。
傅太太一头血,又在他怀里吐得稀里哗啦,一贯洁癖的他,竟也没嫌弃的把人扔下。
助理大气不敢出,越发看不明白,赶紧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他跟了谢二少有几年,人人都说他疯,但他发现二少其实爱憎分明。
闻姝在车上有了意识,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知道送她去医院的是谢凉。
她想说话,但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
“什么也别说,马上到医院。”
他瞧着一脸脆弱的闻姝,血顺着额头滴下,滴落在他身上。
此刻的她脆弱的像是一张纸,好像随时都会破掉。
他见过她很多面,睿智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样子,愤怒的样子,都没有眼前的模样让人记忆深刻。
很快到医院,助理要接过傅太太,被谢二少凌厉的目光劝退。
谢凉一路抱着她进去,恰在大厅遇到推着沈云夕的傅延聿。
两人四目相对,倒是谢凉率先走过去。
“真巧,傅少。”
闻姝在他怀里努力睁眼,朦胧视线里看见他立在坐着轮椅的沈云夕身后,原来她还没出院。
她仿佛用了所有力气,恹恹的闭了眼。
明明全身都在疼,她竟想着他来看沈云夕,来了多久?看样子是要推她出去透气。
他经常来吗?原来他们关系这般好。
许多问题塞在脑子里,好像更疼了。
傅延聿丢下沈云夕,立马拦住他。
“把她给我。”
“傅少去照顾沈小姐吧,你太太死不了。”
谢凉语气嘲讽,面对傅延聿的强大怒火也没把人给他,亲自送进急诊室。
等门关起来后,他漫不经心擦着手上的血,风轻云淡的问。
“沈小姐还没出院啊,看来伤的不轻,我找专家来给她看看。”
转着轮椅跟来的沈云夕恰好听见这句话,气得脸都要变形。
她本就因他住院,现在竟又奚落她,再也忍不住。
“谢二少,多谢你好意,你怎么和傅太太在一起?”
“沈小姐,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我和她只是偶遇,顺便送她来医院,傅少呢,看样子来了很久呢?”
傅延聿现在对其他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她如何受伤。
“是谁伤了她?”
“这我就不知道,等傅太太醒了,你自己问问吧。”
谢凉似笑非笑,阴阳怪气。
熟悉他的傅延聿也没空和他嘴炮,脸色难看的盯着急诊室,内心一阵阵惊慌。
沈云夕坐在轮椅上,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她虽坠马受伤,可伤得算不得多严重,故意拖延时间住院。
今天他好不容易来医院看她,便提出去楼下转转,他刚推着自己下来,就在大厅遇到他们,真是晦气。
若知道会这样,她如论如何也不会提。
她瞧着傅延聿关心的面色,难不成在为她担心?
她是个什么东西,没救回来死了更干净。
“阿聿,你别担心,谢凉送的及时,傅太太肯定没事。”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陪你一起等。”
谢凉忽然呵呵一笑,沈云夕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她好像没得罪他吧,怎么总是针对她?果然疯得很。
她阴险的想,以后可别给她机会,不然定会加倍奉还回去。
谢凉疯疯癫癫的笑了会,也没等闻姝出来,接了个电话后离开。
沈云夕一直陪着傅延聿,确定闻姝没死,被护士推出来。
他跟着护士一起送她去病房,把她一个人丢在急诊室门口。
沈云夕脸色阴沉,双手死死的握着轮椅。
傅延聿站在病房外,紧绷着脸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正在孤儿院外面呢,等着久久没出来的太太。
“喂,傅少。”
“你现在哪?”
“孤儿院,太太在里面没出来呢。”
“立刻来医院。”
司机不明所以,等去了医院才知道太太受伤被送来,顿时慌了。
他想解释,可傅少阴沉沉的面色,叫他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对不起,傅少,是我失误了。”
“立马去查监控,把伤她的人揪出来。”
“明……明白。”
司机领了任务,害怕的赶紧去了。
他又在门外站了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推门进去。
病床上闻姝没醒,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眉骨上缝针被包扎着,其他地方的擦伤,也都严严实实的包扎好。
想起医生说的脑震荡,怕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他在椅子上坐下,轻手轻脚的没发出声音,安安静静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里一阵阵难受。
回想起她满脸血的模样,又是一阵阵后怕。
尽管他没发出声音,但闻姝知道是他,其实她已经醒来,只是没想好睁眼后如何解释。
她实在不想告诉他是她养父养母回来了,那么卑劣的人,不配去见他。
可如果不说真实原因,又找什么借口呢?
一动脑子就疼的厉害,她眼睫抖动着,傅延聿凑了过去。
“闻姝,你醒了?”
眼看着装不下去,她只好缓慢睁开眼。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她也松了口气。
但傅延聿误会她了,以为在找那个人,脸色一沉。
“谢二少不在,回去了。”
“嗯。”
她嗓音有点儿哑,说话时皱着秀气的眉,看着越发脆弱不堪。
傅延聿自然的放柔了声音:“疼就别说话,好好休息。”
“嗯,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跤。”
“谢二少可不是这么说的。”
糟糕,他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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