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他们都一起。
天亮时,秦安澜发现酥袖离开了,她是含着笑离开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
当时,秦安澜做好了早餐,觉得奇怪才去酥姨房间的,因为酥姨在秦家向来起得最早,今早九点,她还没有起来。
门打开,秦安澜就顿住了,目光带着热意看着酥袖的脸。
她去了,因为脸部已经灰败,面容僵硬……只是她的嘴角,残忍着笑意。
秦安澜静静地看着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半蹲在酥袖的面前,伸手替她抚平微乱的头发,轻声唤了一声,“酥姨,怎么就这样走了?”
他昨晚才回来,今天她就迫不急待地走了。
是不是如果他昨晚没有回来,她就不会走那么快?
可是他又想,如果他不回来,不是连最后一面也看不到?
他半跪了下来,将脸贴近她的脸,对于他来说,酥袖是半个母亲,她在他生命中扮演的角色,不会比他母亲少多少。
叶凉秋站在门口,也呆住了。
“安澜!”她的声音微颤,轻声叫他的名字。
秦安澜侧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过来,送酥姨一程。”
叶凉秋面上血色全无,缓缓走近……她跪在安澜的身边,小声说:“酥姨没有子女,安澜……”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沉声说,“好。”
酥袖的后事,办得隆重,秦安澜和叶凉秋给了她最大的体面。
酥袖没有子女,但是她家乡却是有亲人的,秦安澜将人接了过来,让他们参加了酥袖的葬礼,并且让人在她的家乡为她购了一间很漂亮的乡间小别墅,不为别的,就为了万一她想回家,能有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