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
他们已朝着深处不断前行,浩大的嗡鸣声不断,短短时间他们就已修筑了‘十道长度’...十万里之遥。
按照这里的说法来看,千道长度就能在黄字辰位阵基当大哥,至少也得修筑十年。
陈浔他们也是修筑得乐此不疲,完全不用担忧材料等等。
后勤太过充足,完全不怕他们修得太快,就怕他们修筑得太慢!
陈浔站在虚幻道轨最前方,小鹤与小赤站在中央,大黑牛盘坐在最后方的穿梭法器上,四道身影形成了一条线,从不离开彼此视线。
他们也完全没有去探索什么虚无之地的想法,遇到虚空乱流或者空间暴动,陈浔都是出斧斩断一切阻碍,危险丝毫不得靠近他们。
在这里干活,阵法技艺与实力缺一不可,大黑牛如今还在演化修筑阵法,全身心投入道轨中,它太过信任陈浔,心中从不担忧。
只要那道背影站在最前方,他们就会不断前行。
吼!
一声巨吼响彻,小赤站在中央大吼:“浔哥,咱们速度是不是快了点,小弟计算了一下,这一月就赚了百万中品灵石啊!”
它激动万分,这完全就是在抢三大天域的灵石,比在垃圾岛捡垃圾分解还顺手,就用用法力操控,最难的地方也都被牛哥解决。
有了这些白嫖的积蓄,它就可以去买地阶留影石了!guwo.org 风云小说网
陈浔低笑一声,目光扫向黑暗的四方:“小赤,稳住心态,这可算不上快,你牛哥还在研究阵法中,咱们先做好该做的事,熬熬资历。”
“好勒,浔哥,小弟也把这材料的布置弄懂了,已轻车熟路。”
小赤嘿嘿一笑,它似乎从来没什么烦恼,活在当下,“你要是累了,让小弟来就行!”
小鹤此时还在施法,她也是转头一笑,插话道:“大哥,我看了,修筑一道长度还有灵石补贴的,每人一千中品灵石用作恢复法力呢。”
“吼~,鹤姐,那小弟也有吗?!一万中品灵石呀!”
小赤深吸了一口气,它可是修炼灵气仙道的,“恢复法力的灵石也省去了。”
“四弟,都有的。”小鹤点头,话音如同春风一般柔和,“我们家如今不缺灵石,都给你说多少次啦。”
“浔哥,我来帮你。”
小赤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径直朝着另一方飞去,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焰光划痕。
小鹤看着远方轻声一叹,大哥很少提及四弟过往,自己也不好主动过问。
但四弟简直比大哥与二哥还能节省,不过这可是修仙界,节省并不能提升修为,这样的习惯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陈浔在最前方大笑一声:“小赤,快来,我再报备点资源,咱们修筑的长度都已被记录。”
“好勒,浔哥!”小赤大大咧咧的笑道,各种如山般的材料从储物戒飞出,很是忙碌。
小鹤此时目光流转,一双阴阳双瞳展现,浩瀚的五行之气从虚空中迸发,源源不断的朝着大黑牛身上涌去,相当精纯。
陈浔二指并立胸前,双瞳雷光乍现,一缕缕天元之气从他元神中迸发而出,也同时流入大黑牛体内,后者的消耗可不小。
“哞~~”
大黑牛轻啸一叫,自身气息变得越来越浑厚,四面八方都是阵盘隐现,阵道规则之力在虚无中交织,气氛相当浩瀚压抑。
它已在改变道轨的推进阵法,开始举一反三。
修筑道轨,根本就在于两点,捕捉无序大道,镇压其无序大道在分发的阵图中。
不过这两点也相当危险,为何要叫一道长度,那就是要将一条无序大道完全镇压其道轨阵法中。
虽然看似简单,但若是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无序大道的反噬与爆发可是会带起连锁反应,千道齐发的爆发都是发生过。
那一队的炼虚修士全然陨落,最后还被空间风暴吞噬,尸骨无存,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也无任何反抗余地。
大黑牛以十座千道之力阵盘为阵基,开始顺着道轨阵法自主衍化,而不再是一边捕捉一边布置,已脱离道轨阵法框架。
但也不得不说这些阵法先贤的鬼才,这简单通用的阵图确实蕴含着大智慧,大黑牛当初也从未想象过捕捉无序大道入阵。
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镇压与运用完全是两回事。
当初光是天地元气入阵就已惊艳大黑牛许久,它如今见多识广,思绪也变得越来越开阔。
当初在天地仙境的感悟也开始一一运用在实际中,天地万物皆可入阵,一花一草一木皆为阵基!
大黑牛甚至已经开始开创虚无束缚大阵,将无序大道,空间乱流,空间风暴等等一一束缚在大阵之中,用自身大道规则之力演化阵法天地!
大黑牛把此阵命名为,缚天绝地阵。
它缓缓喷出一口炽热鼻息,认为阵法的绝妙不在于其阵法布置与威能,而是挥掌成阵,修仙界亿万大阵皆在其中,不断自主演化,无可破,无可避。
“哞~~”大黑牛意味莫名的叫了一声,憨厚的目光一直看着远方陈浔。
陈浔似有所感,也回头看了大黑牛一眼,轻轻点头,露出灿烂笑容,像是已经看出大黑牛在想什么。
他们又继续在这暗无天日的虚无之地修筑起道轨来,丝毫没有孤独寂寞感,反而觉得异常充实。
毕竟论整活,陈浔道祖从不输于任何人。
他时常把锅碗瓢盆拿出做饭做菜,储物戒里的海鲜妖兽肉可从来就没少过,厨艺绝顶,还时常坐在道轨上作画。
不过这画是老瞎子留给他们一家的,天穹的空白渐渐染上一些痕迹,是一条长长的苍穹道轨,几道渺小身影在其上忙碌。
陈浔每次作这张画时都会露出温暖微笑,从未感觉过作画竟然这般有意义,就像是在画他们的人生,画他们所见天地。
也填补了老瞎子那一片心中的仙道空白,他似乎从未离开,而是长存于这副画作中,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外仰天看天,露出淡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