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修道院
“不知道这是第几层级。”阿图尔·弗里克新庭信步地行走在一座静谧的修道院内。
墙砖已经发黄，长满了青苔。干裂的地面，以及徒有泥土的花盆，足以说明此地荒无人烟。
修道院的拱形门还有墙壁上褪色的壁画，令阿图尔·弗觉得心烦意乱。他们一行人在此兜兜转转有三天了，却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
可是手下告诉阿图尔·弗里克，那些异端教徒就藏在这座修道院内。
“而且全都是女人。”
这是令阿图尔·弗里没有放弃搜寻的主要原因，毕竟厮杀多日，欲望的累积已积攒到阈值。再不开洪泄闸，阿图尔·弗里克难保不会对身边的同伴下手，尽管他们都是一些纯爷们，可在黑暗里，男人与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阿图尔·弗里克散发的危险气息，受祝者们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大家都知道阿图尔·弗里克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毕竟他所信奉的乃是爱欲之神。
爱欲至上的原则，让这些信徒经常犯下惨不忍睹的罪恶。有一些事，甚至连提起都会令人作呕。
不过阿图尔·弗里克对此倒是不在乎，肉体只是类似刀剑的武器，只有不断地打磨，才能更加锋利。
想要保持灵魂的宁静，就需要最大程度地消耗身体，释放扰人心神的欲望。
爱欲女神是如此教导阿图尔·弗里克的。
也正是如此，禁欲的修道院让阿图尔·弗里克感到浑身不适。可一想到抓住那些苦修多年的修女，将她们一次性抛入欲望的长河，看着她们苦苦挣扎的，最后彻底溺亡的模样，阿图尔·弗里克又不由地滋生出几分期待来。
“阿图尔·弗里克，前面的路好像不一样了。”
正当阿图尔·弗里克沉浸在幻想中时，前方有人传来消息。在通过一扇石门后，重复的风景终于发生变化。只不过，并不是什么好的变化。
阿图尔·弗里克走到最前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接着一座由尸体堆积成的矮丘。从衣着上看，这些尸体似乎是一些强盗和流氓，生锈有缺口的刀刃，粗麻布衫制成的衣服，基本不怎么穿鞋。尸体残缺不全，有明显动物啃噬过的痕迹。
奇怪的是尸体并没有散发出臭味，甚至没有腐烂。很多尸体还在流血，似乎他们刚刚死去过不久。
“要继续前进吗？”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警告。然而阿图尔·弗里克却选择无视。警告意味着，他们无限接近重要的地方。
“不过是一些吓唬人的把戏。”
越过尸山，风景又发生变化。这次是许多堆叠的黄金色盔甲，空洞洞的胸甲，头盔，以及战袍搭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包。象征战无不胜的黄金狮旗染血，倒在地上，看起来异常凄凉。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场科索尔平原之战，帝国最强的人类军队全军覆没。放在以前，这肯定会劝退阿图尔·弗里克的。
可事到如今不同，他登上封神长阶，行走到了第五阶梯。让黄金狮消失这件事，他也能够办到。
“装神弄鬼罢了。”
阿图尔·弗里克带领受祝者们继续前行，此行他们的目的是杀死尽可能多的异教徒，并尝试找到虚空邪神的沉睡之地，将情报带回。除非虚空邪神苏醒，否则阿图尔·弗里克一行人绝对不能中途放弃。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在往前继续行走一段时间后，阿图尔·弗里克一行人见到一座断桥。桥梁被巨石砸断了中部，底下是插满尖刺的陷阱。
断桥的对面，屹立着一座散发着光辉气息的修道院。修道院门口屹立着两尊石像守卫，守卫的头盔上各自佩戴有人为编织的花环，眼尖的阿图尔·弗里克一下看出，那些花是新鲜的，这说明修道院里面有活人。
距离对面的修道院，大概有三十米，这完全难不倒他们。阿图尔·弗里克下令，所有人跳跃过去。谁知第一批人刚刚纵深一跃，就直接栽入了深涧，被尖刺插死。
“有点意思。”阿图尔·弗里克拨开人群，站在最跟前，看不见的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这些力量能暂时让祝福之力失效，这导致第一批尝试越过断桥的受祝者在瞬间失去力量，成为普通人。
不过阿图尔·弗里克也发现，飘散在空气里的力量，是通过与祝福之力相互抵消的方式，来实现“剥夺力量”的效果。
于是阿图尔·弗里克自信满满地纵深一跃，不顾他人的阻拦，朝着断桥对面跳去。
“阿图尔·弗里克大人！”
众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们之所以能如此深入黑魂空间，全仰仗阿图尔·弗里克。如若失去领队，他们早就死在鲜血女王和红龙女王的手里不知多少回。
更别提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狱狂犬。
阿图尔·弗里克跳跃至半空时，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游向自己，并蚕食体内的祝福之力。可惜的是，祝福之力源源不断地从阿图尔·弗里克体内涌现，消耗的部分，根本算不上什么。
阿图尔·弗里克稳稳当当地落在修道院前，他回身，示意大家跟上步伐。理由很简单，方才他已经抵消掉了无形的负面力量。
见到阿图尔·弗里克顺利通过，其余人赶忙跟上。这次，所有人都轻松地跃过断桥，追上了阿图尔·弗里克的步伐。
不过阿图尔·弗里克并没有着急进入修道院，跟以往一样，等级较低的受祝者打头阵，这是队伍的规矩。
这支队伍里，实力最低的也有山铜级受祝者的水准。那些受祝者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满，非常利索地推开了修道院的大门。
越过人群，阿图尔·弗里克瞧见一条晦暗的青石通道。道路两侧是一排持剑的骑士石像。每一位骑士都身披铠甲，显得庄严肃穆。在骑士石像的脚边，绽放着洁白的蔷薇花。
“一看就是陷阱。”阿图尔·弗里克倒也不含糊，直接命令受祝者中擅长魔法者对着石像发动了攻击。
……
整座修道院都在颤抖，墙壁上的石灰洋洋洒洒地脱落。修道院的圣所内，修女们抱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祈祷着。
大家都被恐惧所包裹，除了洁西卡修女，她是坚定的虚空神教信仰者：“各位，我们正位于神迹之中，已是无上的幸福。能够长眠此地，不正是大家日夜期盼的？你们无需害怕，神明自安排一切。”
洁西卡不停地亲吻姐妹们的额头，有人吓得小腿抽筋，她就去亲吻对方的脚背。她以这种方式，鼓励其余的修女，希望她们唤醒内心的勇气，不要给教会丢脸。
可人类的勇气毕竟是有限的，她们都是未曾接受过神恩洗礼的人类，脱下这身衣袍，与普通的姑娘没有任何差别。
在神明沉睡的这段时间，没有人的祈祷能得到回应。甚至有可怕的传言说，她们所信仰的神已被世界放逐。千年之前发生的悲剧即将重演，选择外神的受祝者将打败守护者，以暴力重铸世界的规则。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石块落地的笨重声在敲打每一个人的心脏。终于有修女无法忍受这份折磨，她撕扯掉虚空神教的教服，希望通过这种举动，与虚空神教撇清关系。
这是在向未知的敌人示好，哪怕敌人甚至没有露面。看似愚蠢的举动，立刻就有人开始模仿。那些去年为投机取巧才加入虚空神教的人，现在纷纷倒戈。
洁西卡修女努力劝阻这些人停下，背叛神教乃是最为愚蠢的行为，更何况是在最为接近神明的黑魂空间，此举会招致神明的愤怒，从而降下神罚。
可叛教者哪里听得进去？一旦选择脱下教服，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早点脱下。如果在进入黑魂空间之前，她们能够像此时醒悟，加入其他教派，现在也不会遭受如此折磨。
有人趁着混乱，抓挠了杰西卡的脸颊。洁白的脸蛋被指甲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滴落在地，洁西卡愣住，随即捂着脸委屈地指责道：“神明会责罚你们所有人的！”
“那我心甘情愿受罚，可问题是，神明呢？祂是否能够回应你的祈祷？”
石门被踹开了，第一个走进来的人正是阿图尔·弗里克。他看了一圈，露出满意的笑容：“一共有78位可爱的修女，人数正好是我们队伍的一半。”
陆陆续续有男人不停地走进圣所。修女们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开始脱去教袍，并向阿图尔·弗里克一行人跪地求饶。
阿图尔·弗里克一边安静地看她们表演，一边从腰间抽出魔剑尤利西斯。这柄魔剑是前段时间，一位名为柯林的新教员赠送给自己，据说此剑的上一任主人是一位强大的魔人。
阿图尔·弗里克非常喜欢尤利西斯，因为剑的形状酷似男性的某种器官。这对热衷征服的尤利西斯而言，可以说是量身打造了。
见到为首的男人拔剑，修女们吓得瑟瑟发抖，当场昏厥过去的就有好几位。
阿图尔·弗里克这边，也是确认现场并无有威胁的人物后，看向了杰西卡，问道：“你们呢，为什么不学她们一样，脱下衣服，好方便我们办事？”
面对阿图尔·弗里克，杰西卡知晓完全不是对手，光看对方嬴荡的笑容，也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可她连同十几位意志坚定的修女，皆在此时表现出不卑不亢的神色：“我不会为暴力所屈服。”
“不会暴力所屈服？那么，你会屈服于什么？”
“我只屈服于虚空中诞生的神迹。除此之外，世间的爱与苦难皆是虚幻。”
“哦？是吗？”面对杰西卡一行人的表现，阿图尔·弗里克笑得更加猖狂了。经验丰富的他知晓该如何让顽固分子服从。
阿图尔·弗里克没有挑选杰西卡，他选择另一位看起来更加柔弱的修女，将她摁在了身下，抽出尤利西斯，以一种极限残忍的方式，夺走修女重要之物的同时，顺便夺去了对方的生命。
惨叫声回荡在圣所里，部分修女吓到失禁。唯有受祝者们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他们非常享受这一切。
“你们可以做出选择，尤利西斯，或者……”
“我选择死亡。”有修女精神崩溃，一头就要撞向石壁，不料却被受祝者环腰抱住，搂进怀里。
“我说过了，你们能选的东西一共只有两样。”
阿图尔·弗里克微笑着说道。
“神啊，如果你还在，请怜悯你忠实的信徒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杰西卡亦生出迷惘。到底为何，难道神明要眼睁睁地看着教徒们受辱吗？
亦或者，这也是考验之一？
“哦，你竟然还有心思祈祷？那么就先你开始吧……”阿图尔·弗里克注意到了杰西卡的举动，他奸笑着走向对方，伸手就要去拉洁西卡的手腕。
也就是这一瞬间，阿图尔·弗里克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随即眉头紧锁地回身，看向了门口。
不知何时，门口多出了一道身影。那家伙靠在门口，没有说话。在人群中也不算起眼。可强烈的直觉告诉阿图尔·弗里克，那家伙绝对不正常，因为阿图尔·弗里克无法锁定对方的气息。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想消失，随时都能做到。而现在之所以阿图尔·弗里克能够发现他，完全是他想引起大家的注意。
“怎么，你们不打算继续吗？”
见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罗格终于开口了。在开口说话的瞬间，强大的压迫感席卷了整座修道院。除了修女们外，在场的受祝者均被这股气场压倒在地，就连阿图尔·弗里克本人，也屈辱地双膝跪地，连抬头都无法做到。
“见鬼了。”阿图尔·弗里克一下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什么都没做，就压制了全部人。只有这片空间的主人，绝对的神明才能够办到。
罗格一步步走到阿图尔·弗里克的跟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似乎，很喜欢做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