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饭,李小鱼端起碗筷刚想收拾。
陈至却拦住她:“你已经做过饭了,刷碗我来。”
而后不容置疑的钻进火房。
李小鱼眨巴着眼睛,追进去问道:“以后怎么称呼你好呢?”
像是在问陈至,又像是自言自语。
陈至没说话。
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还是少搭,万一接不好,就是男人的锅。
他自觉比较深沉,花花话说起来自己都尴尬,便干脆闭嘴。
少说少错。
不说不错。
前世这种亏吃得多,便长了记性。
果然,见陈至不应声,李小鱼拉过把椅子坐上去:“叫掌柜太疏远。”
“喊哥哥我不喜欢。”
“称呼陈先生又有些正式。”
陈至被唠叨的有些头疼:“喊老板吧。”
“老板?”
李小鱼眼前一亮:“这个好!”
她起身蹦蹦跳跳去了,陈至也没明白她开心在哪里。
这个世界貌似没有听过老板称呼,她应该也是第一次听到啊。
直男怎么会明白,昵称的关键点不在于通俗易懂,也不关乎言辞达意。
核心是别人不懂,但你知我知啊。
收拾完火房,平常的一天宣告结束。
李小鱼还是习惯睡在水里,刚准备互道晚安各自歇息,院门忽然被叩响。
“陈哥,我啊!”牛皮喊道。
陈至拉住李小鱼化形的冲动,低声道了句:“迟早要见人,怕什么。”便打开院门。
牛皮昂首阔步走进来,一手捧个油纸包,一手端坛酒肆的私酿,高声说道:“我来取铁砂和那啥石头,顺便陪你喝口小酒。”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
只见池边一个白玉般的人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牛皮使劲揉了揉眼睛,轻咳两声,大步上前:“表妹你好,我是镇子西头老牛铁匠家的儿子,咱们自小一起玩过,没想到许久不见,出落的这般水灵了。”
“少来这套无中生友。”陈至面无表情:“这不是我表妹。”
牛皮表情一垮,露出思忖的表情,立刻变换思路:“姑娘你好,我是镇子西头鼎鼎大名的牛铁匠,你老板给你工钱几何,我出双倍!”
李小鱼亮晶晶的眼睛灵动的转了转,笑眯眯说道:“我也觉得你这个老板比较好,但不知道志趣爱好合不合拍,如果合适,我才会考虑。”
说完,便食指轻勾,一缕法力飞向牛皮。
“嘿嘿。”
牛皮拍拍胸口,志在必得:“我平时喜好听丝竹之音,闲来也会写几笔好字,更多时候主攻吟诗作对,偶尔才看看美女。”
“嗯?”李小鱼愣了一下,感觉其中好像混进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牛皮反应也快,挠着头憨笑:“开玩笑,开玩笑。”
李小鱼长出口气:“我就说牛掌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胖铁匠浑然不知,开口却是:“就是嘛,我这种人怎么会听丝竹、写书法和吟诗作对呢?”
陈至:……
“啊啊啊!丢死人了!”
牛皮根本不知是李小鱼作弄于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失言,懊恼不已。
陈至不忍心,干脆说道:“这是鲤鱼精李小鱼,此后便留在山货全,给我当帮手。”
牛皮惊讶撤步:“鱼妖?”
又撤一步再问:“和人别无二致?”
还撤一步追问:“有官府玉符烙印的那种?”
“没有。”陈至认真说道。
李小鱼默默低下头。
看来想要留在陈至身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他是一等一的高人,可以超脱于律法之外,却还是要顾忌世俗眼光。
总不能指望高人孤独终老,无朋无友吧。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稍后便和陈至行契誓仪式。
不管那疼痛来得多剧烈!
然而牛皮只是眨巴了眨巴浓眉大眼,笑道:“没有玉符烙印?我喜欢!”
“隔?”
李小鱼被这一下大转折晃得有些失神,结结巴巴问道:“牛掌柜不觉畏惧?”
牛皮大大咧咧摊开油纸包里的炒蚕豆,指着陈至笑道:“畏惧什么,我管那官府认不认可,他认可便是晴天。”
“哎呦,有点学子的味道了。”陈至夸奖道。
牛皮招呼李小鱼:“能喝酒吗?能就一起!”
李小鱼眼波温柔,想了想,脆生生说道:“能!”,便和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