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日,礼拜三。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小绍兴’白斩鸡X20。”
‘又是上海菜?’杜守义对上海菜没成见,但这个时候签到白斩鸡,显然是考虑到徐伯母的。可走得这么近,真的好吗?
上海人对‘小绍兴’是情有独钟的。四十年代初,有一对绍兴的章氏兄妹到上海来讨生活,借住在了十六铺码头旁的棚户区里。
兄妹两个在自家门口,用一块门板两条长凳支起了个小摊。专卖些便宜的鸡脚,下水,豆腐干之类的下酒菜。因为这儿码头工人聚集,生意渐渐被他们做出了些名气。
生意兴旺后,章家把产品升级,添加了‘白斩鸡’这个产品。没想到一次普通的决策,让这对兄妹籍此走上人生巅峰。
据传,有一次哥哥失手将一盘刚出锅的鸡,掉在了冰冷的井水里,他捞出来后也没作处理,闭着眼瞎卖,没想到那批次的鸡反而倍受好评。
章润牛很聪明,他迅速抓住上帝递来的橄榄枝,从此,皮脆肉嫩的‘小绍兴’白斩鸡诞生了。与普通白切鸡不同的是,它的加工工序中多了最后一道用冰水‘冷淬’的过程,这在当时是重大工艺改良了。
由一块门板起步,到一家‘鸡粥铺’,再到蜚声上海滩的名店,这条路章家兄妹只走了短短四年。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由不让人慨叹气运的离奇和强大了。
收起空间后,杜守义找到了龚小北。
“有上海‘小绍兴’的白斩鸡,徐伯母那儿要不要送一份?”
“我打电话问问,你等我一会儿。”过了一会儿,龚小北乐呵呵的跑回来,道:“徐伯母说,晚上她和姨妈一起过来吃晚饭,不带徐伯伯,也不带你。”
杜守义笑道:“那正好,晚上你们娘仨聚吧,我找一大爷喝酒去。”
现在晚上时间很宝贵,要见缝插针的教孩子们下棋和画画,杜守义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大爷问道:“我瞧着怎么厂里宣传‘学**’的时候还有小诊所的事儿?”
杜守义指了指桌上的白斩鸡道:“一鸡两吃呗?街道里吃肉,厂里跟着喝点汤。”
一大爷听明白了,道:“就数你滑头,两边好处都要占。”
“那您可冤枉我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种事我往后躲还来不及呢。您没瞧报上没提我,厂里宣传也没怎么提我吗?这都是事先和他们说好了的。”
忽然他想起件事,说道:“这次许大茂倒可能要露露头了,他现在正不知道在哪个村里忙着做好事呢。”
屋里只有四个人,一大爷看看一大妈和聋奶奶后问道:“你安排得?”
杜守义也没隐瞒,道:“提点了一下,他自己悟得。他想走捷径也好,想真心帮别人也好,不总有人能得益吗?”
一大爷想了一下道:“是这么个理。”
这时一大妈道:“想让许大茂学好?我看难。”
杜守义笑了:“没指望他一两天就能学好。这就像在驴头前吊根胡萝卜一样,他不是想做领导吗?那就得先学着做好人。”
把许大茂比作了驴,这说法把屋子里的人都给逗笑了。
许大茂他妈已经出院了,可院里还没人去看过,这事一大爷家要是不张罗没人会去做。
这时一大妈想起这事了,她看向一大爷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许大茂他妈啊?岁数这么大,还生了双胞胎,她可真不容易。”
要是搁以前孩子是她心头一根刺,别人不会提,她更不会。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正养精蓄锐,等着给何雨柱两口子带孩子呢。
看一大爷看了过来,杜守义稍稍琢磨了一下。这本是无可无不可的事,不过既然许大国送了鸡蛋,那还是回一下礼比较好。
他对一大妈说道:“那我准备点水果饽饽,您看着再添点什么,受累跑一趟得了。老太太,您瞧行吗?”......
当晚,等给孩子们上完课之后,杜守义拿了一大兜苹果和两盒稻香村的饽饽交给了一大妈,许大国这里的事就和他没关系了。
一夜无话,时间到了四月四号上午。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一籣’豚骨拉面X200。”
前世的杜守义就是日式拉面的爱好者,他们那一代人小时后基本都被‘味千’...不能说骗,说启蒙更合适。味千确实在这个‘领域’起到了推广作用,没有味千,杜守义还不知道要晚多少年才能了解‘日式拉面’。
‘叉烧,溏心蛋,...’看着看着杜守义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连忙关上空间,认真开起会来。
这次的会议是关于‘学LF’工作的安排和总结,张处长也特意来到了轧钢厂,坐上了主席台。
会前看到张处长熟稔的和杜守义打着招呼,那些并不知情的厂领导都有些诧异:这杜守义的背景很不简单嘛?!
邓科长对一旁的车间主任介绍道:“杜守义和张处都是部里象棋队的,张处还是他队长呢。”
“哦,是这样!”听到的人恍然大悟。
关系就是关系,棋友、队友更是正儿八经的关系。想得深一些后有些人不禁哑然失笑了:这孩子太傻了!
琴棋书画,只要有一样能拿得起来的,谁不混个脱产半脱产的干部当当?就他还在基层老老实实的做工人。
听说前段日子厂长提拔他去厂办他都不去,看来还真是棵踏实肯干的好苗子。
当会议进行下去后,众人对杜守义又更新了认识:原来厂里近来宣传的那个‘义务诊所’是杜守义办的?义务给街坊治病?不说医术如何,单有这份心就很了不起!
厂里青工不少,可能拔尖的就那么几个。能拔尖又那么踏实低调的就是凤毛麟角了。
这年代能做领导的,大多是些真正德才兼备的人,遇上这样的年轻人谁会不喜欢?一场工作会结束后,杜守义哪怕不想出名也‘出名’了。
中午,张处长拒绝了厂里设宴接待,他和几个领导躲到了书记办公室吃起了拉面。
杨厂长边吃边问道:“这是什么面?怪好吃的。”
“就是大骨头汤面。我们街坊不是有个大娘把大胯摔坏了吗?食堂的何雨柱经常给她熬些大骨头汤补补,今天我让他多熬了点。”
书记听完赞道:“何雨柱的手艺真不错,这汤熬的够火候。”
杜守义笑道:“那是。他是正经谭家菜传人,川菜鲁菜样样拿得起来。别说在我们厂食堂了,就是上大饭店做个掌勺也绝对没问题。”
杨厂长一听心动了,道:“是吗?他做川菜也行?”
杜守义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了想,道:“下回有四川兄弟单位来人,您让他试试呗?有四川人做裁判,一试就能知道。”
原来的何雨柱就是顺着这个‘路线’认识大领导的,现在轻轻推上一把,应该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