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可是我说错话惹表姐不开心了?”
“玉儿多心,与你无关。”
想着接下来的日子要靠满家救济,安伯侯对金玉说话时,语气也尽可能的温和,还硬挤出了一丝笑意。
看着安伯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金玉实在无语。
也是为难他了!
都这个时候,还要卖笑脸!
明明心痛的要滴血,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是个人才!
金玉甚至怀疑,他是个修炼成精的龟孙。
这也太能忍了!
“可是表姐一副很恨我的样子……”
金玉一脸难过与不安。
侯夫人气,想为女儿辩解,可是不敢吱声。
“她就是那性子,都被你姑母给宠坏了!”
安伯侯依旧笑着安抚金玉,希望她不要多心。
“表姐脾气是不好,经常去我那抢首饰衣服,有时候还偷……”
“玉儿……”
金玉撅着嘴抱怨,一副心思单纯又娇俏委屈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好骗。
当然,在座的所有人也都这么觉得。
若是个有脑子的,会当的人亲爹的面告状吗?
其他人听稀奇,侯夫人一听就着急,立马出声打断金玉。
因为,女儿家偷东西那可是见不得人的事,非常让人不耻。
再说堂堂侯府嫡女有偷东西的毛病,实在上不得台面,将来说婆家都难!
“这……”
安伯侯还不知道女儿有偷东西的毛病!
这猛的一听,他也愣住了。
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因为这让他很丢脸。
他堂堂侯爷,会有这样的女儿,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敏儿……她……”
难得,竟然让安伯侯不知该说什么。
“姑丈若是不信我把账本拿出来与你看,表姐拿的与偷的东西我都有记在账上……”
“玉儿,你们姐妹之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不必老把偷挂在嘴上,你表姐是与你闹着玩儿罢了!你不必在意……”
侯夫人本就心情不好,再当着两位妯娌的面被金玉道出袁贵敏的坏毛病,她实在有些脸红的无处可藏。
“姑母说玩儿就玩儿吧!反正也没人为我做主,再说表姐偷了那么多东西,我已经习惯了!”
金玉一脸委屈,可又坚强容忍的样子,实在让侯夫人憋屈。
安伯侯听后,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玉儿放心,敏儿拿的东西,回头姑丈补给你。”
“侯爷……”
听安伯侯这话,侯夫人急了!
库房都被人搬空了,拿什么补?
而且金玉的东西件件都是珍品,眼下侯府的情况,他们实在补不起。
只是她刚开口,就被安伯侯一个冷眼神制止。
金玉看这两口子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冷笑。
算盘倒是打的挺好!
这时候还不忘打满家的主意!
天还没黑,想的倒是挺美!
“玉儿多谢姑丈!”
金玉不理睬冷着脸的侯夫人,欢快的感谢安伯侯。
“平日里也就罢了,只是再过几日就是春花会了,若是没合适的衣裙首饰,玉儿实在不好出门。”
春花会?
一听这个,侯夫人和两位妯娌也着急。
好在,先前金玉带来的许多布料首饰都分了下去,她们手里还有些好东西。
可眼下,侯府库房被搬空,这春花会到底让不让女儿去?
三位夫人,不约而同的在想这个问题。
除了袁贵敏以外的其他三位侯府小姐,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
春花会一年一次,实在难得。
而且她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春花会是个挑选夫婿的绝佳机会。
总之,几位小姐都想去。
故意恶心她们的金玉,却恰恰相反。
她对这所谓的春花会,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春天,那是动物躁动不安的季节,她可是人好不好?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恶心侯夫人母女,也是想试探安伯侯罢了。
“放心,回头姑丈都补给你。”
安伯侯忍着心疼与烦躁,笑着给金玉承诺。
这话,更是气得安伯侯夫人眼前发黑。
“那玉儿就等着姑丈送东西来,也好多做几件新衣裳穿。”
金玉笑的开心,与院中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
“好——”
安伯侯僵硬的点点头,继而攥紧拳头。
“那就不打扰姑丈与姑母了,玉儿要出去抓药了!”
金玉欢快说着,屈膝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两个丫鬟往外走。
真的是来的突然,走的欢快,一点儿不把其他人当回事儿。
在别人看来,她只是单纯不懂事儿而已!
不过,有的人对此乐见此情。
单纯点好!
他们恨不能金玉是个傻子呢!
……
“小姐,我们是去自家府上,还是去珍馐楼?”
主仆三人出了侯府大门,珍珠就问金玉。
“先去珍馐楼。”
金玉说着,心里也在思考事情。
侯府库房被搬空,这么热闹的事情,怎能掖着藏着?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动物也躁动不安,是该给大家添点儿热闹的话题。
这么想着,金玉就露出一个坏笑,看的俩丫鬟眼皮直跳。
她家小姐这又是想干嘛?
“让让,都让让……”
“砰……”
“你没长……”
金玉边走边想事儿,刚刚到街头转角就听有人嚷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与人相撞,对方手里的东西也落地摔碎。
金玉还在低头看着差点儿砸在脚上的花瓶儿,正面一十八九岁,长相白净,穿着体面的公子哥就指着她要开骂。
他刚开口,就看清猛抬起头金玉的长相,嘴里的话就卡在喉咙,憋得满脸通红。
“没长眼啊?这么大路都能撞见人,差点砸到我脚了知不知道?”
金玉冷着脸,把对面人想说的话怒说出来,直说的对面盯着它的公子哥面皮发红。
“我……你……”
“什么我你?你出门不带眼睛吗?”
“大胆,我家公子岂是你能随意说骂的?”
金玉的话让公子哥儿身后的随从很不满,便出声呵斥金玉。
“季英,不得无礼!”
见金玉面露鄙夷,公子哥儿也就是季鸣升立即出声阻止。
“是——”
随从肉疼的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花瓶儿,然后退后两步不再吱声。
“抱歉,季某疏忽,撞到小姐,请……”
“下次走路长点眼!”
说着,金玉就带着两个丫鬟继续往前走,不过多纠缠。
“你……你不能走!”
见金玉扭头就走,侍从季英急了。
他们刚花大价钱买的花瓶碎了,都没给一个说法就走人,这怎么成?
“怎么?想抢劫?还是想耍赖?”
“小姐误会……”
对于金玉的回头冷眼质问,季鸣升只能笑着陪礼。
可是金玉不吃这套!
她虽然走路分心,可确实没碰到捧着花瓶,而且还走在后面的季英。
这是想要碰瓷?
“自己摔了东西,不会是想往我身上赖吧?”
“不会——”
季英想说话,却被季鸣升一个眼神儿制止,然后笑着回答金玉。
“我想也不应该,毕竟是个男人就做不出这事儿!”
说完,金玉头也不回的带着两个丫鬟扬长而去。
“小姐慢走!”
后面传来季鸣升的声音,金玉也不予理睬。
因为,她在想,这两人和二夫人的娘家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