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
君绵躺在纯白色的床上，抬头望着透明空间外的三千世界。
每一个位面都犹如一个水晶球，旋转隐射着世界正在发生的事。
女孩双手叠在胸口上，想着心事。
神界的主神，她好像见过两面，确实是个风光霁月的人，做事一丝不苟，正义到让她有些反感。
不过除了过于正直，她还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虽说只有她能随意穿梭位面，但只要是一个精良的系统带着宿主，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
神界完全可以让自己人来收集碎片，也就是说选定她的人应该就是主神。
君绵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想到主神曾经有几次说想来魔界与她商量事宜，被她挡了回去。
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不过喜欢就直说嘛，非要拐弯抹角把她蒙在鼓里。
“宿主还记得在上个位面上喂了碎片一点灵魂吗？”
系统突然出声，打断了君绵的思绪。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宿主缺失的灵魂也变成了碎片，所以下一个位面是碎片和宿主的互相攻略哦。”
君绵猛地从床上起身
“你的意思是我进入小位面时是失忆状态？那我还怎么去攻略碎片？”
“宿主放心，我会把你传送到碎片旁边的，只要你们到时候两情相悦就行。”
“哦～”
上个位面小碎片在她继位时对她说话的情节还历历在目。
女孩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没想到誓言这么快就要应验了呀。”
“行了，传送吧。”
一阵令人晕眩的白光闪过
君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时正在一个铁笼中。
脑袋有点痛，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身旁关着和自己同龄的孩子。
最小不过七岁，最大也就和她一样十五六岁。
君绵环顾一圈四周，发现笼子外除了墙壁后就没别的东西之后，就地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
女孩睁开眼睛，皱着眉头，一拳砸在了旁边栏杆上。
笼子抖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君绵不悦地抿了抿微干的嘴唇。
这个笼子也太硌人了。
一旁的少男少女们瞬间停止了低声啜泣，齐刷刷的看向君绵。
瘦小的女孩撑地起身，眼神中透着一股被打扰的烦躁。
“看什么看，再看就永久性没收你的眼睛哦。”
冰冷的声线中带着一股女孩独有的娇纵，但此时却没人注意到。
君绵暴躁地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倚着冰凉的栏杆，强迫自己休息一会。
昏暗空间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透出一丝光亮，冰冷的空气涌入本就温度不高的仓库，笼中的众人不禁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几个穿着怪异服装的人推着巨大的铁笼进入仓库。
铁笼上照着白布，白布下一声声低沉的兽吼令人毛骨悚然，凄厉的回音充斥着房间。
这算是一个马戏团吗？看样子这些人有点像驯兽师。
女孩双手扒着栏杆想看清楚，却又被快要冻成冰的金属栏杆冻得缩回了去。
“啧。”
像是在抱怨。
君绵站起身，走到近边一个男孩身边，抓住他的衣服就是一扯。
女孩小心地避开男孩裸露的肌肤，皱着脸，只用指尖触碰着衣料，如同避开瘟疫一般。
男孩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生怕惹怒了君绵。
撕拉一声，布料被拉扯成条，君绵头也不回，将布料裹在手上，继续扒着栏杆往外看。
寒冷的风如同刺刀一样刮在每个人的脸上，君绵眯着眼睛，将腿盘起来盖住冻红的脚趾。
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皮靴踏地声，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女孩的心上。
君绵瞳孔微缩，杏眸眯起，舌尖轻轻探了探干燥起皮的嘴唇。
想要窥其原型，又窥探不得的感觉，还真是令人烦躁。
颀长的身形映入眼帘，那人穿着黑色的丝制衬衣，手持带倒刺的长鞭。
男人朝空中甩了一记空鞭，倒刺上沾着的残留血液如烟花般飞溅，落在水泥制的粗糙地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正在忙碌的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回过头来站好。
“团长好。”
男人微微颔首，薄唇微启。
“人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
众人目光转向君绵所在的铁笼，笼中的少男少女都往后缩了缩。
卡洛斯往笼中瞥了一眼，却定住了视线。
红发女孩趴在笼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尽管女孩满脸是灰，盛气凌人的气势却不减。
卡洛斯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女孩。
“那个红头发的，让她出来，我来训练。”
男人说话时不带情绪，让人猜不透心理。
驯兽师们有些疑惑。
为了保证马戏团里一直有新鲜血液的注入，他们每年都要从各地绑架适龄的孤儿带来团里训练，成为合格的杂技演员。
据说团长曾经也是被绑架来的。
只是后来老团长意外而死，不知是什么原因，现任团长就变成了他。
这个年仅19岁的新团长上任以来，马戏团的生意越来越好。
没人看到团长和谁有过除谈生意以外的接触，但凡是奥兰帝国里有权有势的人似乎都认识他。
驯兽师拿出手中的钥匙，“哐当”一声，重锁落地。
君绵主动推开门，从笼中走了出来，靠近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男人。
君绵朝身旁的男人嗅了嗅，原本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嗓音也软了些，像是化掉的牛奶巧克力，甜丝丝的，可以流动。
“你的身上有火焰燃烧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女孩望向卡洛斯，向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据说初次见面的笑容，可以降低人的防备。
不知道这招对他有没有用。
洁白的牙齿与满是灰尘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却不能掩盖女孩即将长开的美艳容颜。
卡洛斯瞥了一眼，睫羽闪了闪，不自觉移开视线。
君绵暗自窃喜，总算是看到他的正脸了。
面前之人的样貌如同中世纪雕塑一般精美。
鼻梁高挺，光照的阴影将人的面容分成了明暗两部分。
眼尾微微上挑，下方有一个扭曲的红桃图案，仿佛是长时间的浓妆涂抹形成的擦不去的痕迹。
卡洛斯被盯得难受，转身就走。
君绵紧随其后。
前面的人步子顿了顿，低沉悦耳的声音飘了过来。
“卡洛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团长。”
“也可以叫我主人。”
男人嘴角微勾，语气突然轻佻，眼里满是戏谑，看似心情不错。
“好的，卡洛斯。”
空气有一瞬间凝结，众人都不敢呼吸。
团长性格冷淡，平时极少显露情绪，但生气起来可是要出人命的。
“走吧。”
卡洛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却没有多做其他动作。
君绵小碎步跟在卡洛斯身后，只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