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瑜被这个和善中年人的目光吓得牙关打颤,险些又漏出屎来,赶紧躲到了爷爷的身后。
唐天河十分老道地叉手为礼,“阁下可是武天功?”
“区区唐家医门旁支,也配与我家主人相见吗?”
中年人笑眯眯地道,说出的话很恶毒,但是那态度却如同多年老友相见似的。
唐天河被他这扭巴的态度搞得心中别扭又火光,偏偏又不敢发火。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自己面对的,可是国际地下世界谈之色变的武天功啊。
唐天河强忍着怒气道:“好教你家主人得知,我知道关于尤里伤势痊愈的详细内情。”
“讲嘛!”中年人笑眯眯地道。
唐天河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好歹自己也是唐家医门高手,堂堂国手,居然连见武天功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唐子瑜悄悄地拽了拽唐天河的衣襟道:“爷爷,就告诉他吧,反正是主奴关系,回头他再转达就是了,说完了咱们赶紧走,他的眼神好可怕。”
熊家长一旦没了能力为熊孩子撑腰,哪里还有什么胆气可言。
唐天河也不想多惹麻烦,把卫子航治好尤里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那名中年人的脸上的笑意变得越来越浓,但是那双眸子中的阴冷之色却变得更加森冷。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好嘛,明知道是我家主人出手,居然还敢出手相救,这是不把我家主人放在眼中嘛。
至于你们,提供消息有价值,这是我代主人赏你们的。”
中年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抛了过来。
玉是好玉,上等羊脂玉。
佩是好佩,大师级雕工。
如此玉佩放到市面上,少于百万不要开口。
但是,他唐天河好歹也是唐家医门支柱,一方国手,岂会被区区百万价值的一块玉佩所打动?
这分明就是羞辱人。
唐天河气得老脸通红,怒道:“你是武天功的奴仆,外出行走代表的就是武天功的脸面,平日里,武天功就是这么教你的?”
“噢?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喽?居然看不起我家主人的赏赐!”
中年人脸上的笑意不变,目光冷厉地盯到了唐天河的身上,“识相的,捡起玉佩,回家早晚三柱香的供起来了,少一次,我取你狗命。”
唐天河就算是再惧武天功,也有三分唐家世族的傲气,厉声喝道:“我又不图你们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消息通传罢了。 m..coma
至于这赏赐,恕我不敢要了,告辞!”
唐天河说着,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我家主人赏的你还敢不要?”
胖胖的中年人身形一晃便向唐天河扑了过来,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眼镜蛇。
唐天河大惊失色,唐子瑜更是吓得尖叫一声缩到了唐天河的身后。
“只听强买强卖的,哪里还有强赏的?”
中年人合身扑到唐天河的身前,苍白的手爪如勾扣到了唐天河的肩膀上。
“你说得有道理,既然不需要财富赏赐,就赏你侍候我家主人吧,你这个唐家名医,应该也懂些推拿按摩吧。
至于他……一个废物,那就……”
“不要,不要啊!”
唐子瑜吓得脸色苍白,现在他算是真的知道为什么爷爷、刘老等人一听到武天功的名字,就吓得面色如土的原因了。
手下一个奴仆都这么不是人,那个武天功,脾气要古怪成什么样啊。
唐子瑜飞身扑到了那枚玉佩前,一把抓住玉佩抱在里头,同时又不停地磕着头,大叫道:“多谢赏赐,多谢赏赐,我一定天天上香,天天磕头,把它像祖宗一样供着!”
唐天河看着孙儿不堪的模样,气得哇哇大叫,左手一翻一个紫竹筒落到掌间,竹筒一弹,里面是数十根大大小小的银针。
其中最长的一根被夹到指尖便向中年人的肋下点去。
他唐天河身为唐家医门名医,会的可不仅仅是医术。
但凡是有传承的中医郎中,哪一个不懂些江湖自保的手段。
可是唐天河的银针还没等触及到中年人的肋下,另一只苍白的大手已经扣到了他的手腕上。
那只没有一丝老茧,也不堪有力的手指,居然一捏之下,就让唐天河的手腕发出骨裂的爆响声。
唐天河惨叫了一声,脚下将针筒一踢,毫针迸起,脑袋一甩口衔银针,一计毒龙吻,便叼着银针向中年人的颈侧点去。
中年人怪笑了一声,明明一手抓肩一手抓腕,两人几乎要贴到了一起,但是他的脚却从胖胖的肚皮下穿行而上,正中唐天河的下巴。
唐天河闷哼一声,下巴登时就碎了,人也倒飞了出去。
可是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好漂亮的穿云脚。
唐天河手捂着下巴,以极快的速度将碎裂的骨骼复位,含糊地道:“我与你无仇无……”
“错了,是有的。”
胖胖的中年人淡淡地道:“难道你忘了,早年间在川地,就是你唐家强出头,破了我家主人的迸伤拳,才让你唐家的家世更进一步,踩着我家主人的肩膀,把生意都做到阿三境内去了。”
唐天河的心中一惊,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没错,这也是他一眼就认出迸伤拳的主要原因。
如此久远的事情,他一个奴仆,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着步步而来的中年人,唐天河已经绝望了。
唐子瑜抱着那块玉佩犹如一块护身符似的,缩着身子嘶叫道:“不关我的事,我领赏了啊,要杀你去杀那个老不死的!”
唐天河怒视着宝贝孙子,含糊地怒斥道:“你……怎么如此不堪!”
中年人笑眯眯地道:“这可不叫不堪,这叫识时务,小伙子,我看好你,你很适合做我家主人的奴仆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素来仗着唐家的势骄傲得一踏糊涂的唐子瑜,现在终于见识到了世间最险恶的一面。
只要有一点生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赶紧大叫道:“有兴趣,我愿意!”
“哈哈,此行倒有意外之喜,有你在,相信我家主人的笑脸会多几分,免得我这个做奴仆的心疼!”
中年人说着,迈步向唐天河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至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做我家主人的保健师,同不同意?”
唐天河绝望地跪了下去,含糊地道:“我……我同意!”
爷孙二人对视一眼,一起大哭起来。
唐家医门,居然一个做奴仆,一个做保健,跌到份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摸着唐天河的脑袋像在摸一只老狗,张口刚要说话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像烂西瓜一样爆开。
直到鲜血迸射得满头满脸,耳中才听到啾的一声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