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让许富贵早点脱单,不要老盯着他的老婆。
回去后,他就把给许富贵脱单的事交给了杜公公。这让杜公公那是一个为难啊!
他一个公公竟然要去做媒婆。
这不是为难人吗?
杜公公找了大泽好几个口碑好的的媒婆给许大人说媒。
许大人家的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
……
安安周岁,康王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虽然,康王并没有广发帖子,就仅仅只发了几张请帖,但,听闻此消息后,谁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巴结康王的机会。
日头还早,就有人来了康王府为世子祝贺。来贺安安周岁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周子箫与柳云灿接待着热情的客人。
窦知府:“恭喜王爷!世子很聪明!”
周子箫笑道:“窦知府夸赞了!”
“恭喜!”
“同喜!”
许富贵送上了礼品:“恭喜王爷!世子很可爱。”
周子箫扯了个生硬的笑容:“许大人夸赞了!”
孔大人也忙挤上前祝贺:“恭喜王爷……”
周子箫嫉妒的看着许富贵逗弄着他的儿子。
他嘴里心不在焉的回孔大人:“同喜!”
“同喜!”
……
周子箫迎了一波又一波祝贺的人。
这时,陈进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周子箫眼中。陈进疾步来到周子箫身旁,轻声喊声“王爷!”
周子箫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陈进,朝一旁移了两步。
“嗯?”周子箫轻轻的哼了一声。
陈进探过头,轻声回禀道:“京都来消息了。”
周子箫与陈进对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来到柳云灿身旁,俯身对柳云灿说道。
“你照看一下这里,我去去就来。”
柳云灿瞥了一眼不远处人群里面的陈进,点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说完,柳云灿转过头,又应付着前来道贺的夫人。
周子箫担心的望了一眼柳云灿,又交代了严嬷嬷两句,这才,匆匆离开了院子。
许富贵望着急匆匆离开的周子箫皱起了眉头。
走出院子,来到书房,陈进就急切的回禀道:“王爷,京都来消息,皇上病重!”
刚坐下的周子箫猛的站了起来:“什么?父皇病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病了?”周子箫急切的问道。
“据消息说,皇上头天吃了惠安道长新配制的药,隔天就起不来了。”
“起不来?”周子箫眉头紧皱。怎么吃了道长的药反而起不来了?
陈进点点头:“消息上是这样说的。具体情况,还得等暮夏的消息。”
病得厉害了?
太医呢?太医如何说?
周子箫锤了一下桌子,心中着急,他在大泽,消息再快,如今,皇帝病倒的事恐怕已经有五天了。
五天了,父皇病情又如何?朝中又如何?
详细消息还得等暮夏传过来,暮夏的消息还得几天。
周子箫坐下来手摩挲着桌角,问道:“如今宫中?”
陈进:“皇上一倒下,大皇子就把持朝政了。”
大皇子把持朝政?
定是皇后出手了。
周子箫摩挲着大拇指,沉吟片刻,吩咐道:“让陈乐,杨洪寿,暮冬过来。”
“是。”
陈进疾步退了下去,去喊人。
周子箫皱着眉,来回的踱着步子。
“暮春。”周子箫停下来,喊道。
“王爷!”暮春闪了进来。
周子箫沉声吩咐道:“安排人手进京,把握京都东动向。”
“是。”
周子箫想了想又吩咐道:“从西卢调一批人保护王妃。”
“是。”
“去吧!”周子箫弹了弹手指头。
暮春一闪而过,留下一阵微风。
周子箫又开始不停的屋里踱着步子,眉头皱得更深。
三声敲门声,陈乐来到屋里。
“王爷!”陈乐喊了一声,听从吩咐。
周子箫神情肃穆,他吩咐道:“从今天起,王府的加强巡逻。五人一班调为十人。注意府里各个人的动向。有异样立即回禀。”
“是。王爷。”
“去吧!”
陈乐退了出去。
周子箫在屋里走了两圈,一皱眉,取出地图,摊在桌子,打量着地图上的位置。
敲门声又起,外面回禀:“王爷,暮冬来了。”
“进来。”
“王爷!”暮冬恭敬的立在一旁。
“暮冬,城中加强戒备,巡查外地来大泽的每个人。不干山那边,你也得派人巡查。从不干山进大泽的人,一律先抓回来盘问。”
暮冬眉头一挑,目光炯炯。他立即应了声“是。”
暮冬领命出了书房。
周子箫视线再次投向地图,目光落在京都。
京都?
会有变化吗?
良久,周子箫目光离开了地图,吩咐道:“把地图收起来。”
小厮立马收起了大周地图。
周子箫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又松开,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才走出了书房,朝前院走去。
前厅,衣香鬓影,人声鼎沸,笑语欢颜!
周子箫站在门口停了停,扯了个笑脸走了进去。
一直注意着康王的孔大人,一看到了周子箫,就忙喊道。
“王爷来了!”
“王爷!”
柳云灿迎上去,深深的望了一眼周子箫,笑着说道:“来了!”
周子箫伸手搂住柳云灿,点点头,轻声说道:“嗯!没事!”
这一无意的举动,在场的夫人小姐的眼中俱是羡慕嫉妒恨。
两人却无所察觉。
周子箫来到堂前,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欢迎各位光临安安的周岁礼!本王敬大家一杯,……”
“谢谢王爷!”
……
酒席散!
等柳老爷,柳夫人也回了屋,柳云灿才问道:“陈进过来是有什么事?”
周子箫脱了外衣,扯开领口的扣子,沉声说道:“父皇病倒在,起不了身,大哥把持朝政。”
柳云灿皱了皱眉头:“皇帝病了?起不来身?皇上虽有病,也不至于病得起不来身啊?这是怎么了?”
他愁的也是这个,不知道父皇怎么了?父皇要是有个什么……
周子箫眉头紧皱,大泽才刚有起色,他的人还不多,能力也没那么强。
若父皇去了……
“子箫?”柳云灿摇了摇发愣的周子箫。
周子箫回过神来,坐到柳云灿身旁,说道:“说父皇吃了道长的药,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道长给父皇吃的是毒药?”柳云灿疑惑的问道。
毒药?
周子箫想了想,摇摇头:“惠安道长应该不敢?”
也是,惠安道长给皇帝吃毒药,能有什么天大的好处?皇帝一声令下,他可就脑袋搬家了。
柳云灿问道:“如今,咱们怎么办?”
皇帝病了,大皇子接手朝中事务,要说跟他们没关系,那根本不可能。
关系有多大,这就不好说了。
德妃好像跟皇后是对头。
周子箫沉默良久,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云灿和安安。其他的,……
其他的只能静观其变。
周子箫沉声说道:“等暮夏的消息回来再说。大泽先戒备起来。”
“哦!”柳云灿沉思起来。
她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心道:这天难道会变了吗?
可千万不要是猝不及防的变天,那会让许多人狼狈不堪,乃至受灾……
……
三更天,两人才和衣而睡。
四更天,丫鬟进来轻声回禀。
“王爷,杨洪涛来了。”
周子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看看身旁熟睡着的柳云灿,轻声说道:“带他去偏厅,我就来。”
“是。”
丫鬟退了出去,周子箫蹑手蹑脚的起了身,看看熟睡的柳云灿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出了内室。
杨洪涛恭敬的在偏厅等着,门推开,一阵冷风被康王带进来。
他立即施礼喊道:“王爷!”
周子箫一进来,小厮就端来了火炉。
周子箫烤着火,问道:“坐,西卢如何?”
杨洪涛半坐着,回答道:“最近,蛮夷没有要进犯的迹象。今年,爪洼国才下了一场小雪。这对他们没有造成影响。往常都是下过大雪后,粮食不足,他们才进犯。近期,蛮夷应该不会来。”
周子箫点点头:“嗯!你时刻注意着。要保证西卢的安定。”
“是。王爷。”
小厮上了茶,周子箫喝了一口问道:“从你那调走了一批人,你那防守有压力吗?”
“冬季又招了不少人。桐州的不少人来了大泽。我抓紧把他们训练出来。二个人顶一个人还是能行的。”
今年,桐州虫灾很严重吗?竟然有人逃荒?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周子箫收回发散的思绪,吩咐道。
“嗯!你抓紧招人,越多越好。”
杨洪涛挑了挑眉,性子豪爽的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周子箫瞥一眼杨洪涛炯炯有神的眼,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天恐有变。”
“啊!哦!”杨洪涛瞪圆了眼,怔怔的望着周子箫,须臾,神情谨慎的说道:“属下听令,定完成王爷的吩咐。”
“去吧!”
杨洪涛心情难以平复的走了出去。
周子箫望着杨洪涛的背影,脑海中出现了许富贵的身影。
许富贵今天不到晚就该知道这件事了吧!
杨洪涛定让会告诉他。
许富贵,你还站在云灿这边吗?还待在涵州吗?
……
安安周岁后,王府的丫鬟小厮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世子过了周岁后,王府的气氛就不对了呢?
王爷王妃还是那么亲呢,可是,屋里就是没有了笑声。哪怕安安在,也很少有。
丫鬟小厮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世子爷抓周抓到了一根金簪有关系。
有人私下说,世子抓的是金簪,将来定是个风流人物。
说世子是风流人物,已是他们想到的,比较好听的词了。有些人眼光中的那种戏谑,没有人不懂。
他们的意思不就是说世子将来会被迷倒在石榴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