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一公里的游行结束了,腿疲惫得像是灌了铅,可柊凛花觉得这次中岛祭,好短好短。
演奏结束,大家都满头大汗,有的同学累到直接倒在了绿皮地上,兴奋劲却完全没有消退。
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刚才的紧张感,还有一些刚才差点儿发生失误,身体却不由自主想起如何演奏、如何动作的事情。
全程没有一个人失去节奏。
虽然没有人说出真正的缘由,但其实大家都清楚。
正是因为过去辛苦的训练,才让大家在行进中有着保持良好动作的资本。
“我们好厉害!”
——许多同学都这么觉得,所以即便是累到灵魂出窍,酸得抬不起大腿,也要以骄傲的目光看向下一批行进而来的高中,好看看她们的队伍是否有自己出色。
“心春酱!刚才你在前面真是太棒了!”
“啊!千岁!不要一结束就抱住我,汗水好粘的。”
“哪里呀,心春酱汗水都是香香的。”
“哼,我呢?”
“当然,萝莉也是。”
“还、还叫我萝莉!不过算啦,这次就不跟千岁你计较了。萤!你在后面的演出也好棒啊!”
“我自己都觉得很不错。”高桥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部长和那几位三年级老部员也是喜极而泣。
柊凛花看到九花月站在队伍的最边缘,树荫底下。疲惫使得她呼吸急促,胸脯前后起伏。汗水将她的侧脸颊浸染,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此刻,她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小月。
小月她身体上所呈现出的魅力,都是如此崇高。
柊凛花流着汗,开心地主动靠了过去。
“小月,我们做到了!”
“嗯,做到了!我没想到,只是在队伍前面舞舞仪仗棒,也能有如此感觉。”
“小月在说什么呢!这次中岛祭,小月和部长在队伍前列的作用有目共睹!是小月的自信带领大家走完全程!如果没有小月的话——”
九花月对她笑了笑,“我知道。”
“小月最喜欢哪一段?”
“嗯应该是中间大家演奏完一段曲子,然后向观众台挥手的时候,那时候会被台下的观众回应、欢呼。”
“我也是!”柊凛花从未如此高兴地说着,“我那就觉得我自己好厉害了!”
“嗯,辛苦了,凛花。”
“小月也是。”
演奏结束,大家一直待在终点堵路也不是事,收拾收拾各自的乐器,在走得动路后便朝场外走去,找到两位老师。
赤井木子对着大家直接比出了大拇指。
藤井树也以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笑着对大家说:
“距离回校还有段时间可以操作,我知道大家不想刚参加完活动就回到教室上课.所以我和你们赤井老师自费为大家庆祝,中午去狸小路吃自助餐!”
此话一出,学生们相觑一眼,更是爆发出了“藤井老师万岁!”、“赤井老师万岁!”的口号。
气氛沸腾到藤井树好一阵才压下去,能够发表讲话:
“当然了,目前中岛祭还没有结束,大家可以再看看其他学校如何表演,这些学校日后可都是我们在北海道赛区的劲敌。现在就先把乐器放到货车上,中岛祭结束我们就去吃大餐!”
“是!”
女生们兴高采烈地齐声回答。
藤井树和赤井木子请大家吃的自助餐还不便宜,有大量海鲜、烤牛排可以吃。
学生们都高兴坏了。
表演出色,自信满满,还能在结束之后,一边吃着螃蟹,一边和社团内一起练习的同学聊天。
大家嘴里就算是叼着一大块鱼肉、蟹肉、牛排,也要说一声藤井/赤井老师也太好了吧!
大家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下午自助餐结束。
几乎每一人都挺着个大大的肚子坐上大巴回校。
“凛花。”
“嗯,我在听。”
九花月看向车窗外,柊凛花看向她。
九花月将头依靠在窗玻璃上,玻璃正好朦朦胧胧地倒影出她的笑容。
“我越发坚定我想在藤井老师的教导下走上全国舞台的梦想。”
脑袋中突然闪回小月在队伍前列的自信身姿。
柊凛花用力点头:“嗯!能理解小月的心情。”
“所以,我更不会回东京。我想要留在这里,留在藤井老师身边。”
“小月还记得明天要和柚见面的事吧?”
“记得。”
“小月如果真的想要回到队伍里的话柚的姐姐的帮忙,是必不可少的”
“我知道。”
中岛祭的第二天,兴奋的表演结束之后,藤井树没有给吹奏部的大家放宽任何训练。
北海道代表大赛九月份举行。
这对一个相当于重组的吹奏社团而言,时间毫无疑问是极其紧迫的。
好在大家经过中岛祭一役,满脑子想得那都是“训练”、“训练”.
藤井树不用特意督促,也就放宽心不少。
五月已正式步入夏天。
夏日的话,社团集训是必不可少的活动。
藤井树还没想好要带这群女生去哪儿修学。
不过,今天下午他也总算有空,来松前心春的家里串门,看一看教授的初稿。
“大家都在感谢藤井老师。”
“是吗?”
“至少我听到有关讨论社团的绝大多数话题中,大家都提到了对藤井老师的感谢。”
松前心春端庄坐于藤井树的对面,抚摸着腿上的白狐,藤井树这时还沉浸在见到教授初稿的兴奋之中。
松前心春没有过多打扰老师,而是等待他将初稿阅读了個大概,合上书之后,再开口询问:
“老师觉得如何?”
“果然,松前你说得对,相比于出版社协商修改过的版本,原稿上有关教授的气息要更浓郁一些.读着教授亲手写的初稿,我甚至觉得她像是在我面前同我说话。”
“老师是这么想的?我也这么觉得”
教授总是松前着孩子心中一道过不去的坎。
所以在与松前谈论起教授的时候,藤井树心都要放软不少。
“学业上我有几道题,想要请教一下藤井老师”
“当然可以。”
“嗯。”
松前心春将雪狐从腿上放下,她起身,从书包中取出国语考试的卷子,到藤井树身边坐下。
今天她知道藤井老师要来,不仅特意打扮了一番,还在身上喷了点姑姑给的香水.
味道很是清香,应该没事吧?
“哪些题?我记得松前你写得都相当不错啊。”
“这些.”
松前心春指出题目来,同时察觉到藤井老师的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姑姑给的香水的缘故,她觉得藤井老师的距离,要比往日近上一些。
少女稍稍嗅到了一些老师身上的味道,脸颊绯红的同时,心头也隐隐高兴。
藤井树看完了题目。
“居然不是学校考试的卷子,松前你额外学的?”
“是的。”
“难怪考试总是能满分。”
“老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松前心春说话的同时,偷偷朝藤井树的怀里挪动那么一两点距离。
每挪动那么一两点,松前心春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被老师注意到。
“这是自然,”藤井树回答,“一方面是自己的学生成绩优秀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是从学校层面来说,松前你总拿年级第一,我还有奖金拿。”
“老师还有奖金拿?”
“是啊,这可全仰仗松前伱得来的钱。”
“没想到心春还能在这方面上帮到老师”
雪狐跳到了藤井树的腿上,松前心春借雪狐在他身上摇尾巴,吸引老师注意力去摸白华的时候,少女也伸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少女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似的滑了两下,又赶紧收了回去。
藤井树抚摸着雪狐的毛皮,注视着题目,毫不知情。
“所以松前你不用怀疑自己,你的存在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其重要。”
“.老师真是!又劳烦老师劝慰心春了。”
松前心春说话的声气,又娇又媚。
“哪里来的劳烦一说,我不是答应了樱伯要照顾好松前你么?”藤井树只觉得这孩子说话真是可爱,说得人心头发痒。
莫名的,想要学玉狐祭那天,在祭典上那样,去搂住将她搂在怀里.
话说这孩子身上怎么这么香?
那种高中少女才有香气
松前心春多多少少注意到了藤井树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可现在眼下有点太过于相近,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师,还是说说这些题目吧。”
“嗯?嗯自然,自然。”
藤井树让松前心春稍微靠过来一些,这样好将题目看清楚。
松前心春听课的时候更是乖巧聪慧。
藤井树无论说什么,她都能回答上一二,进而举一反三地说出问题关键。
这对藤井树而言,不仅让他教得舒心,本身也有一种有了个好学生的快感,有了“同类人”的感觉。
在学习上,藤井树这么多年,很少能遇到心春这样的人。
一套题目做下来,还真是酣畅淋漓。
“松前.还真是我的知己。”
“.老师这话的意思是说,心春之前不是吗?”
“当然没有,松前你一直都是。”
藤井树听到松前心春的话语里有丁点儿伤心,便忍不住急忙开口安慰,就好像舍不得让眼前的少女伤心半点一般。
可少女还是伤心了起来:
“父亲总是忙于家业,很少看望心春,对心春而言,平日里倒是和姑姑走得更近些”
“上次松前你说的那些话,也是你姑姑让你说的?”
“嗯”
松前心春脸红,微微别开脸蛋,含情脉脉的、带有泪痣的双眼,又时不时去看藤井树。
看得人心水荡漾。
她礼貌地轻声说道:“还请老师不要在意之前心春所说之言才是,以免对老师产生困扰。”
玉狐祭那天的事情,都蛮尴尬的。
“那天你姑姑总对我说,我要对你负责什么的还要安排我与你订婚.唉,我知道我有些对不住心春你,可你姑姑——松前你是不是经常被你姑姑这样安排?”
“是的.”
“怎么总是听你姑姑的话呢?”
“姑姑是长辈,是父亲的妹妹,也是松前神社的大宫司,心春不得不听.”
松前心春更加脸红,更加可俏动人。
“而且,与藤井老师订婚一事.也是心春不得不听姑姑之言所说之话。”
“唉”藤井树忍不住叹气,“松前你还真是被家里缠得浑身都是束缚。除了钱,她们还给过你什么?”
“老师还是莫要这么说.至少姑姑教导我长大了。”
“既然她教导心春你长大,就更应该让你自行选择才对啊。”藤井树越听越心疼她。
松前心春自小被关在个大宅院里。
父亲不亲,母亲离家,还要杂七杂八学些老旧的礼仪.
真不是现代人应有的生活.
“我一直都觉得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我从小很少见到过母亲。老师知道吗?姑姑说母亲她是在知道我很思念她后,依旧要离开我、离家出走。
“我有点不明白我之于母亲的意义,我对于母亲的形象,只能在母亲的中找寻”
这话光是听着,就有够令人心疼的。
藤井树多多少少知道了松前家的一些条条框框。
他也从松前姑姑那里,得知到了松前心春小时候的一些修行。
说是苦修也毫不为过。
“不过.我在之后就遇到了藤井老师,老师您真的很好,不仅教导我学业,还用母亲在京都的事情疗慰我.
“平日里父亲忙于家业,姑姑也总是忙于神社中的事务我近日总是看到老师您和千岁之间的关系,很是羡慕所以.!所以才总是邀请老师来家中做客.
“我——”
松前心春欲言又止,可说话的时候,愈发靠近。
她脉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寂寞、渴望、喜欢.她眼睛里倒影出了藤井树的模样,还有一丝丝胆怯.
“我我很是羡慕千岁与老师之间的关系。”
就好像.下一秒松前这孩子就要扑到自己怀里一般。
藤井树愣了愣,他呆滞几秒后,倒是明白了松前的意思。
她说这话是想要一个值得她平日里依靠的人。
她说千岁
是因为她喜欢千岁那种和自己之间,兄妹的情谊吧?
千岁可以在自己怀里尽情撒娇,尽情享受。
而从小就不得他人亲近的松前,很是羡慕。
一时间,被这张与教授极其相似的脸所注视,藤井树莫名心动。
他知道,心春心头寂寞,需要个依靠,他也想顺势搂住松前,搂住她柔软的腰线。
可是
下一秒,藤井树还没来得及回答,来得及思考更多的时候。
松前心春忽然变得勇敢,红着脸扑到了他的怀里。
少女黏糊糊地卧进他的心窝,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松前.?”
“.请不要拒绝.”
在他肩窝依靠了一阵,少女又将脸靠向他的脖子,呼吸着又热又香的气息。
藤井树清晰地感受到了松前心春脸颊的炙热,肌肤的滑腻,身体的香腻。
他本想将松前心春推开。
不过
他犹豫了。
仔细想想。
自己之于松前心春的身份、亲密关系,更多来源于她的母亲吧自己对她来说,是她母亲的弟子,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一个师兄的身份。
也就是哥哥.
心春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难怪.
难怪要提一嘴千岁。
她就是拿自己当做哥哥来看待。
一想到是妹妹向哥哥寻求依靠、撒娇.
藤井树心中仅剩的抗拒也完全消失了。
没有人会拒绝心春这样美丽又可爱,还懂事的妹妹
在松前心春红着脸颊缩到他心窝窝里的时候,藤井树也顺势把手放到少女的肩上、柔软的腰上。
手隔着薄薄的水手服滑着少女的腰,寂寞的少女在他的胸里发着腻。
藤井树也尽量展现自己作为她师兄的大度,让少女在自己的怀里,尽情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