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心埋头写着病历记录,所以没有回复陆忆霜,陆忆霜一直在旁边不安地等着,最后委屈巴巴道,
“二嫂,你就去嘛!你要是不去,爸爸和大哥心里都会不好受的,我也会很难过。”
陆忆霜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宋可心。
“好!”
宋可心写完病历,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什么?”
陆忆霜脑子慢了半拍,回过神后又兴奋的跳了起来,额头一痛,她嘶的一声,面色转为痛苦。
宋可心忙上前查看,检查没什么问题后,白了陆忆霜一眼。
“刚才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乐极生悲了吧!”
陆忆霜傻傻地笑了笑。
宋可心晚上与陆忆霜到达陆家时,陆家家里灯火通明,陆元洲与陆贺谦早已等候多时,他们听到院子里汽车的熄火声,赶紧走了出来。
“陆伯伯,大哥!”
宋可心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哎,来了!”
陆元洲面色和蔼,笑容亲切。
谢姗姗与陆忆霜从后面下车,谢姗姗将尾箱的礼品取了出来,咧开嘴笑道,
“陆伯伯、陆大哥,不介意多我一个人吧!这都是表姐买的,我就来蹭个饭。”
“欢迎欢迎,快进屋!就等你们来了。”
陆元洲笑哈哈道。
“弟妹,谢谢你能来!”
陆贺谦温润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激。
宋可心淡然一笑,
“大哥,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几人进屋后,偌大的餐厅里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谢姗姗闻着那霸道的香味,吞了吞口水。
陆忆霜见状笑嘻嘻道,
“姗姗,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厨子做的哦,她做的饭菜可好吃啦!”
这几日陆忆霜受伤住院,谢姗姗陪伴她的时间最多,她没课就给她带来很多好看的漫画和小说,还有一些特色的小零食。
这几日陆忆霜与谢姗姗两人的关系,从普通朋友立马升级成闺蜜级别。
“这个一看就知道啊!”
谢姗姗抹了一把嘴巴,还好没流口水,不然太丢脸了。
“坐吧!”
陆元洲示意他们几人坐下,圆形的桌子上除了中央的位置都摆满了菜和点心。
这时一名中年女人与一名年轻的女子两人合力端着一个架子从厨房出来,那架子上放着一半烤全羊。
烤全羊的香味充斥着整个餐厅,上面的羊肉烤得金黄滋滋作响,架子放在桌子上面,陆忆霜冲着中年妇人笑道,
“杜婶,您怎么知道我想吃烤全羊了。”
名叫杜婶的中年妇人看着陆忆霜慈爱的笑了笑,眼底带着一丝宠溺之色。
“小姐,先生特意让我做的!知道您爱吃,我特意给您调了您喜欢吃的蜜汁酱。”
“谢谢杜婶,我真是太爱你了!”
陆忆霜朝着杜婶儿撒娇,陆元洲本来要说教几句,但看到儿媳妇脸上难得露出的笑意,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
“宋小姐,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的调料,我每样都做了一些,希望您喜欢!”
杜婶端着一份调料盘子将调料一一放到宋可心面前,并细心的给她摆到最合适的位置,方便她取用。
“谢谢杜婶,我喜欢吃微辣一点的。”
宋可心受陆忆霜的影响,心情也不错。
杜婶儿看着眼前长相漂亮,气质清冷的女子,眉眼之间透着一丝英气,这般好看的姑娘,杜春想不通为何之前的曲夫人一直不喜欢。
曲夫人在家里的时候,对她们要求很苛刻,不顺心的时候,就拿她们当佣人的出气,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人。
杜春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才一直在陆家当佣人,除了曲夫人外,陆家的其他几位对她都很不错,所以,她即便有时候受了曲夫人的气,也咬咬牙挺过来了。
自从曲夫人离开了陆家后,她感觉自己头上的那双时时盯着自己干活的眼睛也消失了,人也轻松了一圈,干起活来也更有劲儿。
“杜婶儿,我喜欢吃超辣的。”
谢姗姗起身,从杜婶的调料盘子里自己拿了一碟调料汁。
杜婶儿笑意盈盈,并且给他们一一将架子上的羊肉给取下来夹到盘子里。
“孩子,今天这顿家宴本来早就应该有的,谢谢你不计前嫌能过来,我很高兴!这杯酒,就当作是我对你的赔礼道歉。”
陆元洲手里端着一杯白酒,他一饮而尽。
宋可心端起一杯白开水,眼神清亮,她微微扬唇。
“爸,都是一家人,都过去了!”
“哎!好!好!好!”
陆元洲听到宋可心喊他一声爸,不禁一脸动容。
“真好!二嫂就是咱们家的福星!”
陆忆霜脱口而出道。
陆忆霜这话陆元洲与陆贺谦俩父子深表认同。
宋可心自从与陆云诚结婚后,救过陆云诚及陆忆霜的命,于陆家有大恩。
“小芳,你去厨房那里拿点我腌制的酸萝卜出来给宋小姐尝尝。”
宋小姐怀有身孕,对于肉类吃的不多,想必是怕油,正好她厨房做了一些下饭的腌菜。
“谢谢杜婶儿!”
宋可心没想到杜婶儿心思这么细,居然发现了她今晚因为孕期胃口不佳。
“谢啥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叫小芳的女孩子,手里端着几份小碟子,碟子里装了酸萝卜,她伸出手的时候,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月牙儿胎记。
宋可心看了一眼那月牙儿胎记,脑子里快速闪过什么片段,小芳见宋可心直直盯着她手腕,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
“杜婶儿,小芳这胎记挺漂亮的。”
宋可心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自小就有,还是头一回有人夸她这胎记漂亮呢!自小就因为这胎记性子内向怕生,宋小姐不要介意。”
杜婶儿让小芳回厨房去忙。
“表姐,怎么了?”
谢姗姗与宋可心待的时间较长,她凭着第六感觉得表姐不会无缘无故去夸别人的胎记好看。
宋可心瞥了一眼谢姗姗没理她,而是与杜婶儿聊起家常。
“杜婶儿,您老家是哪里人啊?听您口音不像京城人士。”
杜婶儿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宋可心,她在京城住了二十几年,很少有人只与谈了几句话便猜出她不是京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