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诺还没说话,许大海就腆着脸道:“村长,这话可不是您这么说的。”
“我们老许家什么时候分家了?我们没分家。”
“老四他只是想有自己的空间,想过得更自由,单独离家自己过而已,可没有分家啊。”
村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你不知道……”
“村长,我四叔失血过多,站不住了,要不然分家的事儿我们回我四叔家再说?”
“而且我爷爷也醒着,不管分不分家的,都得经过我爷爷的同意,所有人聚在一起说了才有用,你说呢?”许安诺打断了村长的话。
许安诺的话让村长的目光落在了许志明寡白的脸上。
见他的状态实在差,一副要晕过去了的样子,村长赶忙点头。
“安诺丫头说得对,是这样,是这个理,咱们一起去志明家,坐下来好好把这事儿说清楚。”
旋即,村长喊了围观人里面一个健硕壮实的汉子过来帮忙把许志明给背回去。
虽然许安诺自己也可以把人给背回去,但是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强出风头,而是乖乖的遵从了村长的吩咐。
许志国和许大海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忍了。
毕竟许安诺说得对,分家这事儿确实需要村长出面帮忙出具文书证明,把证明盖章之后,才能拿去户籍部门把户口给独立出来,落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分家才能分钱,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一堆人乌乌泱泱的朝着许志明家而去。
除了村长本人,村长还另外让人去请了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过去许志明家,一起见证许家分家的事儿。
毕竟对普通农民来说,他们不懂法律,对制度和程序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反倒是对村里或者族里德高望重的前辈的话和字据更为信服。
所以分家这种大事,写下文书立下字据,在村里人面前名正言顺的分家很重要,拿证明去派出所单独落户在他们看来反倒不那么重要。
回到许志明家之后,许安诺让赵翠莲先把村长和其他几个过来做见证的叔伯长辈们安顿好,而她则是拉着许志明进屋给他处理伤口,上药。
许志明的胳膊上不是一道刀口,而是连着砍了三道。
因为位置相去不远,所以连在一块,有交错的地方,也有拉长的地方。
许安诺的脸色冷沉得可怕。
许志明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低气压。
“安诺,别担心,伤口已经不疼了,我没事儿的。”许志明轻声安慰着她。
许安诺抬眸看他:“这都被砍了三刀了,您还说没事儿呢?是觉得伤口不够深,您不够疼,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当然疼啊,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心疼么。”许志明嘟哝。
“而且这不是有你在么,你回头给我好好补一补,把我流掉的血都给补回来。”
许安诺知道,受伤不是许志明的本意,他本就是受害者,她不该为难他。
但她就是心疼许志明,所以刚刚说话才会冲。
“许大海和许志国那态度您也看到了,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压根没把您当兄弟。”
“今日之后,他们要是再怎么找您的麻烦,您别惯着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傻傻地站着吃亏。”
许安诺一边给许志明处理伤口,一边说。
伤口比较长,也深,所以单单止血包扎没有用,许安诺还要给他把伤口进行缝合才行。
清创已经结束,许安诺给许志明进行了局部的麻醉,所以缝合的时候,许志明没觉得很疼。
被许安诺这么关切的交代着,他笑呵呵的应着好。
他知道,许安诺是担心他才会说这些。
给许志明缝合好伤口之后,许安诺才帮他包扎起来,她又假装去包里拿东西,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了灵泉水和千年人参的参片。
“四叔来,喝口水,然后把这个参片含着,不然的话我怕你一会儿根本坐不住。”许安诺说。
许志明失血过多,如果不用参片吊着他的气血的话,他怕是要昏迷了。
许志明很听许安诺的话,乖乖地喝了灵泉水,也含了参片。
做完这些,他感觉整个人顿时便精神了。
萎靡不振,昏昏沉沉,几乎昏迷的感觉顿时就散了不少。
他惊讶地看向许安诺。
“安诺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水,还有这个参片……”
许志明知道,许安诺给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可是他的身体反应却告诉他,那远远不是好东西三个字就能概括的。
“走吧四叔,外头还在等我们呢。”许安诺没回应许志明,而是道。
许志明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让许安诺扶着走了出去。
先前许志明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昏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哪怕有人扶着,站着都觉得无力。
可是这会儿他却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连走路都能走不短的距离了。
许志明对许安诺的医术又有了更深的认知和了解。
他这侄女,真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不得了了。
许安诺扶着许志明来到院内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除了当事的许家人,还有村长以及过来做见证的几位长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呆在院子里看热闹的村民。
当然,院子里肯定是呆不下的,屋外还有不少人在围观。
此时大家各自小声议论着,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
许根发也被请到了院子里坐着,傅承安和林奕在一旁陪着他。
他的下半身还无力,双腿不能动弹,可是靠着椅背坐着却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一直沉默,面对挤过来跟他说话讨好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他也不假辞色。
直到看到许志明出现,他才眼睛一动,眼中流露出了担心和关切的目光。
“志明,你没事儿吧?”许根发无比担忧地问。
许志明摇头:“爸,我没事儿,您别担心。”
“怎么会没事儿?你先前流了那么多血,脸都还是白的,你不能因为你的伤安诺给你处理好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赵翠莲说着,上前搀着他走到凳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