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你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时姑娘,你不必觉得亏欠,毕竟我欠你一条命。”
雪白狐裘簇拥着,狭长的眼眸,单薄的唇。
时七觉得修仙界的小孩都挺轴的,认死理。
“那可说好了,要是最终被拖累的话,可别怪我。”她眨了眨眼睛,沉静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风声萧瑟,窗外江浪涌动,船只轻轻地晃了晃。
河洛书古井一般的天眼里荡开一层层波澜,“一言为定。”
河洛书注视着时七,眼眸里闪过有一点如月色般的光芒。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时七迟疑了下,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河洛书点了点头,“但问无妨。”
“当初我被司天监的人抓住,关进天牢,和黑龙关在一起,之后带着黑龙逃出监牢,那也是天眼看到的未来吗?这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河洛书的心神一时间摇晃起来,他没想到时七见微知著。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这件事的?”河洛书不答反问。
“在祭祀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如果司徒凝知道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都没看出来,那就没关系。”河洛书温和地笑了笑。
时七点了点头,便转身又走到了工作台旁,继续推导贺星寂的人体外骨骼架构,如果这个做好的话,那贺星寂就能行走了。
那就没了再关她在魔界的理由,那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鬼谷溪推着贺星寂的轮椅走进来到时候,便看到时七和河洛书坐得离地很远,八竿子打不着。
“阿寂,魔尊大人那些绯闻满天飞,要是闹得太厉害的话,会不会影响到魔尊大人的声誉。”
“魔尊大人年轻的时候风华无双,艳绝天下,相继引得卫宗主,寻剑仙追求,还能让卫宗主至此剑心破碎,转修卜算,寻剑仙出走昆吾,去人间流浪。”
时七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手中卷的笔迟迟不落下。
她扬起头,朝着两人看去,“展开说说?我师父和魔尊大人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鬼谷溪伸手揽住了贺星寂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阿寂,要不我带你们去四十九川,那里是天湖,天湖那边是魔界和修仙界的交界处,在哪走一圈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近来学了一招缩地成寸,转瞬之间就能移天换地,斗转星移,咱们四个人一块走一遭,要是不放心的话,把时七再关到牢里面。”
贺星寂看了眼时七,时七的目光里满是好奇,点头道:“好,我们同去”
时七有些惊讶,脑海中的死路却一片清明。
不难猜到,鬼谷溪是河洛书搬来的救兵,无疑是为了救她。
贺星寂不是傻子,只是他这是要故意放她走?
只是她现在不是很乐意回卜算宗。
这人体外骨骼还差一点数据没完成。
时七还在犹豫不决,胡思乱想。
然而鬼谷溪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天书残卷,双手结印,在他的脚下,一个天圆地方的八卦阵展开。
乾坤线延展开,将众人纳入其中。
时七心下有些忐忑,在江上飘的有些久了,脚步踩在结实的土地上,心下安定了许多。
此时,幽川山顶。
贺昔手中握着一枚金色的蝴蝶,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只是仔细看看,确实用金线编织,在蝶翼下用一小团纯粹的魔力支撑着翅膀的振动。
蝴蝶在贺昔的手中震颤着翅膀,须臾之后,魔尊贺昔粲然一笑。
“我这个心软的孩子,真是和你爹爹一副样子,心软的不行。”
幽川的阳光和风雨都绕着她,她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想要逃脱她的眼睛,那绝不可能。
贺昔就像是一朵繁华沉堕的玉兰花,已经腐烂了根茎,但还开在枝头……
“唉,罢了,我就是喜欢你爹爹心软这点,随了他倒也不坏。”
她迈着端庄的步伐,闲庭散步一般,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愈发衬托地面容如凤尾花般艳丽无双。
她啊,最喜欢那样的眼睛了,尤其是那样温柔地注视着她的时候。
眉宇舒朗,像是远山一般,藏着璀璨的星光,只是斯人已逝,再也不可追。
见过那样的人,怎么还会喜欢上其他的人?
说实话,她都已经忘了卜算宗卫瑜长什么样子了,只是当时好像确实有一段时间爱得死去活来。
天崩地裂,恨不得统一仙界和魔界,打破所有世俗和规矩。
只是真的成了魔界之主,却发现这件事没必要。
但是把时七留在魔界,她有她的打算,不仅是要卫瑜给贺星寂治病。
“饕餮,去把少尊和他身边的几个小朋友都看住了,一旦有想逃跑的趋势,立刻把他们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