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斌人

道明臣的刀挥到了半截,他的脸才刚刚抬起来,文化兵也是心怀鬼胎已久,一个后仰,刀锋从脸上掠过,好一招铁板桥的硬桥硬马的功夫。文化兵也准备从腰间拔枪,他的副武器是把五四式手枪,拔是拔了出来,一脚被道明臣踹飞了,这么小的洞,只合适用拳脚来较高下。与此同时,被绑在地上的那个娇弱的女孩在一刹那,同时发难,虽然被绑住了,她的双脚依然象毒龙的角,苍鹰的翼一般凶悍,在煮糨糊的刘震撼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危险,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刘震撼的后背,老刘一个正宗的“倒栽葱”,硕大的下部把糨糊锅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个大腚在外面招摇。

道明臣把刀扔在了地上,既然对方是高手,拿着刀只能是累赘,最好的杀人武器还是双手!

文化兵嘻嘻笑了,他们有两个,看得出来都是高手,而道明臣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块头?好象挨了那样的一脚丫子,不挂的还不多。

“怎么看出来我的不对劲的?我可是真正的中国通,我的伪装和心理都和你是一样的?”文化兵不解地问道。

“你们反映挺快,我们刚来,你们就知道了,还设了个套儿?厉害!”道明臣衷心的赞叹。

“哦,我们刚好监听到这个电台的指令就是派人来这里,坐标和我们的隐蔽哨所刚刚好重叠,你如果刚刚再向你的长官问仔细点,我们大概就要露馅了,你们的人大概还有一个钟头才到。”文化兵忍不住有点得意。眼前的人在他眼里和死人应该相差不大了。

“哎、、、舒服、、、”刘震撼从地上爬了起来,甩动了两下胯,他的“绣球风”好久没烫了,刚刚刚好过了过瘾。那个被绑住只能动两条腿的女孩开始用不可思义的表情打量老刘。

道明臣笑呵呵地说道:“你知道你刚才唱的什么歌吗?还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靠你老母,你哪年在中国受的训啊?”,文化兵脸一红,“我听你们的广播就是放的这个!”,看来也是个薄脸皮。

刘震撼哈哈大笑“弱智!,我们总不能放”何日君再来“吧,我可不想二次参加自卫反击”!

道明臣用指头褪了褪脖子上面的老裉,说道:“阿弟,把我们最流行的唱给他们听听!”刘震撼老早就想显示显示歌喉了,撒开喉咙就唱:“王老二两口子贩大烟、、、”,道明臣连忙挥挥手,“停,不是这个”,“哦,那我换一个,七月里个七,八月里个八,我骑着毛驴回娘家,出了东门,又进西门,路上遇到个当兵的人,国民党的兵,不是好东西,他把我拖进了高粱地,他剥了我的衣,一把掏出来那个鬼东西,第一下子疼,第二下子痒,第三下子第四下子冒白浆、、、、、、、、、”刘震撼大嘴一咧,激情演唱。

“停,不是荤榜上的,唱素榜上的!”道明臣赶紧拦住他。刘震撼遗憾的摇头,“素榜不是吾所爱!”

“还是我来吧,我们最流行的歌就是“198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开往公安屯的运兵车、、、、、、、”!道明臣声情并茂的演唱着。

“越南侉子,你们在我们跟前玩这个不是班门弄斧,江边卖水,牛魔王跟前吹牛b么?我们可是唱歌场中的将军!”老刘越发猖狂了。

“牛魔王跟前吹牛b!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我们外乡人始终无法全部了解他!”文化兵一边帮女孩解开绳子,一边夸道。颜色似乎还暧昧地看了看女孩,道明臣和刘震撼是何等老枪,老早瞄见,两人心有灵犀地同时在心里骂了句“狗男女,居然还试过这招“吹、、””!

绳子揭开了,文化兵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说吧,你们愿意不愿意投降?”,两兄弟面面相窥,似乎听到了件很滑稽的事,参军到现在,第一次有人和他们俩说这样的话,俩人都觉得很新鲜。

“中**人真的是硬骨头,那好吧,我成全你们”文化兵作势就要动手,谁都能看出,他的这一击,肯定是石破天惊。

“英雄!”刘震撼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我家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稚子,你放我条生路吧”!越南特工一下看见这么大的反差,不知道动手好还是不动手好了。还没想好措辞,刘震撼又爬了起来,刚刚的鼻涕象电梯一样又缩了进硕大的鼻洞。

“就跟你这个搭档刚刚色诱我的兄弟一样,玩弄别人的心理,也是我们的特长。”道明臣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是*红色赤龙*侦察连的士兵”!

“是耿金水长官的连队?就是那个59年自卫反击中,在丛林里把号称丛林之神刹帝力的后裔的印度湿婆武士杀的鸡飞狗跳的耿金水!”文化兵的脸开始变色了。

耿金水?老耿难怪从来不说他叫什么名字,这个名字的确是有点给人象驴蛋的误认感觉。道明臣在心里暗道。嘴上还在大打广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文盲打手界的骄傲,老耿的钦点接班人,侦察连第一肉搏**刘——震——撼!”

老刘老早等着这个时间了,潇洒的脱去上衣,里面的顺手牵来的背心又在吓唬两个脆弱的神经。

“全军徒手对练第二名”,文化兵有点结结巴巴的念道。他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他们虽然是越南特工,但碰到这样的对手也只能徒呼奈何。

拼总是要拼的,虎吼一声,就冲了上来,他挑的是道明臣,这个看起来没那么壮,可能好点对付,打倒他,就可以冲出去了。那个女孩当然是冲向了刘震撼。(有时女孩的勇气的确比男人要大)

道明臣被闹了个手忙脚乱,本以为可以吓唬住对方,兵不血刃,谁知道对方不买帐,道明臣根本记不起老耿在搏击课上的讲的要点了,满脑子都是当年在天桥下和蒙古大夫学得的那些把势。“骑脖子”,“倒醍醐”,“骆驼扳!”,连骆驼都可以扳倒,更何况是人,当天的老耿被道明臣一双大手用这招杀的险死还生,别说文化兵了。越南侉子的脸憋成个茄子色,和这个人近身搏击简直是噩梦,他的爆发力象牛一样,不!应该是犀牛!

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招式,都是没用,都说“一招制敌”,还没敲到他的要害,已经疲于奔命了。强大的骆驼扳将越南侉子的腰身脊椎压的“格格”做响,道明臣手上的经脉犹如蚯蚓般曲起,“啪”一声脆响,道明臣松开手时,文化兵的瞳孔已经没了生气。把他衣服上的钢笔用最快的速度摘了下来,好好的一支英雄笔,立马换主。

刘震撼的这边也到了尾声,他老人家还是老一套,就是那招“黑虎掏心”,越南小妞也知道这招怎么破,就是没法破,左一拳右一拳,把她逼到了墙角。“留活口!”道明臣喊道。已经打到了中途的掏心,立马变成了手刀,连同小妞作抵抗的手臂一起斩在颈部大动脉上。立时晕了过去。

洞外的肉库老鼠又叫了起来,道明臣又用最快的速度抱起m20冲了出去,今天老鼠累,道明臣也累。

门外一声“天王盖地虎”把他的心又放回了肚子。“宝塔镇河妖”,心里在骂,这盘口应该是我问,怎么变成我答了。

来的是个黑不溜囚的小子,看来是个新兵*,一来就“大哥长,二哥短的”,又是“紫光阁”,又是茶鸡蛋,看来老耿把我的习性告诉他很明白吗,道明臣得意地想。

把尸体处理好,还是要写对联。道明臣看着刚刚来的黑不溜,“你叫什么名字啊?”,小黑一个昂首挺胸,“报告!何雄哉是俺的名字!”

“秦王扫**,虎视何雄哉!听这个名字就是文化人,对联你来写了!”道明臣其实是自己懒。

小黑脸色一红,又是一个昂首挺胸,“报告,俺娘把俺生在了玉米地里,碰到了一个熊瞎子去掏玉米,人家就取名叫“熊崽”!不是大哥你说的什么什么”

道明臣嘴张了半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饱醮狼毫,笔走龙蛇,写下了两个大字“黑洞”。不用看,这是门洞的首联,换过纸,“你来”道明臣让小黑来试试,小黑摇摇头:“哥哥哎,我的肚皮里是确少盏灯笼的,黑不隆冬,写不出来,写不出来、、、”

道明臣又看着刘震撼,老刘拿起根如橼大笔,在肚皮上写上了个“火烛小心”的字样。道明臣又在下面加了个“此路不通”的评语。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道明臣方才继续动笔。

厨房联是“鸡鸭有米汤锅近,野鹤无粮天地宽”,刘震撼不屑地撇嘴,不就是抓了堆老鼠做粮食吗,怎么还在陶醉啊。

洞口对联是“青山无辜埋奸骨,黑洞有幸住功臣”,这分明是在自吹自擂了。厕所联是“山中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其实厕所就是一堆罐头盒,难怪叫“在玉壶”了。小黑和老刘相视一笑。

出的洞来,道明臣直觉得神清气爽,解开裤子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小黑和老刘也来凑趣,老刘从八一大衩里掏出来好大的物事,一边撒,一边还在念叨“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小黑差点没笑死,他这玩意也可以浪遏飞舟?还下五洋捉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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