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嗯?”
看到信息上显示的联系人,不由感到些许疑惑。
『老地方,现在。』
“嘿?~”
——
划分为二十四个区域的东都,抛开本就是以混乱为主调的二十一区与二十四区不谈,其他每个区域,多少有着难以管辖到位的法外之地。
只是普通人大都不会主动靠近这些看起来就很是危险的地带,因此反倒成为了许多人相谈很多事情的地方。
也绝对谈不上隐蔽。
第七区内,类似这样的地方,同样不算少,也不算多。
其中最为宽阔的,显然便是‘战地’了。
原本的称呼,则是‘众享游乐园’。
由于经营不善而被废弃后,土地归属由于诸多问题,迟迟没有着落,加上园内设施虽然无法使用,但建筑物却没有这种顾虑,久了自然成为了混混们当做根据地所争抢的地盘。
因此被称作‘战地’。
只不过,这个战地的大门口内部,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挂着一个半米多高的铜钟。
荒田胜诚也对此一直都很感兴趣。
然而他此刻所在的帮派‘爆狼会’的前辈们,都一再提醒过他,不到特定的时候,绝对不要去碰这口铜钟,不然的话,不单是其他人,就连他们自己人,都一定会由于这件事而暴揍他一顿。
这显然反倒让他对此更感兴趣了。
人类嘛,都是这样的。
不然怎么会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正巧,今天轮到他和另外一人来把守大门,便又果不其然地问了起来:“森谷前辈,说真的,这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敲响啊?”
“啧!你小子,皮又痒了?说过多少次,别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躺在一旁有些破烂的沙发里,蓝紫绿三色混杂的鸡冠头听到荒田胜诚的问题,一脸不耐地回答后,又一脸惬意地深深吸了口手里的烟,随后吐了个烟圈。
遗憾的是,歪歪扭扭的不成形状。
但他非但不在意,还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看你看,我这套子是不是越来越有型了?”
“前辈,烟圈就烟圈,而且很丑。”荒田胜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嘿!你小子,越来越不会尊重前辈了啊,我看你就是……”鸡冠头本来还凶狠的表情,随着扬起身体后戛然而止的话音,变作了难以置信地瞪打了双眼,看向了游乐园大门外的道路。
“森谷前辈?”荒田胜诚奇怪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身穿校服的学生?
这倒是奇怪了,这种时候,不是都该在上课吗?
这附近也没有这一类专门穿校服的帮派啊。
“荒田小子,你不是一直好奇这鬼东西什么时候敲吗?喏,机会来了,赶紧敲,越响约好,记得敲完十下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到时候吃亏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先撤了,记得赶紧敲啊!”
鸡冠头说着一脸慌乱地赶忙跑了。
留下满心莫名的荒田胜诚。
什么情况?
看了眼正在靠近战地的那名学生,又看了眼铜钟,他倒也算是明白过来了。
但这让他更为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人,会让平时都是拎着武器冲在最前面的森谷前辈如此惧怕?
当然,他还是没忘了敲响铜钟的。
噹!噹!噹!——
当铜钟响到第三下的时候,荒田胜诚心底不但忽然生出了一股满足感,也十分意外的发现,随着铜钟敲响,本来还闲散游荡在园内各处的帮派之人,竟然都纷纷神色惊惶地在他的视线中找地方躲了起来。
特别是之前待在将那栋二层楼的鬼屋当做的主要聚会地里头的那些,平时可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帮人,更是如同里面真的闹鬼了,全都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纷纷从楼里慌乱地跑了出来,寻地躲藏。
荒田胜诚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咽了下口水,加快了敲响铜钟的举动。
当第十下敲响之后,他也不敢大意,慌忙地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当然,是能看到大门的地方。
他真的十分好奇,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让他们这个在七区的零散帮派当中,却也可说数一数二的爆狼会,全都害怕得四散而逃。
重要的是,无论怎么看,他都无法将出现在视线当中的这名学生,和什么恐怖至极之类的词汇联系到一处。
也就长得帅气了些,此刻的表情十分阴沉而已。
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啊。
“荒田小子。”
“哇喔!!唔?!”
由于专注的思考,被身后忽然响起的话语给吓了一跳。
却又在惊呼起来的时候,当即被对方捂住了嘴。
“嘘!——小声点,想死吗?”
鸡冠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松开了手。
“不是,前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就不能先出个声吗?”
荒田胜诚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却被鸡冠头毫不留情地拍了下脑袋。
“哎!计较这些干嘛!给我记好了,这个人一来,才能敲钟,十下,不能多也不能少,之后的半小时之内,更不要随便出去,记住了吗?”
荒田胜诚捂着脑袋一脸委屈,“说归说,干嘛打我头啊?”
“知足吧你!换成外面这个煞星,你至少要住院一个月!”
鸡冠头的这句话到还真吓到了荒田胜诚,再度打量了一下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吧?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啊。”
“啧!你……”鸡冠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抬手又是一巴掌,“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家伙可是真正的除魔者,你想死就去惹他吧。”
“啊?”荒田胜诚这下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缩起了脑袋,“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战地呢?”
“鬼知道他为什么偶尔心血来潮就会约个人过来,你只需要记好,除了他之外,半个小时内,还会有个全身黑的家伙过来,记得到时候叫我一声,我会帮你确认的。”
鸡冠头说着打了个呵欠,靠在一旁的墙上开始打盹了。
荒田胜诚不由无语。
你这到底是真的害怕还是演戏啊?
但他自然没敢大意,一直盯梢到还真有一个黑发黑瞳,黑衣黑鞋,左手还握着一把被黑布包裹,似乎是武器的少年,甚至怎么看都同样只是普通的学生,走入了大门。
“前辈,前辈!”
他赶忙叫醒了鸡冠头。
“没错,就是他,你可得记好了,这两个,无论谁来了,都要敲钟,懂了吗?”
“可是,前辈,为什么不拍照呢?”
“对除魔者拍照,主动送人头吗?”鸡冠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回应了他。
“……也是,但不过他们来这是做什么?”
“说了不知道啊,这两人每次进鬼屋之后,都会消失不短的时间,然后又忽然出现,谁知道到底是人是鬼?”
“前辈,你明明说了他们是除魔者啊。”
“……我艹!你居然还敢顶嘴?!娘希匹的!看来你小子是真的皮痒了啊!”
鸡冠头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地连续在荒田胜诚的头上狠拍,直到他求饶的声音有些大了,让只好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听到而放过了他。
“总之,别管其他的,等他们走了再出去,还有,不用担心,铜钟一响,这周遭所有的帮派,都!得!躲!”
鸡冠头用十分笃定的态度说完后,甩了甩头,继续打盹了。
荒田胜诚这才抱着脑袋默默点头,远远地看着那名全黑的少年走入了鬼屋,才试探着朝外面探出了身子。
看了一圈,他也不由只觉哭笑不得。
好家伙,目所能及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