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梁玉萍母亲去世

最近几日,母亲的精神头看起来好了很多。晚上说是想吃土豆饼。

梁玉萍坐在小板凳上清洗土豆,房门被敲响,蒋明春提着十斤重的猪肉进了家。

“明春你来啦。”

赵海棠支棱起身子,满面带笑。

“婶儿,你看起来又精神了,指不定过几天病就好了呢!”

“婶儿见了你高兴啊,以后多来家坐坐,跟婶儿说说话。”

梁玉萍羞愤的看了母亲一眼,低着头洗土豆。她哪里不知道母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嘿嘿,那是必须的。”

蒋明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把猪肉吊起来,就坐着陪老人说话。

不时朝着梁玉萍看一眼,发现这妮子也在偷看他。

赵海棠见状笑的愈发开心,拉着蒋明春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话。

“明春啊,你觉得我家萍儿怎么样?”

梁玉萍咯噔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

“娘,你说什么呢?”

赵海棠没有理会女儿,只是看着面前的小伙子。

蒋明春着实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赵婶儿这么直接。

“婶儿,玉萍是个好女孩,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梁玉萍紧咬着嘴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对方夸一句,心里就欢喜的厉害。

手里的土豆洗的都起皮了也没注意。

“呵呵呵...好,好啊!既然你觉得我闺女好,那今天婶儿就拜托你一件事情。”

蒋明春抬头看向赵婶儿,老人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期望和凝重。

“明春以后你能帮婶儿照顾好萍儿吗?你别看她岁数比你大,可遇到事儿没什么经验,只懂得自个儿硬扛。”

“娘!好好的你怎么说这种话!我自己能行!”

蒋明春也点头道:“是啊,婶儿!您好好看病,将来好日子还长着呢。”

赵海棠没有回答,再次问道:“明春,你能答应婶儿吗?”

“答应,我答应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梁老师的。”

梁玉萍红着脸,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一眼。

听到答复,赵海棠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萍儿,娘又想吃肉了。就把明春拿来的肉炖了吧。 明春你也留下咱们一起吃个饭。”

蒋明春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反正自家的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蒋明春添柴,梁玉萍做饭。躺在炕上的赵海棠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怎么也瞧不够。

第二天一早,一阵喧闹声划破了河湾村的宁静。

父亲和母亲起得早,披了个褂子就往外跑。蒋明春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人惊呼

“赵寡妇死了。”

嗡~

一股血直冲大脑,蒋明春两耳蜂鸣,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

不可能!绝对是搞错了!

上一世赵婶儿明明是第二年秋天才去世的,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呢!

“不会!绝对不会!”

蒋明春胡乱穿好衣服,飞速往外跑。

村里的各家各户有一个算一个都站在各自家门口,有的已经朝着赵寡妇家走了。

“明春你干啥去!”

蒋明春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梁玉萍家狂奔而去。

公安的吉普车就停在梁玉萍家门口,旁边是一群围观的村民。

蒋明春拨开人群来到院内。

就见梁玉萍毫无形象的跪坐在盖了白布的遗体旁,目光呆滞。

没有哭,也没有闹。就这么呆呆的像个死人一样。

一名年轻的公安同志见状,上前一步拦住蒋明春:

“这位同志,非家属不能进院。”

蒋明春正要开口,另一个看起来岁数较大的公安上下打量一眼,开口道:

“你是蒋明春吧?”

蒋明春点点头:“我是。”

“小高,放他进来。”老公安招了招手,看着他询问道:

“蒋明春同志,现在有些事情需要找你核实。

昨天晚上你和死者赵海棠还有死者女儿梁玉萍一起吃过饭是吧?”

“对!”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发现死者有什么不正常,或者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状态,我指的是精神方面。”

要说不正常,确实有些不正常。

昨天赵婶儿说的那些话就跟安排后事似的。可是因为自己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赵婶儿死亡的时间,也就没有在意。

“公安同志,我想问一下赵婶儿是怎么死的?”

“现在已经得出判断,是死者自己服用了大量老鼠药,导致中毒死亡。”

怎么会这样?上一世不是病死的吗?

蒋明春嘴巴微张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另外一个公安同志从屋里走出来,把一封信递到梁玉萍的手里。

抬头注意到院子里站着的年轻人,露出古怪的表情。

“老刘,这个就是蒋明春?”

被称呼老刘的公安点了点头,给对方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说来也是赶上了,本来今天他们就是要到河湾村,查一查蒋明春的。

昨天老肖问了供销社的柜员,这个蒋明春确实如曹永生所说,近一个星期之内,两次一共就花费了三百多。这都赶上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不等他们准备,就先接到了公社的电话,说是河湾村死了人。

这来了一问,发现又和这个蒋明春有些牵连。

蒋明春根据昨天的回忆仔细的向几名公安说着。

这时梁玉萍家外面全村能下地的基本上都来了,黑压压的堵在外面。

曹永生和他爹站在坡上,朝里看。看到蒋明春被公安围着顿时乐了,一拍大腿。

“哈哈,我就说他的钱来路不正,公安同志真是英明啊!”

曹贵平疑惑的盯着儿子:“咋个意思?你去跟人家公安说了?”

曹永生没听出他爹话音不对,继续得意道:“当然了,昨个我和二宏跟了他一路,那家伙,去供销社买东西一车一车的拉,这能是他的钱嘛!”

曹贵平捏着烟杆子,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这一次他不顾面子,抬起一脚就把儿子从坡上踹了下去。

“畜生东西!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畜生!”

在老一辈人眼中,河湾村虽然内部也有争斗,但无论怎么说都是河湾村自己关起门的来的事。

就像曹贵平虽然和蒋家不对付,想抓蒋老二的把柄。

可那也只是为了防止对方借着上次的事情拿捏他。全都是为了平衡不受制于别人。

然而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直接把人告了公安,把原本可以平衡的事情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样的行为不仅老蒋家不能容忍,就是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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