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口渴

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东乡侯和飞虎军已经豁出去了。

八千飞虎军写家书,这事不可避免的引起军中将士的怀疑。

王爷劝东乡侯不要做冒险的事,但东乡侯不该初衷。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一天,天不亮,东乡侯就起来了。

站在城墙上。

身前是南梁,身后是大齐。

晨曦从南梁升起,朝霞绚烂,和记忆中的那天是那么的相像。

只不过今日只有他一人站在城墙上眺目远望。

当年一群兄弟骑马朝朝霞升起的地方奔去,乌压压一片,回来时却只剩下他们十几人了。

东乡侯在城墙上站了半个时辰。

等他回军营,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王爷要和东乡侯一起去攻打南梁,东乡侯没有同意。

这一仗是属于飞虎军的。

他不想任何人掺和进来。

吃过早饭后,东乡侯和苏崇就带着飞虎军出发了。

出发的时辰都和当年一样。

苏锦昨晚翻来覆去没能睡着,等她醒来时,飞虎军已经出发了。

她和杏儿赶到城门上,只能远远的看到一抹残影。

杏儿望着苏锦,“姑娘,你害怕吗?”

苏锦摇头,“父亲会回来的。”

“飞虎军也会回来。”

像东乡侯这样坚毅重情重义的人,上天一定会厚待他的。

边关风沙大,城门上风就更大了。

苏锦站着没动,她上城门的时候不多,尤其这座城池才刚夺下来。

暗卫站在不远处护着,城楼上没有一个陌生人。

就在暗卫觉得时辰差不多,该劝苏锦回去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

紧闭的城门打开,南安郡王几个骑马奔远。

杏儿爬在城墙上看着,“侯爷不是不让他们跟去吗?”

那边秦菡儿走过来,苏锦望着她道,“楚舜他们怎么追去了?”

秦菡儿道,“我劝了,劝不动他们。”

“不过他们也不敢忤逆侯爷的意思,说是谢景川不见了,去找他的。”

说是找人,其实就是去观战。

南安郡王他们平时损了点,捅兄弟刀子那是毫不留情,可这一仗这么凶险,让他们在军营里等,就跟把他们放在油锅里没什么区别。

他们执意要出城,谁又能拦得住?

若不是身怀有孕,又不会骑马,苏锦都想跟去。

这一仗,护国公打算故技重施,东乡侯配合到底。

当年出城势力,遭遇伏击,这一次也一样。

南安郡王和楚舜他们远远的看着,无数次都想冲上去,都按捺住了。

他们不能坏了东乡侯的计策,搅合进这一场仿佛从十六年前移过来的战争。

观战良久,知道南安郡王内急。

他从马背上下来,往那边走。

在树林里方便,准备回去,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南安郡王瞥了一眼,就看到两道身影骑马从眼前掠过去。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景川。

南安郡王眉头一紧。

虽然他们打着找谢景川的幌子出的城,可谢景川并没有出城啊。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在那边观战,还带着护卫从小道走了?

觉得不大对劲,南安郡王赶紧转身去找楚舜他们。

楚舜他们都觉得奇怪,谢景宸怀疑谢景川因为崇国公的缘故和南梁勾结,让他们盯着谢景川。

这种远远的看着,却不能亲自上场厮杀的滋味并不好受,还不去盯着谢景川呢。

四人骑马往谢景川奔走的方向追去。

山路崎岖难行,有些地方狭窄,马都过不去。

在一山坳处,两匹马系在那里。

南安郡王他们互看了几眼,不约而同的拍了马屁股,让自己的马回去。

他们用轻功越过山坳,沿着地上的脚印往前。

越往前走,水声越大,那是一个小瀑布。

有些口渴的南安郡王恨不得立刻捧一拘清泉痛饮。

只是谢景川的想法和他一样,正在那里捧水喝。

南安郡王他们以为他喝过水就撤了。

谁想到谢景川就站在瀑布前,看着瀑布倾泻而下。

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树林里蚊子多,南安郡王觉得自己是蠢到家了,他们这不是放着两军交战不看,来这深山老林喂蚊子吗?

北宁侯世子和楚舜他们已经不知道看了南安郡王多少眼,扔过去多少记眼刀了。

待会儿回去,再报被蚊子吸血之仇。

虽然觉得南安郡王坑,可这里风景也算不得多漂亮,还是南梁境内,谢景川却来这里一待半天,明显有问题啊。

南安郡王他们耐着性子趴在地上等着。

树上有蛇在吐舌信子,南安郡王捡起一块石头就要扔出去,被楚舜摁住。

北宁侯世子摘了片树叶,随手一扔。

蛇头和身子就分家了,落在地上,蛇身还在挣扎。

突然,一阵鸟叫声传来,清晰响亮。

南安郡王他们的注意力在蛇头上,定国公府大少爷抬头就看到谢景川,他推了楚舜一把。

几人抬头就看到谢景川的护卫将背上背的一大包袱扔进瀑布池中,用石头压住。

楚舜他们四人交换了个眼神,从各自的眸底看到了冷芒。

四人再也不藏着了,直接站了起来。

几人往这边走,脚步声不刻意压制,谢景川往这边一看,就看到了他们。

谢景川脸色一白。

再说东乡侯带着飞虎军奋勇杀敌,埋伏的南梁将士死伤大半,剩下的扛着南梁大旗往山上逃了,没法骑马上山,东乡侯也就没追那几百南梁兵了,骑马往前。

一上午将士们奋力杀敌,带的水都喝完了,口渴的厉害。

李叔道,“再忍忍,前面就有水了。”

远远的听到水声,飞虎军往前跑了几步,捧起水喝起来。

水清凉甘甜。

顺着喉咙滑下去,那种感觉美妙至极。

东乡侯骑在马背上看着。

林叔看着他,“侯爷带酒了吗?”

当年的东乡侯性子顽劣,虽然是飞虎军副将,还真没有那么把军规放在眼里。

攻打南梁,他随身带的水囊里装的是酒。

别人喝水,他饮酒。

这一回,东乡侯并没有带酒,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沈钧山了,这样的气氛下,他哪有心情喝酒?

林叔装了一水囊递给东乡侯,“待会儿还要一场恶战,侯爷喝口水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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