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回途中打尖进山庄话不投机遇麻烦

四十六回途中打尖进山庄

话不投机遇麻烦

却说小公子沈世雄带住全家人要去湖广襄阳找父,在中途路上要打尖吃饭,一天就来到了一个山庄上,这时就见从庄内走出来俩个人,一个是黑脸,一个是黄脸,二人来到近前吹胡子瞪眼地问:“怎么回事?你等来我们村上要干什么?”

小公子沈世雄又向二人拱手施礼,便重复了刚才的一派话。

两个人都把眼一瞪说:“不行!不行!我们这里一概不接待外来生人,你等马上快滚开!”两个人讲出话来不光非常难听,也确实让人难咽受不了。

原来,那个黑脸的名叫叶青,人称坏地瓜,黄脸的叫马万,外号烂土豆,他们两个是头目,领着几个人每天看门巡逻!平常都是眼往上翻从不朝下瞧,要说也是狗仗人势,又觉着在自己家门口才敢这样凶,如果要在外边可能也跟夹尾巴狗上,连个响屁都不敢放!要用百姓的话说,这种人就称为“靠门桩”。

常言说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在家为老大,出外矮三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对于他们两人的蛮横无理,小侠世雄也只好忍气吞声不和他们计较。遂又很客气的道:“还求二位大哥开恩高抬贵手让个方便,我们只是借光到里面,吃些东西然后就走还能不行吗?”

“哟嗨!你还磨叨上啦!一个外乡人毛病还不少哩!说不行就不行你还罗索什么!”这叶青马万两个坏货说话,可真像是辣椒面吹进了鼻孔里——呛人!

小公子世雄道:“我也没有说别的不就是想进去吃饭吗!”

那叶青说:“要进去吃饭?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公子问:“我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请诸位解释一下好吗!”

那马万在一旁斜愣着眼道:“小子欸!这是什么地方你都不知道还想进去吃饭!我告诉你吧!这是叶家堡!”

小公子说:“是叶堡又怎么样!有什么不寻常的?我们吃饭给钱又不白吃!”

坏地瓜叶青说:“不白吃也不行!我们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小公子世雄问:“还有啥不同的?”

烂土豆马万又插言道:“怎么你还想学学见识?”

公子说:“对呀!我是想学点知识,还请你指教!”

那坏地瓜叶青在把嘴一瞥的同时,又树起了大拇指便摇头晃脑地道:“我告诉你朝廷管不了,谁也不敢缠,赃官豪绅都畏惧,地主老财得送钱!不光敢和官府作对,我们还要风高放火,月黑杀人,专做无本的买卖你不害怕?”

小公子世雄一听心说坏了!看来这里是个贼窝子,今天要遇麻烦,遂说道:“吃的是米,讲的是理,大明有王法律条,我怕什么”。

那坏地瓜叶青说:“王法律条算个啥?实际不顶个屁用!我们就知道吃饱了不饿!有人有势就是草头王,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你没有听到人们时常说的顺口溜?”

小公子世雄问:“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样的顺口溜?还请你明示!”

坏地瓜叶青瞥了瞥嘴,便口无遮拦地念道:

老子胆量比天大,什么鸟人都不怕;

绿林同道是朋友,闯荡江湖走天涯。

皇帝老儿管不了,地方官府都害怕;

此处地面任我行,抢掠劫路把人杀。

听起来他是口若悬河,其实是胸无点墨,小公子世雄听了他的这些话心想,我今天遇上了这帮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反正有理与他们讲不通。再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干脆就不和他们多费口舌了,干脆就另想别的办法吧!于是他牵马回头就要走!这时候,那叶青马万一帮家伙都不干了。要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乌鸦落到猪腚上,一个比一个黑!他们就上前拦阻道:“站住!你和我们磨了半天的嘴皮子,你就这样一拍屁股走啦?你想得停美有那么便宜的事嘛?”

接下来,不管小公子世雄怎样解释,给他们说好话,反正都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结果也就惹恼了小公子!尤其是青年人爱冲动,像世雄这个年龄,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就忍无可忍来了劲!便就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叶青马万一伙人搅合在一起,可是群胆天!而且又在自己家门口,他们还能害怕谁?于是那些人就一口同声的说:“我们不怎么样!不过你得留下银子,要不就做瘪了你!”他们还真是蛮横不讲理。

小世雄看他们一个个都不讲道理,而且又像是老太太的裹脚——乱缠一气!心说俺们想打尖休息,你们不让进庄,求你们好话说了一箩筐,你们不但听不进,并且还要讹诈勒索钱财,这不是强抡豪夺又是什么?好像是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真叫可恼!遂说道:“诸位爷们!你们是否想要银子?”

那帮人齐声说:“对呀!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就是这个意思。”

小公子世雄心想,我母亲和姥姥嘱咐我说,宁和千人好莫与一人仇,我本是出门在外,干脆就忍下吧!但是又一想,常言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样也太窝囊了。再者说他们也欺人太甚!俺也没有输给他们理,我又害怕什么呢?则有理胆自壮,负屈声就高!便说道:“众位爷们对不起!我是想把银子给你们,可我的伙计不同意”。

那叶青马万就说:“你的伙计在哪里?让他过来和大爷说话”。

小侠世雄一伸手就从背后拽出了,他的青钢长虹避血剑,且就嘿嘿!地冷笑道:“我请你们看清楚了,我朋友就是它!”说着手握剑柄,一按嘣璜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一时间,就看一道闪电,是青光刺目,寒气透衣,如琼台瑞雪,似玉沼春水,则让那帮家伙都大为吃惊。但是那叶青、马万并未被吓住,反到是冲冲大怒!便开口骂道:“大胆的小辈!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到这里还敢在爷爷面前撒野!卖弄你那包发了霉变了质的碎烟叶?这还了得!弟兄们都跟我上!”

那些庄客们闻听,就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双方正要动手,这时候,就听有人喊道:“且慢!”声音是从不远处轿车里发出来的,原来,也正是那叶氏老太太喊的。因为方才老人家和女儿凤英娘俩,在轿车里听到了前面有人在争吵,就从车里探出头来张望,一看正是自己的小外甥和那些庄客们,也不知为了啥事,现在两下里又要动手。要说娘俩都是妇道人家,平常又胆小怕事,要是在树下坐,树叶子掉下来都怕砸破了头,又何况是在这种场合,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娘俩就更担心害怕了。而如今又是出门在外,来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里,和别人斗气能有好果子吃吗?娘俩一看这种场面都吓坏了,此刻,也是两下箭在弦上,正待要发的之时,老太太才猛然喊了一嗓子,结果,还真管用双方都住了手。

接着又听见老太太和女儿凤英齐声喊道:“孩子呀!有话和人家好好说,你千万不要与别人动手,我们是出门在外之人,就与在家不一样,所以要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要以和为贵!他们不是想要银子吗?就拿些给他们吧!我们不求别的,只要他们放行就是了”。其实,老夫人和凤英小姐娘俩,让孩子这样做也是迁就让步,再说钱这东西算个啥,本来就是身外之物,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也无需心疼它还是人值得多。假如两下里动起手来,伤了别人要吃官司,伤了自己白受罪,无论是吃亏和占便宜,不管是那一方都没个好,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晚了,你说要钱又有何用。俗话说人朝高处走,水往洼处流,走进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如今我们又在人家家门口,你又能怎么样!所以要钱就给他,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得了。这上了岁数的人经验就多会盘算,这就叫光棍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句话叫人老话多,树老根多,老太太一说起来,就唠唠叨叨落索个没完。

小公子世雄一听姥姥和母亲都发了话,也就把火压住了!他心想既然外婆和母亲都不让我惹事,我也只好就忍了,而不能为了鸡毛蒜皮的,一些琐碎小事情耽误了路程。再者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现在是托家带口,全家人连同丫环奴仆一大帮,老的老、小的小、又都不会武功,特别是俺老姥姥和我母亲,离了车子就走不动路,我也是家里挑大梁的,她们都指望着我哩。如果我再和人家动起手来,能胜了人家还好说,要是败给了对手,就会连累她们大家都要遭殃!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让他能够忍耐住性子也确实不容易,谁还不知道他过去是个胆大妄为,爱惹事生非的孩子。也是这些年上山学艺经过师傅教侮,性格也磨练下去不少,则变成了一个好孩子,这次,母亲和外婆又都在后边跟着看着他,所以他能不计较就不计较,也只好惟命是从俯首听命了。小世雄一面摆手,向家奴和车把式们示意往后退,一边又抱拳向庄客们施礼道:“诸位大伯、大叔和兄弟们俺告辞了!如果说方才小子有所得罪的话,现在我向你们赔礼道歉!还请诸位大人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要多多包涵!”然而这就叫:

忍一忍海阔天空,要计较寸步难行;

小侠主动给道歉,可惜对方是愚顽。

按说,小世雄能有如此这样的姿态也够可以了,何况过去不相识,前者无冤,后边无仇,人家虽然是外乡人,可是也没有得罪你们呀!就是在你们家门口,你们也不能无故刁难,欺人太甚,很不像话是不是。再说人家行走路过这里,想要进庄吃饭歇脚也是正当的,并没有什么过错呀!你们对人家反而却是,吹胡子瞪眼地蛮横不讲理,而还要怪别人说人家的不是,真是没有天理了,结果,人家还给你们陪了不是,也够可以了,也就不应该再仗势欺人。可是今天在这里碰到的,正是叶青和马万这些浑人,他们在当地,本来就是一伙地痞诬赖,也可说全是一群白眼狼,是臭名昭著坏得很,所以是经常寻衅闹事,打架斗殴,能有三天不和人动手心里就痒痒。这时候,也有人说算了吧!干脆就放他们一码,可是那叶青、马万两个混蛋就不依!他们把眼睛都瞪得溜溜圆,则一起说:“不行!谁还希罕他的赔礼道歉!我们需要的是银子!”

小世雄一听他们还是为了钱要银子,心说这不正是打劫吗!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有发火!于是就问道:“你们要多少就开个价吧!”

那叶青和马万就咬了咬耳朵,也就是二人商量了一下后,那叶青就眯着两只母狗眼说:“我们不光要银子其它的也要!则就连你们的车马也得留下!不然的话就别想走脱”。

然而,这帮家伙也真是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蛇吞象,站着说话不腰疼!看来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总想吃天鹅肉——想云彩眼里!同时又叫蹲到佛爷头上拉屎——作孽到头!他们光觉着是在自己的家门口,可以狗仗人势为所欲为,就狗眼看人低,对别人想咋欺负就咋欺负,觉得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谁知这一下可把小公子给气坏了,就不由得鼟!一下子火冒三丈!气打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顶梁穴炸开火星子呲呲乱冒!即开口骂道:“你们这些狗杂种和乌龟王八蛋!也欺人太甚了。不让我们进去也就算了,但不该出口伤人和纠缠不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看你们也是作贱到头,活得不耐烦自己要找死!那就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小公子一骂他们哪些个家伙就更不依了。

特别是挑头的叶青和马万两个坏货,就更是穷凶极恶不得了!则也破口大骂道:“你狗娘养的是哪里来的野种,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爷爷面前撒野!看来你是不要命了。那么今天我们就打发你回姥姥家去!”坏地瓜叶青说着,就伸手去抓小公子胸前的衣服!小公子世雄也不躲、不闪,等他抓住以后,就用双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子。紧接着则稍微一转身扭动尔后又往前猛一推!就把叶坏地瓜青摔出了老远!他小子就像抽了筋似的,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如果小公子再大点劲,非把他的手脖子扭断不可。

“呀嘿!你还停狠呀!”烂土豆马万说着就纵身冲到跟前,便来了个饿虎扑食照住公子就是一拳!小世雄一闪身,对方这一拳就打空了。说时迟那时快,小侠世雄就顺势抓住他手臂往跟前一带,自己在急闪身的同时下边又用脚一勾,哪烂土豆马万就呱唧!一下栽了个狗吃屎。另外,还有个绰号叫赖蛤蟆的胖墩子,则喊叫着说:“小子唉!你还真够利害的,看老子我是怎样来收拾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蹿。

小公子世雄说:“来得好!”随说着,又顺住他的劲来了个后摆腿,嘣!一脚正扫到他的后背上,扑通!又是个老母猪拱泥,被摔得个鼻青脸肿的,也成了一个名符其实地赖蛤蟆。又有一个家伙也上得比较泼,一过来就想抓小世雄,结果却被小公子用左手一拨拉,右手顺势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立即就是顺嘴流血,牙齿也被打得活动了几个,就用手捂住脸蹲到一边去了。

就这样他们一伙人还是不服气,随后,叶青和马万则喊道:“弟兄们赶快抄家火!大家全都一起上把他拿下!”那些个人一听,个个手使刀、枪、木、棍,就呼啦!一下欺身逼近往上乱闯!便围拢住小公子齐喊乱打。而小侠世雄面对着一伙穷凶极恶的敌人,他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动作不慌又不忙,乃是行似狸猫,快如猿猴,蹿蹦跳跃,闪展腾挪,好像流星一般,只是躲避招架并没有还手。

如果说,这帮家伙有故知之名或识相的话,他们就应该明白,既然不是对手,且又打不过人家,就应该事可而止,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偏偏遇上了这些人,都像蠢猪犟驴脑子一点不开窍,光觉着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有依赖和靠山,所以则是得寸进尺,一意孤行。在他们这些人中也就数叶青和马万,两个坏东西闹得欢,折腾得最利害。

一开始,小公子沈世雄不怎么还手,也是有意在让着他们,因为母亲和外婆一再安排嘱咐他,要忍耐克制,不要和别人一般见识,而那些人则以为别人就是,真正的面团子软弱可欺,可任其摆弄好捏。岂不知,他们才是想错了!说句老实话,就凭他们几个瞎头烂蒜,小公子沈世雄也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其中就有一个小子,手拿木棒就劈头向小公子打来,小世雄则往旁边一闪身,他的棍就走空了,可是其他人又一拥而上!……

然而,这帮家伙们是一而在,再而三的没完没了,则让小公子就忍不着了,他不由得心头大怒!七窍生烟,开言骂道:“吃的是米,讲的是理,你们这群混蛋!仗势欺人算什么东西?也就别怪你小爷俺不给面了”。他说着也不拔剑使用兵器,只是运用了师傅传给他的一套,“旋风腿法!”但见他如鹰雕扑兔,双脚回环,左扫右盘,踢踹点打,两腿齐飞!就已经让那帮人吃不消了。因为他一动起来便是,一腿接一腿地连环紧扣,两腿越来越快,就像鹰隼俯冲,飞燕穿梭,把叶青马万一帮人逼得连连倒退,只有闪躲防护,却没有进攻的机会了。

那叶青还在挣扎不停手,却被小公子世雄飞起左脚,一下子正踹在他的小腹上,就看他站立不稳噔!噔!噔!往后倒退了几步,扑咚!坐在了地上,两手捂住小肚子是哎哟!哎哟!只叫妈疼死我了。要说叶青马万这帮家伙,就只会狗仗人势欺负人,要说乱喳喳动嘴还行,倘若动起真格的和人打起来,也就兔子尥蹶子,只能蹦跶几下之后就不行了。

小公子又飞起右脚踢上了马万的下巴颏,就听马万呕!的一声躺在了地上,是光抽筋不吭声,只疼得他脸上光冒汗,原来,他的下巴颏被踢掉了!你想他还能说话吗。再者说,他们这帮人本来就是软里欺、硬的怕,像老太婆吃柿饼子——专找软的揑!小公子世雄声东击西,指南打北,三下五去二,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一帮家伙,打得滚的滚、爬的爬、喊爹叫妈鬼哭狼嚎。小公子世雄把他们,教训了一通之后正要走时,就看从庄里跑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但见他长得天庭宝满,地阁方圆,胖乎乎地小脸蛋就像一个红苹果,虎头虎脑,一双大眼,两道剑眉,鼻直口方,齿白唇红。而且又用红头绳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冲天小辨,是天真可爱!上身穿短打青布褂,下面穿湖兰兜裆滚裤,足蹬皮底快靴,腰系丝锦软带,上边别住一对铁棒槌,有一尺多长,茶杯粗细。小孩名叫叶小宝,就是这里的少堡主,而堡主就他一个儿子,也是娇生惯养,野蛮成性!反正是木棍钉到墙上——好赖是个橛!以后还要让他传宗接代,继承香火。

几个被打的庄客躺在地上,滚来爬去的狼狈样他们也不威风了,还让人觉得很可笑!有的是只喊爹妈,他们一见小孩来了便喊叫:“少堡主!可不得了啦!快来救我们吧!我们几个被人打了!你得给我们出气来揍这凶悍的狂徒,千万别让他跑了!”其实也是恶人先告状。

那少年闻听后便飞奔而至,当他跑来一看时,见这些人都相死猪一样,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地活装赖,又见旁边站住一位,身穿素白衣衫的年轻少年,看他年龄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小孩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人都是被他打倒的。他走上前去人模人样地,用手一指小公子问:“哎!我说小伙子你是哪里的?怎么来这里行凶打人?他们是不是被你打趴下的?”

小公子世雄看他人不大但一听说话,还真会装模作样地学大人说话,遂说道:“小兄弟!你听我给你说!”这正是:

途中打尖进山庄,话不投机遇麻烦;

若要想知后来事,下回书中接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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