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只在意人鱼石像的眼神，沈渔都没有关注到其他的，直到从塔楼小窗看过去，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化身成石像的人鱼似乎在跪地祈祷，不止是他们的眼神，他们祷告的方向同样是在塔顶这边，这一定不是巧合。
沈渔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乌江一番，“大巫师，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之前说不知道是在骗人吧。”
被点名的乌江表情淡淡，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没听到似的。沈渔就猜到会这样，当然，她也从来没指望过他会说什么。
不过看来这家伙一会儿选择随机掉落，一会儿选择装哑巴，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反正她也没办法，不如加入一起玩。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沈渔离开了塔楼，又来到了广场，人鱼在广场上变为石像，而且没有并没有呈现出任何挣扎逃离的状态，倒像是自愿变成石像的。
所以，如果塔楼上关着的是海之神灵，那么一切基本上可以串联起来，只是把一切串联起来还缺少几个关键性问题的答案——
海之神灵与这个国家与人民到底是何种关系，一个如此庞大的深海国度为何会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
蓦地，沈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几座人鱼雕像碎裂开来，渐渐化为粉尘，消散在海水中，再也不复存在。
第一次触碰可以感受到石像上依旧残留的悲伤的情感，如今怎么却消散了，到底怎么回事？
耳边又响起了海之神灵的颂歌，沈渔这次跟着一起，一起赞颂从未见过的海之神灵。
人鱼的歌声称得上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声音似乎穿透了海洋，抵达了人类的世界，也到达了巫师冰冷的心底。
巫师静默地站在一旁，仔细聆听小人鱼公主的歌声，他这是第一次听到人鱼的歌声，格外的动听，惊心动魄。
沉寂的心被歌声唤醒，一时还是一直？
霎时间，海底再次传来震动，齿轮声咔嚓咔嚓地响着，可见并不是教堂的开关，真正被封藏的地方还没有显露出来。
广场从中间分开，一道道楼梯在眼前出现，一直延伸到未知的空间。
沈渔停下了歌声，和乌江四目相对，乌江主动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了下去，这一来二去的都给她整懵了。
她本来是想问问乌江要不要下去，结果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呢，她现在是挣开还是当作无事发生。
等她思考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进入了海底深处，布置和方才的教堂大致一样，只是眼前的不再是巨大的雕像，而是双手被锁住，钉死在墙上的小美人鱼。
沈渔捂住嘴巴才不至于叫出声来。
面前墙壁上的美人鱼脸色苍白毫无生机，头无力地垂在一侧，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本应该是洁白的墙壁如今已被鲜血染红，不知道多少鲜血才能浇灌出这般火红的墙面。
沈渔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她，是海之神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