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道温婉所受的煎熬。他只知道这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可是觉悟大师闭了死关,不能打扰。
皇帝可没温婉这么强悍,什么都不怕,敢以全寺的僧人的性命来要挟。于是唤来了天老儿。天老儿见着皇帝的气色不错,微微叹气。
天老儿没细说,只说皇帝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正在恢复之中。也就是危险屏除。至于温婉郡主,天老儿看了只道了五个字:“无性命之忧。”其实,他还隐瞒了两个字,准备应该说,暂时无性命之忧。
皇帝很想去看温婉,夏瑶也不让他进去。每天喝药对皇帝来说,绝对是煎熬,他不让放血,不想喝,也不愿喝。可是夏瑶听到过来却说,这样郡主所有的辛苦就白费了,得不偿失。
温婉躺在床上,疼得真想一了百了。饱受痛苦的温婉,真真的希望自己去了也好啊。她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温婉想骂人,谁说**的折磨不如精神上的折磨。上辈子饱受精神折磨,这辈子饱受**的疼痛。她这到底上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在温婉第n次疼得了要自我了断的时候,终于想起那位中医大师给她量身定做的养元补气的养身之法。虽然不能缓解疼痛,但是能让身体早日恢复,也是间接缓解了疼痛。
睡在床上,虽然不是坐的,但是按照以前的法子,默默地,念着口诀。因为小时候练了那么多年,加上记忆深刻。倒也记得牢固。
夏瑶错愕地看着温婉,他敏锐地感觉到。郡主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刚想问话打断温婉的作为,被旁边的夏影给打断了。夏影在夏瑶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夏瑶脸色变了又边。
温婉坐了半个时辰,再醒来,感觉轻松了几分。夏瑶自然是发觉了:“郡主。你刚才,在做什么?”
温婉面色寡白,笑得时候。再无以前那般灿烂。反而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疲惫:“这是小的时候,身体太虚弱,几次三翻差点没命。老头子给教的。老头子说我亏了气血(只能寄居于不存在的师傅了)。特别给我量身定制了这套养身之发。否则。以我那体质,早就死了。”
夏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前辈在哪里,能寻到他吗?要是前辈在,郡主可以更快的康复。”
温婉摇头:“缘份尽了,再不会见的。不过他教导我的东西,会让受益终身。”
夏瑶含着泪,小心翼翼地说道:“恩。郡主,要不,我度气给你。这样效果会更加显著的。”
温婉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因为是头一次。再度一分内力,对温婉也无用处。夏瑶在旁边教导着温婉怎么引用内力。温婉感觉。再用起这套养身之法,效果比开始好了一些。但是,也仅仅如此。
皇帝最终终于按奈不住,要见温婉。也不见人,隔着墙门跟温婉说话,可惜温婉力气不够,并不接话。怕一接话,嗓门高,牵引伤口。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皇帝舅舅。表示她还活着,没皇帝认为的已经成活死人了。
皇帝听着那如猫一样的叫声,很是心疼。他很想去见见温婉,却又不敢去见。皇帝每天也是煎熬之中。
孙公公轻声道:“皇上,前方军报。”朝廷又打了一次败仗。皇帝看了军报,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要他还活着,这些人也蹦达不起来。
夏影见着,于是道:“皇上,郡主说要让你好好休息。万不可操劳。万事交给太子,你复杂把关掌舵。”
皇帝忍了又忍,最后以养身为重。政务只抓大头,其他零碎的事情,让太子处理。但这样,也表露出消息,皇帝身体怪异,众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温婉运用这套功法以后,晕厥的次数倒是没了。心口的伤,因为涂的药好,加上温婉每天都在补,六天后,也结疤了(按照温婉之前的体质,最多两天就能结疤)。而温婉为防止再次将疤裂开,起床什么的,多是让夏瑶抱起来了。尽量不弯腰或者恭身。
以前温婉不愿意跟人亲密接触,这下,不仅被看光光了。还被一个女人摸光光了(擦身的时候),温婉一想就囧。
屋子太小,也憋气。温婉想了想道:“夏瑶,你去跟皇帝舅舅说,让我回永宁宫,以后的药也在永宁宫用。这里太闷人了。”小书房里的空间太小了。
皇帝虽然心里很焦虑,可自从用药后,虽然不敢说生龙活虎,但至少看得出身体还是不错的。可能是药确实有神用,也可能是觉悟大师给了他信念。听到温婉说要回永宁宫,当下就答应了。
入夜的时候,安排侍卫,将所有的人清除。夏瑶才抱着温婉回了永宁宫。而且还用上了轻功,走路的时候非常平稳,并没有牵引到伤口。到了永宁宫,温婉浅笑道:“夏瑶,你这么一弄,我都成琉璃了,好象一不小心,就得碎了。”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你以为你现在不是一碰就碎。”
温婉哑然,望向屋子一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太空旷了,摆两盆花过来。去问问太医,我这里能摆什么花。”
夏瑶一把将温婉横腰抱起,因为不想牵引伤口,温婉现在,不是躺,就是站,再就是按住伤口这里(这也得夏瑶帮忙)缓缓坐。不能再有多的他的动作。如果不想伤口结的疤再度裂开,照伤口愈合的程度,应该还要十来天。
温婉的话出去没多会,夏影就捧来白瓷盆的水仙花,放在紫檀座上。放在温婉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的地方。
温婉望着那盆水仙花,花瓣如玉般洁白柔润,中间金色的副冠如黄金般璀璨。
温婉还能闻到柔和的清香。温婉看了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夏影见着温婉喜欢,也才道:“郡主,这是我好不容易寻上来的,此乃水仙之中的极品,叫‘玉台金盏’”
温婉才不管它什么极品不极品,能让她看了心里舒坦就成:“以后每天换上两喷回,轮番换上来,我看了心情也好。”
不说只是几盆子花。温婉发话,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皇帝都得给她摘他下来。好在温婉不是要天上的月亮,只要花,皇家本就是花圃。里面的花种多是成百上千种。温婉每天换两盆,夏香把关。
温婉现在,就是那易碎的玻璃。
此时,在前方,罗元帅跟三皇子祁慕,一起得了温婉写的讨伐书。祁慕刚刚看完。就听到说,元帅有请。
罗元帅是知道祁慕也得了讨伐书的。因为送来的人说,怕有个闪失,所以分成两路人马。是同时出发,所以两人取得的时间也是前后脚的工夫。
罗元帅看着温婉写的讨伐书,微微一叹气。祁慕奇怪地问道:“元帅,这一封讨伐书,来的正是及时。虽然父皇感染了风寒(皇帝昏迷一天,但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感染了风寒,如今已经痊愈了)。这些逆贼也逞不了多长时间。”
罗元帅却是不接话,反问道:“殿下,可知道这封讨伐书的份量?”讨伐书,言辞犀利,切中要点。只要这封讨伐书在两军之中散播开来,谁胜谁败,不言而喻。
祁慕点头:“可以让叛军的叛乱借口不复存在。”
罗元帅摸着讨伐书:“不仅如此,有这封讨伐书,不用三个月,叛军必灭。郡主,不愧是在先皇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可惜了。”可惜了不是男儿,如果是男儿,这样的人才,必定是朝廷的顶梁柱了。
祁慕虽然知道有用,却不知道作用如此之大:“元帅,这么说,这封讨伐书,抵得过千军万马。”
罗元帅恩了一声“殿下,打仗,不光是军队,更重要的是战术。郡主,这是捏住了叛军的七寸。等回了京城以后,殿下该向郡主多多学习。郡主呆在先皇三年,不只是照顾先皇的。”
祁慕点头。
第二天,齐军派了人在叛军阵营前,将温婉所写的讨伐书大声地念了出来,还让细作在叛军之中宣扬开来,扰乱叛军军心。
赵王看了温婉写的讨伐书,当下吐了一口血。气晕过去了。周王与恒王看了温婉写的讨伐书,两人眼对眼。本来胜算就不大,在听到说皇帝晕过去以后,他们还认为有五成的希望。可是现在,他们知道,一成希望都没有了。这一场仗必败无疑。
恒王拿着讨伐书:“没想到,这个丫头,文采如此了得。”温婉在讨伐书上,写上是她的大名。温婉的本意,就是想让赵望气吐血。
周王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是吹出来的。还是你以为京城五位大儒也是被她所逼迫,为她造势,。”
恒王与周王不大对付,当下也是面色不愉地说道:“你欣赏,你喜欢。可现在还不一样是敌人。等到你被燕鸿章抓住以后,温婉铁定还会踩你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