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宁在这边跟马香绫的同窗打听,方如烠则是去跟书院先生们了解情况了。
二人了解清楚过后,在书院的门口汇合。
上了马车后,方如烠跟过去一样先问许书宁:“你怎么看?”
许书宁看过方如烠问到的信息,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马香绫的同窗和马家人提供的信息道:“我觉得,马香绫应该是主动从家里离开的,但从家里离开过后的事情是她主动还是旁的,就还需要其他的消息才能判断了。”
马家条件不错,是个四进的院子,若是有外人要把马香绫从她的院子带出去,需要经过许多道门,但马家的护卫和丫鬟婆子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她在书院跟先生和同窗关系都很不错,平常来往的人也都没有谁看着是有问题的,都是书院的同窗。
先生和同窗口中的她都是聪明又好学。
方如烠指了指其中一个先生信息:“你再看看他的资料。”
许书宁打开资料仔细看。
罗天,三十八岁,琴先生,马香绫经常去跟她请教。
许书宁想到马香绫母亲说马香绫很喜欢弹琴,但偏偏弹琴怎么都学不好。
“大人觉得这个罗先生有问题。”
方如烠道:“有没有问题,我们去罗家看看就知道了。”
方如烠和许书宁还没有到罗家,方如烠问过罗先生之后出来就派去罗家的人就来找他了:“大人,我们在罗天家的粮仓里头找到了马香绫,但她受了很多折磨,现在状态不好。”
方如烠取了令牌出来:“去请太医。”
车夫驾车的速度不用方如烠特意吩咐,自动的就快了起来。
方如烠敲了敲车窗:“去把罗天抓了。”
罗天虽然是皇家书院的先生,但他住的地方并不好,家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他的老父亲和老母亲。
她的老母亲还是个哑巴。
其父一脸丧气。
许书宁在罗天家的院子里看到了马昏迷不醒的马香绫,她身上盖着的衣裳是大理寺的人的衣裳。
罗天很快就被抓来了,他脸上没有半分惶恐,看着方如烠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分嘲讽:“不愧是方大人,只一眼就看出我是凶手了,罗某佩服。”
方如烠像是听不到他的嘲讽一样,平静的道:“说吧,为何害人。”
罗天忽而仰天大笑了几声:“害人?”
“我可没有害人,我不过是报仇罢了!”
没有人打断他,罗天陷入了回忆里头。
“我们家跟马家是一个村的,原本也是邻居,房子都是挨着的,三十年前马家修房子要起院墙,起院墙也就要占我们家一些地方,我们家想着都是邻居,占一点就占一点,也无妨。”
“马家起了院墙之后,日子越来越好过,在不久后挣了大钱离开了村子,我们家却是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娘还得了重病哑了。”
“我们也没有多想,但村里有帮着马家修房子的人看不下去,同我们说,马家突然挣了大钱,是因为在修院墙的时候,在我们家的地下面挖了一箱子金子出来。”
“还有懂风水的老人说,马家修院墙是抢了我们家的运道,马家人修房子之前就专门找人看过,他们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们还是那样做了。”
“后来,天下乱了,我们那里是最先乱的地方,为了保命,我只能去卖身给贵人家里当奴才,贵人见我讨喜,就让我当了他儿子的小厮。”
“小公子在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我发现我对琴道颇有天赋,竟能过耳不忘,于是就暗暗学习。”
“后来世道更乱了,贵人家被抢了,很多人都被杀了,我主动说我会弹琴,他们可以把我抓去卖了,不要杀我,留了一命。”
“然后我就被卖去了青楼里头给人弹琴,终于熬到了天下太平,听说新皇宣布,士农工商无论男女、不拘出生皆可读书、考功名,我偷偷去考了童生,青楼老鸨不敢再留我,我获得了自由身。”
“花费了好多年,凭借出色的琴艺成为了书院的先生,我却在京城再次见到了马家的人。”
“他们香车华服、子孙满堂,而我家却凄凄凉凉,在乱世中浮沉,一家人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我不甘啊!”
“凭什么害人的人活得那么好,而我们这些被害的,要活得那么艰难。”
“方大人,您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方如烠并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我需要问过马家和查明之后,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罗天的爹却是突然情绪激动的咆哮了起来:“他们这些人都是互相护着的,都是没良心的,你问他,他还能给你做主?”
许书宁看了一眼罗天的爹,这位老伯也有很重的怨气,比罗天的怨气更重。
马家的人很快就来了,来的人是马老爷子和马老爷,也就是马香绫的祖父和父亲。
在他们来之前,太医也已经来了,先带着马香绫去治疗了。
马香绫的父亲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是问马香绫在什么地方,因为马香绫现在情况不便,就没有让他先去看人,而是先问话。
马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所以早就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儿子搭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门,因此并不知道孙女的琴师父是故人。
他进来看到罗天和罗老爷子的时候就把二人认了出来,听到方如烠说的罗天的说辞,马老爷子气得人都差点撅过去了:“姓罗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家修房子的时候为什么要修院墙,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你眼红我赚了钱,去我家偷钱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好好的我白花那钱修院墙?”
“你第一次偷了我二十两银子,第二次上门偷被我抓到,我让你把银子还给我,你说你全部花了,拿去给罗天读书了,我心疼罗天没钱读书,也就说算了。是你自己觉得过意不去,我们家修院墙的时候,你主动说可以把你家的地让一些出来。”
“但你死性不改,眼红我家挣钱,竟然想通过玷污我夫人清白的方式拿捏我家,然我赚的钱都给你,好在我一直警惕你,从来不敢让夫人一个人在家,你欲行歹事的时候才会被及时阻拦,我们家搬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www.youxs.or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youxs.org。唐三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www.you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