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的考试三月十号报名,三月二十考试,许书宁去登记报名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却听得一些闲言碎语。
“那位许家大小姐不愧是乡下上来的,一点都上不得台面,不过是得了些赏赐就沾沾自喜,到处宣扬。”
“哈哈……这不是最好笑的,毕竟能得皇后娘娘的砚台的确是一件值得说一说的事情,最好笑的是她要参加科举竟然也到处说,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考出个什么好成绩来。”
“嘁,不过就是考童生,那又没有什么难度,她考得再好,又能证明什么?”
类似于这般的言论,她这一路走回去竟然听到了许多。
王齐听到这些话原本是要气冲冲的上去与人理论的,但被许书宁拦下了。
她感谢王齐为她打抱不平,但这些事情已经传播出去了,这个时候去与人理论就算赢了又如何?
不过是让大家知道他们议论的这个许大小姐就是她,然后被人围观。
她不打算去跟这些人争,因为这些人也不过是听了谣传被人利用了,需得知道这谣言是何人散布的才行。
许同方把砚台拿回来之后也没有张扬,所以知道她收砚台的人除了宫里赏赐的人便是许同方、许书媛和苟氏了。
因此答案显而易见,不是许书媛让人散布的就是苟氏,但根据她那母女二人的了解,这应该是苟氏让人散布的。
苟氏送上来的把柄,她若是再不对苟氏出手,就不礼貌了。
她问王齐:“这事情你能帮我去查一查是谁散布的吗?”
王齐当然不会拒绝,他也因为这事情很生气呢。
许书宁对王齐和王卫是满意的,二人虽然奉了许同方的命令盯着她,但他们很识趣的跟她保持距离,尤其是她跟大理寺或者跟铺子里的人交代事情的时候,二人都会远远避开,不来听他们说了什么。
而且若是许同方不问,他们也不是多嘴多舌的跟许同方说什么,要问许书宁是为什么知道的,因为她去青楼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许同方还没来找她发火。
她在外面呼吸了一圈新鲜空气,回了大理寺就径直去了停尸房。
方如烠已经没有在这边了,许书宁就自己大着胆子去看。
法医道:“许小姐,大人说这人就是陈通。”
许书宁点头:“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死相。”
法医:“……”这是什么癖好?
许书宁要看,他也没有阻拦,小食堂的事情让他们这些没个固定吃饭时间的人委实是省心了很多,可以少走很多路。
许书宁上前,就看到这男尸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磨掉的一样,又因为死了很久,又在水里泡过,整个就是皮肉翻飞。
除开脸看不出来什么,身上也有几处刀剑的砍伤,致命的还是心口的伤。
不用看,其余几具陈家人的尸体也均是面容腐烂。
她问法医:“陈通他们那些贴身的下人,得用的管家嬷嬷也都死了吗?”
法医道:“先前大人看过之后断定他们也都死了。”
许书宁觉得胆寒,太狠了,得用的管家嬷嬷那些,一般都是十分忠心的,可他们也是说杀就杀。
方如烠没在大理寺是进宫了,他跟皇上说了查到蔡元二人是被陈通所杀的事情,要把这个案子结了。
原本如蔡老板和元嬷嬷这种死了都算便宜他们的人,不配再次在皇上这边来挂个名字的,但因为此案涉及陈通。
陈通虽然被罢官了,但到底曾经也是朝堂的人,还是柳国公府的姻亲。
皇上听闻之后,叹了一句:“这陈通被罢官是因为组建水匪,如今死于水匪之手,也算是报应了。”
皇上这个报应说,很快就传到了柳国公的耳里,柳国公免不得有要进宫跟皇上请罪。
他身居高位多年,但无论事情大小,只要是跟他沾边儿的,他都会很诚心的来跟皇上请罪。
皇上自然又是一番宽慰,说这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于是柳国公就跟皇上求情,说想要去大理寺把那些尸体领回去好生安葬了,还说他弟弟和弟妹得知女儿惨死的消息,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好几回之类的。
陈通组建的水匪被方如烠抓的时候,本就是第一次作案,皇上念及陈通这些年在朝堂也有贡献,外加柳国公的面子,就允准了。
许书宁正在看书,听到柳国公来了,她也忍不住跟着去了门口。
柳国公的面容一片羞愧外加悲戚。
羞愧是因为陈通做出的事情,组建水匪、收受贿赂还杀人灭口,简直是丧心病狂。
悲戚是因为自己那年纪轻轻的侄女,竟然遭遇了此等灾难。
许书宁站在人群中,看着装模作样的柳国公,心里作呕。
上辈子永定伯夫妇二人过世,此人上门来祭拜,一脸悲痛,且一副长辈的模样说什么以后荀家若是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去国公府求助。
她还以为这是个好人呢,也是无意中撇见他对自己露出了垂涎之色,方才知道传闻中正派的柳国公,也不过是个老色胚。
自那之后,许书宁宫宴都鲜少去参加,免得遇到此人看着恶心。
原本就恶心的人,又是间接性害死她女儿的凶手,许书宁恨不得现在就去扒了柳国公的皮。
柳国公带了不少人来搬运尸体,方如烠在一旁礼貌性的宽慰了几句。
柳国公感叹一番才问:“方大人可要带人去坪洲剿匪?”
方如烠摇头:“下官没有那个时间,近几日大理寺堆积了许多案子。”
“那皇上可有说要派人去坪洲剿匪?”
“国公爷是想去替令侄女报仇?”
柳国公悲痛的叹息道:“陈家人死有余辜,可我相信我侄女不知道那些事情的,我侄女死得无辜啊!”
“皇上未曾说过要派人去剿匪,若是国公爷心里难受,不如主动去跟皇上请旨?皇上也是十分想除掉这些匪患的,奈何现在朝中没有多余的人手。”
柳国公似乎听进去了,道了句:“老夫明白了。”
但他话锋突然一转:“老夫听闻许兄的女儿在你身边跟着的,怎么没有看到她?”柳国公跟许同方跟随皇上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柳国公是带着兵和城池投靠的皇上,而许同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荐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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