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方回到书房,展开信纸,看过之后嗤笑了一声就把信烧了。
半点都不信这信中的内容。
说许书宁心悦方如烠?
若是许书宁心悦方如烠,如今方如烠情况不明,她哪里会这般平静。
他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女子心悦男子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尤其许书宁时不时的会进宫,上次出宫还是太子亲自给她送回来的呢。
而且,许书宁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只要不傻都知道如何选择是最优的。
许同方自认为他如今已经很了解许书宁了。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未来的后半生,将一直为着这会儿的自信而后悔。
那天太子之所以送许书宁,是因为苏旗鱼也跟着进宫了,太子是为了送苏旗鱼回去,顺道送的许书宁。
苏旗鱼家中比尚书府更远,所以就先送的她。
那次带苏旗鱼进宫,是因为医部那边一直在催苏旗鱼回去学习,许书宁跟太子商议,不如干脆让事情过明路。
让太子跟皇上和皇后说苏旗鱼对宁王的弱症有了法子,让皇后请安宁公主进宫,许书宁也带着苏旗鱼进宫,让苏旗鱼当着安宁公主的面儿说她可以治宁王的事情。
苏旗鱼过去想低调,她若是把宁王治好,必然是低调不成了,但在帝后跟前过了明路,安宁公主就算要为难她,或者是对她下手,也要掂量一二。
许书宁私下里也暗示太子,给几个人保护苏旗鱼。
太子先前去查安宁公主,他就查到了一些东西,发现母后跟姑姑似乎隐约有些不对付,但过去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因为人前的时候二人都掩饰了这份不对付,在他们跟前也都没有表露出来。
姑姑甚至多次想插手后宫和他们三兄弟教育的事情,但都被母后挡了回去。
姑姑还想过把表妹送来母后身边,让母后帮着养。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太子觉得很奇怪。
姑姑想插手他们三兄弟的教育,说明不相信母后教养孩子的能力,却又想让把表妹送到母后跟前来,太矛盾了。
而且他还发现,姑姑平常交好的许多人,都是当年父皇要封定国公夫人做公主的时候阻拦过的人。
母后和父皇是亲近定国公夫妇的。
他虽然跟他们接触得不多,但能感觉到他们对父皇母后和对他们几兄弟的关心。
太子已经参政了,很多东西见微知著,所以许书宁一暗示,他就派了四个人去保护苏旗鱼。
两明两暗,明处的是两个会功夫的婢女,暗处的是两个功夫高强的男子。
因为苏旗鱼看到偶像的真面目过后对医部都产生了排斥,所以她不想去医部,太子直接以苏旗鱼要在家研制药材为由,帮她去医部请了假。
苏旗鱼有太子护着,她自己也聪明,就没有再管那边的事情,而是盼着方如烠能早点给她回信。
她虽然不觉得方如烠会跟薛一心有什么,但还真的挺担心他的伤。
“小许大人,京兆尹那边来人说周口村那边有一起凶杀案,他们那边现在空不出人手,所以过来请咱们帮忙去看看。”
许书宁放下手中的事情,拿了遮阳的帽子,跟着就骑马出城去周口村那边。
途经九道拐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从京城到周口村,要穿山,山上有一个垭口,因为到那个垭口要走九个拐才能上去,所以这个垭口就被称之为九道拐。
九道拐一边贴着山,一边是悬崖峭壁。
“许小姐,我们郡主想跟您说几句话,还请您移步。”
许书宁看向站在悬崖峭壁边的少女,面容有些眼熟。
再看马车上的标记,是安宁公主府的标记。
安宁公主有一女儿,比太子大一岁,如今十三岁,其性子安静,很喜欢听寺庙里的梵音,安宁公主宠她,因此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寺里。
丫鬟又称其为郡主,身份显而易见。
许书宁上辈子并未见过这个郡主,她二十岁的时候听闻这个郡主在回京参加宫宴的途中,遇到了血崩。
死的地方……似乎就是九道拐。
许书因为许书宁一直没有反应,站在悬崖边儿上的少女回头,还有些婴儿肥的圆乎乎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小许大人不肯赏脸吗?”
许书宁也不好不给她面子,只能翻身下马,她刚走过去,小郡主脸上就扬起了好看的笑容,然后猛的伸手,大力的将许书宁推向了悬崖之下。
许书宁虽然对她抱有警惕之心,但也没有想到她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杀人。
她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瞪大了眼睛看着小郡主脸上那甜美的笑容瞬间转化成了恶魔一样的笑容。
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和不受控制向下坠落的身体的,许书宁闭上眼睛,这辈子,竟然也是要这么没用的死去吗?
她的眼角浸出了泪水。
突然,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方如烠带着些青色胡茬下颚。
她的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方如烠抱着他,借着悬崖上那些凹入不平之处,几个起落就跃了上去,长风和既无已经将公主府的人控制了起来。
方如烠感觉到胸口的濡湿,锋利的目光扫向清河郡主:“长风,用根绳子把她绑起来吊到悬崖上去。”
她不是喜欢推人下悬崖么,那她自己也好好的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清河郡主怒道:“方如烠,你敢!”
“我是君,你是臣,你冒犯我就不怕砍头!”
方如烠嗤笑了一声:“你是个狗屁的君,若不是师父他们给皇上面子,你跟你娘现在在哪个犄角嘎旯讨饭都不知道呢。”
“给你们三分脸面,还妄想开染房了。”
“贱人生的也是贱人!”
他是真的动怒了,以至于平常那副贵公子的做派都不要了,变得尖酸刻薄。
长风听了方如烠的吩咐,也不管清河公主如何反驳,直接帮了她就把她吊了出去,清河公主发出尖锐的叫声。
方如烠抱着许书宁上了清河公主的马车,嫌弃的把马车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来,他觉得清河公主用过的东西脏。
他做完这些,才柔声安抚怀里的人:“好了,没事儿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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