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拦路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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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这次举家迁往长安。并沒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再说了。这么一大队人马。就算他想隐瞒行踪也难以办到。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冲击他们的营地。肯定來者不善。

想到这里。刘欣的脸色微微一变。左手放在嘴边。一声“唿哨”。正在草地上悠闲吃草的那匹白色骏马。立刻昂起头飞驰而來。刘欣纵身一跃。飞上了马背。右手一张。刚才还握在掌心的那只知了“吱”的一声。飞上了半空。

这些年。刘欣除了本身的功夫沒有落下以外。骑术也大为长进。这匹马上的鞍子早已经卸下了下來。但是刘欣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光滑的马背上。如果是他刚刚穿越过來的那段时间。让他这样做是绝对不可想像的。

看到刘欣过來。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离着外围那道防线越近。喧闹的声音也就听得越清楚。声音很嘈杂。有男人有女人。还有阵阵哭声。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不过。刘欣的速度却放慢了下來。他可能肯定。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冲击营地。倒有点像是后世的上访者。

果然。当刘欣來到近前的时候。一名校尉走了过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外面有几名百姓在那里喊冤。吵着要见主公。末将已经对他们说过了。有冤屈应该去郡县衙门。而不应该在此吵闹。他们只是不听。”

刘欣跳下马來。沉声问道:“你们有沒有对百姓动手。”

校尉慌忙说道:“主公一向教导我们。大汉的军队是老百姓的子弟兵。老百姓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将士们任那几个百姓如何冲动。都沒敢还手。”

刘欣这时已经看清那名校尉的衣甲都被扯破了。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指痕。不由拍了拍那名校尉的肩膀。说道:“能够忍辱负重。你做得很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人。”

看到刘欣问起那名校尉的名字。周围的士兵都投來了羡慕的目光。那名校尉自己也激动起來。挺着胸膛说道:“回主公。末将李岩。南阳人。父母皆丧于黄巾。末将是在襄阳孤儿院长大有。所以知道百姓的艰难。吃点苦不算什么。”

听说李岩是个孤儿。刘欣不禁暗暗点头。当初设立孤儿院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舍不得这些孤苦零丁的孩子们。沒想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十年过去了。这些孤儿院出來的孩子许多已经长大成人。有人跟着张机、华佗悬壶济世。有人成了书院的学子。更多的男孩子则踊跃参军。他们沒有家室拖累。又感念刘欣的活命之恩。训练刻苦、作战勇猛。很快偷成为各大军团的中坚力量。

刘欣对李岩的表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好好干。不要丢了孤儿院的脸。走。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在第一道防线的外面。六七个身着布衣的百姓仍然在那里推搡着士兵们组成的人墙。这些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上去好像來自同一个家族。男人的脸上满是愤怒。女人和小孩则哭哭啼啼。

刘欣不由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刚才士兵们一直坚持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除了苦口婆心地劝说。只有任那几个百姓推搡。现在刘欣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倒令那些百姓神情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來。但是嘴里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道:“我们要见刘大人。我们要见刘大人……”

刘欣虽然喜欢冒险。但并不代表他行事鲁莽。何况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一人吃饱風雨文学。他肩负着家里一大群妻儿的安危。往大人说。他要指引着大汉的千万黎民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所以。刘欣非常谨慎。他又仔细看了两眼。确信这些人都只是些普通百姓。这才分开排成人墙的士兵。走上前。说道:“我就是刘欣。你们找我何事。”

当先那个老汉忽然跪倒在地。高声哭诉道:“大人。你一定要给小民作主啊。”

站在老汉周围的一家老小也纷纷跪了下來。呼天抢地。仿佛有说不完的冤屈。刘欣不由得眉头一皱。朝李岩使了个眼色。说道:“老人家。各位乡亲。大家都请起來说话。”

李岩不仅作战勇猛。也很聪明。否则在人才济济的军中也不可能由一个小兵升任校尉。看到刘欣朝自己连使眼色。李岩赶紧带着几名士兵。将老汉和那几个百姓都搀扶起來。

刘欣并不急于询问这几个百姓的冤屈。而是朝后面挥了挥手。说道:“來人。拿些水和干粮來。”

这些年來。刘欣一直强调吏治清明。为此他还专门设立了御史台。便任命生性耿直的陈宫为首任监察御史。即使这样。刘欣还是不太放心。又聘请桥玄为民间监督员。并且有意将这个方式在全国推广开去。而各地的官吏也算争气。作奸犯科的事情极少发生。像今天这样來找刘欣申冤的情况。更是绝无仅有。

虽然出了襄阳以后。刘欣就一直大张旗鼓。行军的速度也不算快。但是这些百姓得到消息。再赶过來半路拦截也不太可能。通常來说。这些百姓如果一定要找刘欣申冤的话。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守在刘欣的必经之路新野城。

这里只是刘欣临时选定的一个休息点。甚至连主干道都算不上。而他们刚刚扎好营寨。还沒有來得及休息。这些百姓就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題。这些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很早就守候在了这里。

刘欣并沒有立刻询问这些百姓。他们是从哪里听说自己要从这里经过的。而是让人先拿些吃的喝的给他们。因为刘欣从士兵们搀扶这些百姓的动作中。已经看出來。这些百姓都不是身强力壮之辈。如果这些羸弱的百姓一早就等候在这附近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又饿又渴了。

果然。那些百姓看到士兵们送上的干粮和饮水。便狼吞虎咽起來。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刘欣这才笑着问那个老汉道:“老人家。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大热的天。万一中了暑可不好。”

那老汉叹了口气。说道:“好教刘大人知道。小老儿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荆州的长官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任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给小老儿十个胆。也不敢來打扰大人啊。”

“呵呵。人生七十古來稀。不容易。真不容易啊。”刘欣感叹了一番。忽然面色一正。说道。“能让七十岁的老人亲自拦路鸣冤。想必一定是天大的冤屈吧。且说來听听。”

那老汉见刘欣始终平易近人。反倒犹豫起來。转头看到其他人迫切的目光。这才咬了咬牙。说道:“回大人。老汉姓陈。就是前面新野县人氏。家中儿孙满堂。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只是前些日子。老汉的一个孙女上街买东西。被县令看中。强抢回去。老汉的儿子前去讨要。反而吃衙役一顿痛打。如今依然卧床不起。老汉求告无门。后來受高人指点。这才來路上守候。今日果然得见大人。”

李岩听了。不由得义愤填膺。大声说道:“县令为一方父母官。竟然做出抢男霸女的恶行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欣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岩。这个情况刚才你怎么不问。”

李岩慌忙站直身子。大声说道:“回主公。末将一直在问他们。只是他们坚持不说。所以末将并不知道他们有这个冤屈。这些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末将职责所在。也不敢放他们进去。还请主公明察。”

对于李岩不卑不亢的表现。刘欣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又问那老汉说道:“陈大爷。你为什么不把冤屈告诉将士们。而只是在这里争执不休。如果不是刘某恰好听见。你们这样做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刘某的。再大的冤屈也无从申诉了。”

陈老汉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位指点小老儿的人说过。别看大汉的士兵平时帮着百姓做这做那。其实都是虚情假意。他们和那些当官的都穿一条裤子。他还告诉小老儿。只有见到刘大人才能将冤屈说出來。否则小老儿全家都会有性命之忧。”

“胡说。”李岩当即跳了起來。厉声说道。“我们大汉的将士是真心为百姓着想的。那个什么狗屁高人是谁。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刘欣的脸色凝重起來。如果这个老汉沒有撒谎。那么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冤案。而那个所谓的高人肯定在其中承担着不光彩的角色。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新野县令确实做出了强抢民女的勾当。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想到这里。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李岩。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传我的命令。点一队亲卫。即刻前往新野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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