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不解。
影像又是什么?难不成就是这些奇怪的画面?
陆晚音已经一脸认真地,又准备开始了。
谢璟辞不忍心打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也不敢擅自去碰桌上的微端,只是探究好奇的目光,在微端和光幕间,来回移动。
陆晚音摆好架势,正要重新开始,一扭头才发现,刚才还坐在她对面的人,直接给她跪下了。
“仙女保佑,愿主子能时来运转,早日洗清污名,保佑小人能顺利这次的完成任务,保佑小人父母平安,保佑小人早点讨上媳妇儿,保佑……”
陆晚音懵了一下。
这怎么还开始冲着她许愿了呢?
“你这心愿可真多,真有仙人也被你烦死了。”
陆晚音拎着那人衣袖,把人给拉了起来:“坐回去,我要继续开始了。”
看着投映在半空光幕上的画面,即便是谢璟辞,也被震惊得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饶是这一路跟着陆晚音,已经见了足够多神奇的事。
可此番情景,还是让他震惊到了。
一如昨日重现的画面,让他感觉自己似在梦中,运起内力压下翻涌的心绪,才冷静些许。
谢璟辞不愧是战阵中杀出来的坚韧心性。
但凡稍微差上那么一点,也要与他这手下一样,直接开始跪拜神仙了。
因陆晚音这突如其来的一手,这人紧张得整个人绷成了木头,一动都不敢乱动。
这让陆晚音本就不怎么样的易容水平,更低了三分。
她看一眼录像里的宋九凝,一步一步跟着来,却还是把人画得只有三分人模样。
谢璟辞在一边从头看到尾,心中不住感叹。
居然还有东西,是自家仙女夫人不会的。
陆晚音方才信心满满的“举世无双”的易容水平,他算是见识到了。
盯着自己面前那张脸,陆晚音看了许久,终于泄气。
“好吧,看样子我是真没什么天赋。”
还是不浪费材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谢璟辞演示“非人类生物的一百种造型”。
她都看到谢璟辞抽搐的嘴角了。
这家伙绝对是想笑话她。
谢璟辞笑吟吟揽上陆晚音的腰:“夫人受累,此番初试成果斐然,只是想要蒙混过关,终究还是差了些许。”
他顿了顿,“不如去找宋九凝?此等人才若能为你我所用,也是极好的。”
陆晚音立马顺杆儿下:“将军所言有理,我要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多与宋九凝走动走动联络感情吧。”
在谢璟辞似笑非笑的目光下,陆晚音一本正经地收拾东西。
耳朵却忍不住发红。
把东西收回空间后,陆晚音一手一个,直接带回宋九凝那里。
宋九凝此时不在医馆里。
陆晚音在医馆附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谢璟辞的手下一放,叮嘱他在医馆门口看着。
若是见了宋九凝,一定要留住她,等他们回来。
有了方才茶楼里拜神仙的一幕,那人对这眨眼功夫换了地方的事儿,竟也没觉得有多震惊了。
玄七此时已经安排人采买好了过冬的东西,正往村子里送。
陆晚音估摸着也没什么大事儿了,寻了个机会,半路把玄七从队伍里带走了,也没被人发现。
眨眼功夫,陆晚音三人出现在宁县县衙附近。
三人光明正大从贴着通缉令的告示栏面前走过,一路朝着县衙走。
县衙大门口,正有两个衙役,懒洋洋地靠着门口的柱子晒太阳。
深秋的天是一天比一天的冷,连带着他们,也比往常更懒散了。
陆晚音三人走到衙门口,那两个衙役还没有直起身的意思,吊儿郎当地打量陆晚音:“衙门重地,滚远点,别惹爷的晦气。”
一有人来,不管是大事小事,都难免要忙上一会儿。
可不就打扰了他们的清闲日子。
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到了跟前。
这两个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将军和将军夫人面前放肆?
玄七目光一冷,就准备给这两个衙役一点教训。
哪知,他脚才刚抬起来,其中一个衙役,就已经被陆晚音一脚踹飞了。
虚掩的大门被那人撞开。
那衙役手里的兵器猝不及防之下,脱手飞了出去。
他自己被踹地“咕噜噜”滚了几个跟头,滚进门里老远。
最后瘫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玄七看看自己抬到一半的脚,再看看一脸淡定收回脚的陆晚音。
他有些尴尬:“夫人,您可是主子,这种事,让属下来就行。”
哪有主仆出行,让主子动手,手下看着的。
这样会显得他很呆。
陆晚音拍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下次一定。”
另外一个侍卫目瞪口呆,许久没缓过神来。
直到陆晚音一句“下次一定”,然后把目光投向他,他才猛地一个激灵:“饶饶饶饶……”
女侠饶命啊。
这个“下次”,不能够来得这么快吧?
他一句“饶命”还没喊出来,陆晚音就已经到了跟前。
那衙役不是不想逃,只是被她身侧的另一个男子盯着,他不敢动。
他有种预感,自己要是直接逃跑,不让这女子把话说完,五步之内,他就要脑袋落地。
陆晚音在这衙役身前站定,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来,悬在他的面前:“拿着这个,让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出来见我……家主子,就说京中来人,我们只等一盏茶时间,过时,后果自负。”
那衙役看了眼气度不凡的谢璟辞,心里一突:“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他接过玉佩,逃命似的往县衙后院跑去。
县令书房里丢了一堆要命的东西,又丢了全部身家,正感觉前路一片黑暗,就又听到一阵带着哭腔的声音。
“大大大人,不好了,有京中的贵人找上门了。”
又来。
县令眼前一黑。
他要不是正在椅子上坐着,此时一定得栽在地上。
他拿了那玉佩,前前后后看了不知多少遍,却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哪一家的东西。
只是以他这么多年敛财的眼光,此物价值连城。
其主,必是大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