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两人带着易容好的假县令,准备离开。
宋九凝还在叮嘱:“以后若还有能帮得上忙的,一定要来,千万不要客气。”
这是生怕陆晚音干大事儿不叫她。
在宋九凝期待的目光中,陆晚音三人离开,把易容后的假县令送回去。
为免出什么乱子,玄七离开之前,特意送了人入衙门辅助。
至于真的县令——
只有死人,才会真正保住秘密。
他若是不死,假县令的事,就有暴露的可能。
两人早就打听了张灵埋骨之地,直接带着昏迷中的县令,挪到坟前。
一个苦命的女子,就埋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土堆里面。
便先拿这狗官,来祭张灵在天之灵。
张灵啊张灵,你莫急。
你那个混账夫君,要不了多久,我便也送他过来见你。
“将军,你可有查到张灵的丈夫?”
谢璟辞似乎猜到她想做什么:“宁县赌坊。”
那家伙几乎要把赌坊当家了。
陆晚音冷笑一声:“让玄七去一趟清河村,去张老汉家里,把张灵的牌位请来,就说——”
她神色冰冷:“就说,张灵的公道来了,我要让张灵在天之灵,看着那负心汉,是个什么下场。”
宁县赌坊也就那么两家。
陆晚音随意进了最大的那一家,就看到已经赌红了眼的张灵前夫。
他死死扒在赌桌边沿,被几个打手拽着往外拖:“你们放开我,下一把,下一把我一定能翻盘。”
根本就没人听他的。
打手见他这个时候来了劲儿,火气也上来了,一拳砸在他的手上。
那汉子杀猪似的嚎着,不得不松开手。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阴沉着脸吩咐:“把人带下去,欠的银子还不上,就卸他一只手。”
陆晚音站在三步开外:“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管事的眯起了眼睛:“整整一百两银子,这位小娘子,是准备替他还了?”
他小心打量着陆晚音,还有站在她身侧的谢璟辞。
这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管事的说话很客气。
能不招惹,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他们开赌坊的,图的也就是个银子。
如果有人能把这银子还了,他们要这汉子的手,也没用处。
“不一定。”
陆晚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可否借贵地赌桌一用?”
她目光转向那汉子:“我与他赌上一场,若他赢了,我便替他还了这赌债。”
那汉子眼睛一亮,贪婪的目光在陆晚音身上扫过:“当真?”
这两人一看就非常富有。
他甚至都没问,如果输了,自己要付出什么。
陆晚音笑了:“那是自然,但如果你输了,就从你身上,留点什么下来。”
掌柜的愕然。
这不是跟他们一样吗?
怎么感觉,自己是图银子,这两位,纯纯就是想他不得好死呢?
不过,只要有银子,他也懒得管这些。
如今的日子大多不好过,赌坊的生意也不火爆。
空桌子倒是有几个,管事的很痛快地让给陆晚音一个。
陆晚音和谢璟辞在赌桌一头坐下,那汉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坐在另一头:“快快快,开始。”
“不急。”
陆晚音冷着脸看了眼门口:“我等人送个东西来。”
这时候送东西?
汉子愣了一下,眼睛一亮。
难道是送银子来的?
不过一炷香时间,玄七匆匆而来,手里托着蒙了布的牌位。
那汉子感觉有些不自在:“那是什么?”
“一个过世的朋友。”
陆晚音微微一笑:“她会保佑我的。”
几个注意到这边人一听此言,哄堂大笑。
可真是太逗了。
还是第一次见人带牌位来赌的。
汉子急不可耐地半个身子都伏在了桌面上:“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陆晚音不会赌,但她可以把盖在盅里的骰子收进空间,换好点数,再放回去。
汉子没有一点意外地输了赌局。
陆晚音看他这不甘的样子,微微一笑:“可要再赌一局?若你赢了,不仅保住自己身上的零件,还能还清赌债,我再输你一百两。”
一局一百两?
汉子眼前一亮:“说话算话。”
他若不赌,就真的完了。
这女人和赌坊,都不会放过他。
若是这一次赢了,那可就彻底翻盘了。
“很好。”
陆晚音笑意更冷了三分:“请吧。”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
有的是要看热闹。
而有的,是想看看,这里哪里来的冤大头。
一开口就是一百两银子,如果自己等人也能……
不过盏茶时间,那汉子已经输了好几局。
他红着眼睛,扶着桌子喘着粗气:“再来,老子就不信了,老子能一直输。”
管事的看陆晚音的眼神已经变了。
这女子,居然还是个赌术高手?
他就是干这个的,就是他们,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能赢,这女子却可以。
用的还是他们赌坊做过手脚的骰子。
记住这张脸,以后绝对不能让她来赌。
陆晚音却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答应那汉子的话。
她轻轻掀开盖在牌位上的布:“可是,你已经没什么东西,能输给我了。”
那汉子这才看到了牌位上的字,瞳孔骤缩:“张、张灵?”
他终于明白,这两人冲着他来,根本就不怀好意。
陆晚音缓缓起身:“玄七,收赌账了。”
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玄七一扬手。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一只断手掉在地上。
汉子捂着自己的手臂,鲜血很快湿透了衣袖。
陆晚音冷眼看着:“继续。”
她要让这个苦命的女子,好好看看,这混账男人,是个什么下场。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起。
等管事的反应过来,汉子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呕吐声此起彼伏。
其他看热闹的赌徒,已经被这场面,刺激得胃里一阵翻涌。
“两、两位,两位。”
管事的脸色苍白:“此处是我们做生意的地方,二位还请移步到……不对不对,二位如此下手,可是触犯大晟律法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们偶尔也会下狠手,断手断脚的要账。
可那也是拖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要是把其他赌徒都吓狠了,谁还敢到他这儿来?
这个女子可就太狠了。
眼看着要就得把这人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