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在头顶上绽放,照亮了街头巷尾热闹的人群,也同样照亮了黑巷里明确心意的有情人。
……
客栈,天字号上房外。
“夫人和将军已经歇下了。”
流萤挡在门口,防贼一般挡在侯元基跟前,不让他再近一步。
候元基:“……”
我就来上来问问他俩去不去看烟花,你什么眼神?
身为侯家嫡子,堂堂锦衣卫统领,他什么时候被个奴婢这样看过!
侯元基心里憋屈。
但一想到,自己都向陆晚音投诚了,地位指不定还没面前这小丫头高。
那股不服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侯元基轻咳两声,目光向流萤身后探去,“咳咳,我就是来看看他们两人住得怎么样,可有不舒适的地方,如有不满意的,我去加钱。”
室内一片黝黑,里头更是悄无声息。
侯元基心头嘀咕。
这一路上,他心中已经隐约猜到谢璟辞可能已经被陆晚音治好了。
也许没完全治好,但绝不可能还是刚出京那般废物模样。
但……
新婚夫妻共枕一床,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睡了就是睡了,加钱的事情明天再说。”
玄七的身影自暗处走出,挥了挥巴掌。
意思很明确,再不走,就让你尝尝我这开山碎石掌。
侯元基:好好好!先礼后兵是吧,直接恐吓上了!
我走!走还不行吗!
侯元基转头就下了楼,背影充满怨念。
玄七看向他的背影,摇头道:“无事献殷勤,定是有求于我们夫人。”
幸好他机智。
房间内,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洒进来,照亮空荡荡的床。
一道阴影盖住窗沿,紧接着,二人翻身入内。
窗户被随手关上,房中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色,透过窗缝照进来,朦朦胧胧。
难得大冷天的,还有这么好的月色。
陆晚音脸贴在谢璟辞滚烫的胸膛前,双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嘶,手感真劲。
方才在黑巷中,谢璟辞那一吻,如天雷勾地火,这是无论如何也逛不下去了。
“夫人。”
谢璟辞猛地低头,狠狠吻在她的唇上,带着压抑已久的疯狂。
短暂的一吻结束,夜色中,两道同样炽热的视线相接。
“将军……”
自从想明白夫妻这件事之后,陆晚音再看谢璟辞的眼神也不再躲闪,变得通透直白,落在他有力的公狗腰上。
夫妻嘛,情与欲本就是共同体。
更何况,她家将军的身材和脸真是极品。
谢璟辞悄无声息的一掌挥出,窗户颤颤巍巍打开了些。
大片的月光洒进房中,让他更能看清眼前的人。
今夜的陆晚音,是他从未见过的美。
鼻端尽是让人失神的淡淡体香。
朦胧月色下,似是蒙了层水雾的盈盈水眸,全不见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的冷漠和锐利。
与他对望的目光,柔软中,不自觉地带上丝丝魅惑,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他心跳几乎就要停止。
谢璟辞猛地将她抱起,五指相扣地按在床上:“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夫君……”
指尖所及,是两人混在一起的青丝。
陆晚音猛地被摁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将……”
红唇再一次被堵住。
不叫便不叫吧,终归,他是她的夫君,是她亲口承认的。
细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陆晚音几乎要不能呼吸。
那只游走的手,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一点点将她点燃。
谢璟辞带着多日的忐忑不安,带着如愿以偿的欣喜,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一口吃掉。
……
天色渐明。
陆晚音趴在他怀中,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谢璟辞吻过她的眉眼,餍足道,“我替你叫水。”
陆晚音闭着眼,声音有气无力,“别了,这个时候人都起床了,你现在叫水岂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
这男人是狗吗?
她本以为新婚那夜已是极限,毕竟是第一次碰女人,难免放纵。
可没想到,她的猜测还是太保守了。
他何止是没尽兴,估计只是浅尝辄止。
比不过,真的比不过。
谢璟辞唇角含笑,“那夫人先躺着,我替夫人擦拭。”
见陆晚音软在他怀中的娇俏模样,不由得眸色渐深,又想低头去吻她。
陆晚音伸手抵住他的唇,“没完没了了是吧?”
谢璟辞叼住她的手指,低笑一声。
倒是没有继续累她。
将陆晚音好生盖好被褥,男人翻身下床,身姿利落,比玄七那些护卫更赏心悦目。
谢璟辞翻出窗去,过一会便弄了些热水进来。
他取下帕子打湿,拧干,来到床边坐下:“夫人,起来擦擦身子,睡得更舒服些。”
陆晚音任由他抬起自己的胳膊,享受着来自将军夫君的照顾:“事后擦身,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谢璟辞动作一顿,怕她误会,“在军中时,他们常常提起与自家媳妇相处趣事,听得多了便学会了一些。”
“哦,那你和部下的关系还挺好。”
提起旧部,谢璟辞眼中浮现出一些叹息,“战友之情,性命相托,不可不重。”
他被皇帝释了兵权,挑断筋脉,流放蛮荒。
不知那些跟随他死守城门,生死与共的士兵听闻消息,又会如何做想。
“不许愁眉苦脸!”
一道柔软的触感贴在脸上,谢璟辞才发现,陆晚音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在掐自己的脸:“想什么呢?跟要杀人了一样?”
谢璟辞连忙替她披上自己的外衣,“小心着凉。”
陆晚音肩膀一沉,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笼罩了她。
还怪好闻的。
谢璟辞眸色深邃,回答她刚才的问话,“我在想我这一流放,西北的兵权又要回到那狗皇帝手中了。”
他也开始跟陆晚音一道,叫那人狗皇帝。
反正都决定造反了,无所谓这些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