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小子,送上门的时机恰到好处。
陆晚音指尖轻轻拂过树叶。
咬翻了一群陈家打手的小蛇,乖巧游到她的手心。
陆晚音笑吟吟地看着底下的人:“你们还能再活三天。三天之内,带着陈家所有家产,去原来酒楼隔壁的院子,找一个姓宋的女子,她能救这些人。”
“记住,一定是陈家所有的家产,但凡少一个铜板,这些人,就少活一个。”
明明陆晚音是在笑着说。
被她看着的人,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安然无恙的那三个人,哪里敢多说一个字,手脚发抖地把地上的人搬上车,逃命似的走了。
陆晚音站在果树上看着他们远去,心情极好:“你说,他们能挣扎几天?”
“三天。”
谢璟辞逗着陆晚音掌心的小蛇:“夫人要的是他们全部的家产,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我跟将军有不一样的看法。”
陆晚音笑意深深:“我赌他们到最后一刻,依然不会老实交出东西来。”
陈亮平来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
回去却闹得沸沸扬扬。
自在城的百姓,正前呼后拥地从城主府出来,就看见陈家的马车回了城。
不少人跟了一路,都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了。
“看他们来的方向,该不会是去自在峰了吧?”
“你还关心别人,都是你拖拖拉拉的,害得我也去晚了,都没赶上报名。”
“谁知道他们居然只招五十个人,那么大一片地方,五十个人,我看他们要忙活到猴年马月去。”
一群人因为没赶上招工的名额,心里郁闷。
陈家却已经闹翻了天。
陈亮平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出去一趟,就半死不活地回来了。
陈家家主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怎么回事?还不快去请大夫!”
打手一边抹汗,一边解释:“家主,少爷这是被蛇给咬了,解药就是那个蛇胆。”
“那还不直接把蛇抓了?”
陈家家主快被这打手气死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亲自提醒不成?我陈家花大价钱养着你们,难道是请你们吃干饭的?”
打手被骂了,却一点都不敢发脾气:“大人,我们也想抓啊,结果蛇没抓到,反而又倒下了好几个人。东家,那自在峰真的有古怪。”
他把自己今天在山脚看到的,极尽详细说给陈家家主听。
陈家家主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等等,你说那自在峰,现在漫山遍野的都是果树?还都不一样?还都结满了果子?”
说到这里,他都快被气笑了:“老夫在这南山脚下活了一辈子了,南山什么样,我能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打手急得都开始冒汗了:“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话,东家尽管派人去自在峰查探。”
陈家家主脸色一变再变:“来人,去查,远远看清情况即可,不要深入。”
“是!”
等手下人领命离开,陈家家主继续看向手下:“接着往下说。”
打手这才顺利把后面的话说完。
陈家家主沉思许久,表情极其精彩:“你是说,那蛇只有在气候温和湿润的深山里,才能活得下来?”
“是啊大人。”
打手自己都很疑惑:“那蛇罕见还娇贵,在咱们这地方,别说伤人了,早在靠近蛮荒三百里地,就得冻死了。”
他想了一路,都没想出个原因来。
陈家家主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既然还有三天时间,应该能打探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他们不是跟城主走得近吗?咱们这就去会会城主。”
“是,属下这就去备礼。”
陈家家主信心满满:“老夫纡尊降贵,亲自上门拜访,就是城主,也要给我陈家三分面子。”
半个时辰后。
陈家家主还有三个属下,被连人带礼物,一起从城主府大门丢了出去。
段其文带着几个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就你们,也想说动我们城主对付自在峰?也不看看现在这城,叫什么名字。”
居然想说动他们“城主”,去对付城主的主子。
陈家是不是脑子里长了霉?
城主府门口,前来报名的人都还没散,正好就看了个笑话。
陈家在城中横行霸道多了,根本没人同情。
陈家家主脸上挂不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想挽回一下自己的脸面:“很好,城主大人现在好大的架子。风水轮流转,以后大人要是有用得上我们陈家的,也别怪我陈家多思量了。”
段其文根本就不带搭理他的:“陈家主多虑了,我们城主说了,要是有什么事儿,都已经沦落到跟陈家求助了,这事儿不办也罢。”
猖狂,简直太猖狂了。
城主府以前,也不过是跟陈家平起平坐而已。
陈家家主一甩袖子:“走,我就不信了,没有城主府的帮助,我还救不了儿子了。”
打手哪敢有异议,连忙提着东西跟上。
等走远了,他才敢出声:“东家,咱们现在去哪儿?”
陈家家主好不容易消了气:“不是说原来酒楼隔壁,有个女子能救命吗?东西也丢了,直接去会会她。”
陈家家主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
城主敢甩他脸色,他就不信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女子……
“滚滚滚,哪里来的大尾巴狼,求人办事还这态度,你当我家小姐,是谁都救的?”
陈家家主怎么都没想到,宋九凝确实是没有甩他脸色。
因为他根本就没跟宋九凝说上话,就被寻陌轰出去了。
宋九凝正悠闲坐在空房子里,抱着尾巴晒太阳。
尾巴不满地哼哼唧唧两声,往宋九凝怀里钻。
说谁大尾巴狼呢?
那个愚蠢的人类,怎么能跟它比!
感觉有被侮辱到。
宋九凝安抚地拍拍尾巴的小脑袋:“陈家主是吧?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山上那位应该跟你提了条件了吧?带东西来了吗?你可别说,这小小的盒子,就是你们陈家的全部家当了。”
陈家家主牙都快咬碎了:“贵峰的人,无故伤害我陈家之人,竟还提出如此过分的条件,难道是欺我陈家无人不成?”
宋九凝诧异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呢?自信一点,就是欺负你陈家无人。”